黑暗的庫房內,空洞的屋頂下,微弱的月光撒在幼崽的臉上,勾勒出溫柔的光影。
【嗚嗚嗚我們崽崽好軟好善良。】
【不知道為什麼,反正我淚目了,我五歲的時候反正是說不出這種話的嗚嗚。】
魯斯利亞被小寶貝的這番話說的直擦眼淚,他擦擦眼淚鼻涕,抱著綱吉蹲下身,如法炮製地問了獄寺。
也聽見綱吉這番話的獄寺受寵若驚:“我、我也沒什麼!隻要綱吉大人滿意就可以了!”
——並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但魯斯利亞還是很懂地點了頭,聽見外麵跑車停下的聲音,將綱吉放生(不)。
“啊呀,看來是斯庫醬到了,綱吉小寶貝去找斯庫醬好不好?”他翹著小拇指,竟然露出了很是嬌羞的笑意,“魯斯媽咪我啊,還有好多話,要和大叔叔們~好~好~交~流~呢~”
綱吉懵懵懂懂地點了點頭,很有自覺地拿起獄寺隼人的爪子。
走出房門前聽見了身後傳來很奇怪的叫聲,回過頭,卻什麼都沒看到——Xanxus不知道什麼時候堵在了後麵,嚴嚴實實地擋住了視線。
很有好奇心的幼崽失落地扭過頭,倒是他身邊的小獄寺也跟著回頭,看見了一點奇怪的場景。
年紀小小見識大大的小mafia蹭地紅了臉。
“獄、獄寺君看見了嗎?”綱吉探過腦袋嘀嘀咕咕。
“看見了……”小獄寺扭扭捏捏。
綱吉大驚失色:難、難道是什麼酷刑嗎?!
小獄寺左右看看,主要是看看Xanxus有沒有注意他們,飛快地在綱吉耳邊說道:“我看見大叔們的衣服、衣服都被脫光光了!”
就在此時,身後傳來了魯斯利亞哦嗬嗬的笑聲。
“真是漂亮的身體~讓我看看,誰先來呢~~”
【嘶!】
【好刺激!】
【果然不是適合小朋友的場景!】
【但我已經成年了!rwkk!!有什麼是我高貴的vip不能看的!】
但大門已經緩緩合上了,綱吉趁機飛快地瞟了一眼,在關門之前,看見身上已經□□、雙手捂住關鍵部位的大哥朝著自己投來絕望的一瞥。
竟、竟然不是叔叔!是大哥哥!
兔兔震撼!
震撼中的綱吉被人再次提溜著領子提了起來。
他已經很習慣這種方式了,抬起頭,憑借著提溜自己的手法就能識彆出來的是誰。
“鯊魚哥哥——”
好孩子得乖乖叫人。
斯庫瓦羅像是轉烤兔子一樣把小鬼轉著看了一圈,發現除了臉上灰撲撲的沒有什麼問題之後才嘖了一聲。
“貝爾,”他扯著嗓子喊,“把車上的醫藥箱拿來——”
“嘻嘻嘻嘻不要命令我,混蛋鯊魚。”雖然這樣說,貓在車上的小王子還是翻身去了車後箱。
“咦?”
綱吉抱住斯庫瓦羅,在等待醫藥箱的間隙小聲問:“叔叔……大哥哥們會【死】嗎?”
斯庫瓦羅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暫時不會,”他說道,神情變得認真,“但如果你想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兔子一樣的幼崽雙眼瞪大,嘟嚕嚕地搖了搖頭。
“綱吉才不要!”他說道,“綱吉隻是擔心……”
“擔心我們會把人弄死嗎?”斯庫瓦羅嗤笑,深覺是時候給小鬼請個家庭教師啥的惡補裡世界規則了,他砸吧砸吧嘴,覺得這東西解釋起來很複雜,決定交給小鬼未來的家庭教師來說。
於是斯庫瓦羅隻說了一句“總之不會死的”,就迅速轉頭叫起了貝爾,半晌也沒得到回答。
斯庫瓦羅:“人呢?!”
Xanxus已經繞過他,大大咧咧地坐上了後駕駛座。
斯庫瓦羅看見眼巴巴盯著他手裡綱吉的銀毛,不知道小鬼又是從哪拐來的小鬼,兩隻手一手一個,提溜上了自己的愛車。
“你在乾啥呢。”他放下小崽子們,一巴掌糊上了那個金毛的腦袋。
“嘻嘻嘻,不要拍王子的腦袋。”
【王冠會掉。】
“王子會變矮的。”
【哈哈哈哈哈神他媽王冠會掉。】
【不不貝爾小可愛你這還不如王冠會掉啊哈哈哈。】
斯庫瓦羅嘖了一聲。
貝爾菲戈爾這才從後麵抬起了頭,手裡的小刀尾端綁著新加的線,在看起來空無一物的地方纏了一圈又一圈。
綱吉眨了眨眼,遲疑開口:“……瑪蒙?”
——他就說剛才忘記了什麼耶!
貝爾菲戈爾抬起頭,隨著綱吉的話音落下,原本還僥幸隱形、但卻被野獸直覺的貝爾抓住的瑪蒙放棄的顯形。
“嘻嘻嘻嘻。”貝爾捧起湊近了問道,“這是你給王子帶的【伴手禮】嗎?小兔子。”
……
……
“我沒有想到,你竟然給了我這樣一份大禮。”Timoteo坐在座椅上,窗簾大開,露出即使在黑夜中也變得陰沉的天空。
他的麵前,這個書房的正中央,站著冷汗淋漓的奧塔比奧。
奧塔比奧的腦中不斷複盤著發生的一切,他不知道九代目是什麼時候盯上自己的,也不知道對方到底知道了多少自己的“小動作”,但是他聽了這句話,還是沉默地俯身,恭敬地一禮。
“我沒有辦法。”他選擇了攤牌,怯懦與野心並存的目光從鏡片後看向教父,“我不能跟隨一個注定無法成為首領的家夥……我想您能夠體諒我的,教父。”
他沒有使用更常用的“九代目”,而轉用一聲“教父(godfather)”,試圖拉近彼此之間的關係。
托Xanxus的福,奧塔比奧也與九代目幾乎是朝夕相處了一段時間,這讓他有了幾分底氣。
果然,那位仁慈的教父目光柔和了些許。
Timoteo靠在椅子上。
“我無法理解你說的是什麼。”他說,“Xanxus是最有力的十代繼承人,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奧塔比奧恭順地垂下了頭,他的內心天人交戰了許久,還是決定破釜沉舟。
“我的確知道這點,”他說,話鋒一轉,“如果Xanxus確實是您的孩子的話。”
Timoeteo沉默了。
他看著奧塔比奧,這個與他的孩子幾乎寸步不離的孩子,不知道這個他幾乎可以說是千挑萬選的孩子是如何在自己長成現在這個模樣的。
他的目光中染上了失望。
奧塔比奧低著頭,無法看見教父失望的目光。
他以為他能夠得到教父的垂憐——就像上一周目那樣,對Xanxus的愧疚在那家夥被封印之後儘數轉移到了他的身上,讓他在彭格列的內部平步青雲。
——直到Xanxus蘇醒。
奧塔比奧道:“人往高處走……”
但Timoteo不耐煩地打斷了他。
“你的新主人是誰?”
這是一個將奧塔比奧貶低的詞彙。
作為軍師又得益於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在Xanxus的身邊,奧塔比奧幾乎是與他平起平坐的。即使是九代目,也曾拍著他的肩膀說要好好當Xanxus的左膀右臂啊。
但是現在,他卻用了“主人”——這讓奧塔比奧覺得自己像是一隻搖尾巴的狗。
他垂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冷汗一滴一滴地滴落。
Timoteo看出了他拒不回答的姿態,抬起手,便有人將奧塔比奧拖了出去。
其實不說也沒關係,和Xanxus爭奪十代繼承資格的除了遠在美國的那幾個孩子外不做他想。趁著這次宴會,這些孩子也會遠渡重洋,從美國回到意大利。
所以這算什麼?
Timoteo忍不住在心底嗤笑,在他還活著的時候這群小東西就蹦躂了起來,殊不知看著的人一手就能將他們摁死。
他的腦海中又浮現了某個清晨,他的兒子久違地出現在他的餐桌上的情景;還想起那幾個孩子還未前往美國,留在彭格列內生活時候的模樣,忍不住閉了閉眼。
可就算是能被一隻手摁死的小螞蚱,被咬到的話,手也還是會痛啊。
這就是家光說的那個東西嗎?朋友或者晚輩從遠方帶回來的特產,孩子們從美國帶來的二五仔文化……這就是伴手禮嗎?
……
……
【草。】
【伴·手·禮。】
【上次我就想說了,你們瓦裡安是什麼伴手禮傳統啊哈哈哈,就不能靠譜一點嗎?】
【這可能就是瓦裡安高品質吧(深沉)。】
被撞得奇奇怪怪的超跑重新上了公路。
從彭格列到這裡的這段路已經被臨時封鎖了起來,因此就算他們在這裡開出個花,也不必擔心會出什麼交通事故。
然而,就在這樣的寬敞大道上,有一輛黑色的轎車拋錨在了半路。
天空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
轎車旁站著兩個人,在開著閃光燈的超跑到來之際攔住了車。
為首的那人穿著英式的三件套,披著一個小披肩,頭上一個寬沿禮帽,手中拄了一根手杖。
但這並不是他最令人感到奇異的地方,最怪的是這個人的臉上帶著一個像是烏鴉一樣的麵具。
斯庫瓦羅停下車,蹙眉看著這個怪異的家夥。
“您好,鄙人是烏丸蓮耶,前來參加宴會。”烏鴉麵具說道,“隻不過,在到達之前,我所搭乘的車拋錨了,如果可以的話,可否請你們搭載我們一程。”
遠處雷電閃爍,白色的閃光下,照亮在烏鴉麵具身後舉手撐傘之人的身形。
銀色的長發,黑色的大衣,沉默寡言如雕塑一般。
綱吉被貝爾和獄寺擠在中間,扒拉著座椅,小小地張開了嘴。
“Gin……哥?”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關鍵詞:伴手禮(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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