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草。】
【哈哈哈哈哈哈這是什麼稱呼啊哈哈哈。】
【這個名字……噗,是崽崽的網友嗎?除了網友沒有人會用這種名字的吧!】
【但是他們好像是在很認真地用這個名字交流誒,笑爆了家人們。】
彈幕一片嘻嘻哈哈而過,儘管不知道這東西的存在,但披著青年皮的超級賽亞高達鳳梨機器人、哦不,是六道骸,還是感受到了“社死”的感受。
尤其是這裡還有一個同為幻術師的小豆丁,在同行麵前丟臉,是最丟臉的情況。
他“kufufufu”地笑著,轉過了身。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他輕柔地問,“沢田綱吉。”
綱吉疑惑地歪了歪頭。
“發現什麼?”他反問回去,並且十分理所當然,“發現你來找我玩了嗎?綱吉聽見你的笑聲,我就知道啦。”
看著對方的表情變化,已經在機器人身上鍛煉無數次的鳳梨機器人情感探知雷達滴滴溜溜地轉動了起來。
“你不高興嗎?”綱吉敏銳地察覺到了這一點,但是對於對方為什麼會不高興,卻有些摸不著頭腦。
盯著一個成年人殼子的六道骸就盯著現實和夢境裡一樣傻白甜的幼崽,忍不住又要kufufu地笑起來。
但是不行,一想到自己竟然是因為這個笑聲暴露的,又倔強地拒絕發出這個口癖。
他陰晴不定的表情沒讓對他懷抱著基本信任的綱吉生疑,但是同為幻術師的瑪蒙就不一定了。
小隻的幻術師嚴肅地撇著小嘴,青年腳下的陰影中,黑色的蛇逐漸成型。
還在和沢田綱吉進行小學生吵架的六道骸並未放鬆警惕。
他終究還是“kufufu”地笑起來,而後周身泛起了煙霧。
綱吉緊張了起來。
“你、你要走了嗎?”他問。
六道骸微微彆開了臉,似乎已經預料到嬌氣的小不點哇哇大哭的模樣。
“是的,我要離開了。”他說。
綱吉瞪大了眼睛。
“那、那還能再見到你嗎?”他猶豫了一下,想起那個夢境中鳳梨頭少年的話語,叫出年幼幻術師的名字,“骸。”
六道骸的眼瞳因此放大了一瞬。
他怔愣半晌,輕輕勾起了微笑。
“當然。”
綠色的藤蔓從他的腳下生出,將從陰影中襲來的蛇絞殺殆儘。粉色的蓮花綻放在沢田綱吉的眼前,隨之而來的還有少年的逐漸遠去的淺笑聲。
被幻術師俯身的青年闔眼倒下,撲騰一聲砸在綱吉的麵前,好巧不巧正好沒有砸到幼崽。
隨著他的倒下,幻術製作的蓮花驟然炸裂,化作紛紛揚揚的花瓣灑落一地。粉色的花瓣在空中飛舞,而所謂的幻術,便是真中有幻、幻中有真,因此,原本理應看不見這些的綱吉伸出手,一片孤零零的花瓣落在了他的手中。
綱吉仰起頭,空氣中有花的氣味。
除此之外,還有霧的味道。
瑪蒙正因為被一個不知名的幻術師小鬼逃走而感到氣惱,回過頭,見到自己保護的小孩懵懂地蹲下身伸出手,從那個被幻術師俯身的家夥身上撿起一朵花。
瑪蒙不由得提醒他:“喂。”
然而綱吉驚喜地抬起頭。
“瑪蒙醬!你看,是花花誒!”
他捧起那朵花,整個人都肉眼可見地高興了起來。
幼崽珍而重之地將花放進自己的小包包裡,誒嘿嘿地像是個小傻子一樣笑了起來。
瑪蒙正是氣惱的時候,聞言被這個沒腦袋的小鬼氣得一個後仰,飄到了他的身前。
然後被幼崽舉起來的話湊了一臉。
綱吉甜蜜地說道:“骸骸送我花花誒,他一定還喜歡我!”
隻是機器人先生要去進行進一步的修行了,所以暫時見不到了而已!
【崽崽好甜哦。】
【是啊是啊他送你花,他一定喜歡你!】
【那你呢你呢,你送他花花嗎?】
【唉,這就是人類幼崽的簡單友情嗎,愛了愛了。】
瑪蒙:……
看著一臉高興的幼崽,他憤憤地轉移了目光。
雖然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小崽子,但是好歹也是他的合作夥伴……而且他帶著就哭,那個混蛋幻術師小鬼來了就笑是怎麼回事?
可惡,油嘴滑舌的幻術師!可惡的小鬼!
【瑪蒙醬:吃醋.jpg】
而綱吉還高興地捧著花花蹭了蹭,耳邊屬於六道骸的聲音還在回響,他愛惜地摸了摸花瓣,整個人都陽光明媚了起來。
終於回到賓館的斯庫瓦羅見到的就是笑容格外耀眼的幼崽。
他皺著眉將路上隨手買的小熊餅乾遞給瑪蒙和綱吉一人一袋,有些疑惑於幼崽的好心情。
介於小鬼正一本正經地坐在窗台邊捧著臉傻笑,他朝著瑪蒙努了努嘴。
【怎麼了?】
瑪蒙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介於他的黑黑鬥篷,斯庫瓦羅並沒有發現自己被瞪了——然後輕飄飄地飛走。
留下一個斯庫瓦羅摸不著頭腦。
但是這束花是沒見過的,而瑪蒙一看也不是會帶著小鬼出門采花的類型——除非給錢,所以是彆人送的?
思及沢田綱吉和他老爸一脈相承的社牛能力,斯庫瓦羅不由得蹙起了眉。
但跟著他進來的貝爾就沒有大家長這樣彎彎繞繞的想法了。他和沢田綱吉有好幾天沒見,雖然趁著對方還在呼呼大睡的時候戳了個爽,但還是沒忍住上手捏幼崽的臉蛋。
“嘻嘻嘻嘻,小兔子在看什麼?”
綱吉聽見貝爾的聲音也很高興,當即讓了些位置出來,開始和對方分享起新朋友送給自己的花花。
貝爾嘻嘻嘻地笑著,笑容很快融入了殺意。
“殺了他。”
瓦裡安獨家認證傻白甜歪腦袋:“什麼?”
斯庫瓦羅眼疾手快地把連小刀都掏出來的貝爾扔到了身後去,隔絕了小王子“嘻嘻嘻殺了那個偷兔子的混蛋”的笑聲,眼神複雜地揉了揉綱吉的腦袋。
“什麼都沒有。”他說道,目光逐漸愛憐起來。
唉,真是個笨蛋小鬼。
不是很懂這群人的瑪蒙在空中晃蕩著,對著瓦裡安奇怪的三人組看了會,默默地挪開眼,開始思考自己加入這樣一個組織是否有錢途的問題。
算了,就算傻點又怎麼樣呢,他們給的實在是很多了(搖頭)。
但幼崽的調劑好歹是給這個被人搶先一步乾完活的家庭帶來了一絲溫暖,斯庫瓦羅下午就在酒店中遙控指揮下屬收拾現場,轉頭看見胡鬨起來的兩個小鬼,捂著頭把他們都趕了出去。
好歹貝爾來了之後有人帶孩子了。苦中作樂的鯊魚想。
於是綱吉被放生了。
他和貝爾被斯庫瓦羅一手一個扔了出了房間,站在門口麵麵相覷。
半晌,棕毛的幼崽呀了一聲。
“我們是不是就快走啦?”他問。
貝爾想了想,給了確定的回複。
於是綱吉道:“那綱吉想去和大姐姐道彆,貝爾要一起嗎?”
索性現在也沒什麼事情,而且鯊魚媽媽把他和小兔子一起扔出來也是讓他跟著小兔子的……唔,畢竟很容易被人拐走嘛。
貝爾百無聊賴地想,便答應了下來。
於是綱吉偷偷摸摸溜回去拿走了自己的小太陽斜挎包,一蹦一跳地走在了前麵。
要大一些的貝爾就一手插著褲兜跟在後麵,神情和姿態都很散漫,但金發籠罩的雙眼卻沒怎麼從前方棕毛的幼崽身上挪開。
半晌,垂下眼睫,麵無表情地摩挲著自己的小刀。
那些因為血腥勾起的翻騰的欲念,不過是看著在陽光下蹦躂的兔子,就似乎慢慢平息了下來。
要是隻是他一個人的小兔子就好了。
不會被偷走,也不會消失,隻要鎖在王子的溫室裡就好了。
他難耐地咬著下唇,心情逐漸又煩躁起來。
恰逢此時走出了賓館大門,一聲叫喊從樓上傳來,震得整棟樓都顫動了一下。
“Voi——!這種情報都能弄錯,你們腦子裡裝的是豆腐渣嗎喂——!”
貝爾:“……”
他麵無表情地把小刀給收了回去。
算了算了,偷走小兔子的話,會被鯊魚咬殺的。
至少他比那個咬殺怪好,現在小兔子還是他的~
如此想著,無師自通很有阿Q精神的貝爾就高興了起來。
綱吉對金發小王子的想法一無所知。
他快樂地來到伊佩爾提的報亭,卻遺憾地發現這裡並沒有人。
於是綱吉帶著貝爾鑽進提拉米蘇很好吃的蘇珊娜阿姨家,順便詢問了對方伊佩爾提的去向,得到了對方的地址。
蘇珊娜阿姨捧著臉說道:“說起來,剛才也有兩個孩子來問伊佩爾提呢。”她問,“茲納認識他們嗎?”
綱吉來到這裡也隻認識了一個新朋友,當即嘟嚕嚕地搖了搖頭。
他們一路去了伊佩爾提的家。
蘇珊娜阿姨說伊佩爾提或許已經走了,所以當綱吉看見這些伊佩爾提的名字的住宅大開著門的時候還是很高興的。
他高高興興地在門前站定,敲了敲門。
“大姐姐,你在家嗎——”幼崽棕色的小腦袋探了半個進去,但是卻沒有得到回複。
他皺起細細的眉,思索了一會,再次詢問了一遍。
屋內並未傳來回應的聲音,倒是不緊不慢跟在他身後的貝爾嗅了嗅,發出了嘻嘻嘻的笑聲。
“血的氣味。”他輕聲說道。
綱吉:“噯?”
貝爾瞥了眼茫然的幼崽,心底因為血腥味泛濫起來的煩躁在靠近對方的時候被鎮壓了下去,他垂下眼思襯半晌,最終把小不點扔在了外麵。
“嘻嘻嘻嘻王子先去看一眼,小兔子在這裡等我。”
綱吉哎哎了兩聲,一時不察被拎到了門外,再抬起頭,被“咚”的一聲關上的門給撞了一臉。
【發生了什麼???】
【感覺不妙哦,這裡是草莓糖姐姐的家吧?】
室內,比起幼崽大不少、擁有了屬於自己的手機的貝爾菲戈爾熟練地掏出了手機。
他的腳步十分輕盈,一麵走一麵撥打著電話,目不斜視地來到了目的地——盥洗室門口。
如他所料。
貝爾側著頭冷靜地對著另一邊說了地址情況,然後上前去關掉了水龍頭,將已經昏迷的女性的手從水池裡拎出來。
腳下的血水蔓延了一地。
貝爾皺了皺眉,說著也算是有了瓦裡安正式編製的凶惡mafia,但他依然還隻是一個隻比綱吉大一點點的男孩,因此在拖著這個素不相識的女人挪了幾步離開水域範圍之後,貝爾就事不關己地放開了手。
他甚至蹲下身,用手指戳了戳這個大概是小兔子認識的人類。
綱吉不知道裡麵發生了什麼。
他拍了拍門發現沒人給他開門之後就逐漸放棄了,抱著自己的膝蓋坐在台階上,活像是一隻沒人要的小貓咪。
接到電話趕來的救護車到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情景。
穿著白色護士服的護士上前飛快地詢問是否是他打的救護車電話病人在何處,一口急速還摻雜點口音的意大利語差點把綱吉及時送走。
恰在此時,門從內部打開了。
不知為何褲腿濕了一塊的貝爾麵無表情地看著門外的傻子們。
“她在裡麵。”他說,“是我打的電話。”
接下來的事對綱吉來說還是很陌生的。
他和貝爾被放到了一邊,看著白大褂的人們匆匆趕了進去,隨後一個人跑出來,從車上取下擔架。
綱吉也想知道裡麵發生了什麼,然而他還沒探過頭呢,就被貝爾鎮壓在了原地。
幼崽不甘心地撇了撇嘴,心中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
“貝爾——”他軟軟糯糯的聲音傳入貝爾的耳中,讓小王子直呼這小兔子怎麼一把年紀了還在撒嬌。
都五歲了人了,就不能成熟一點嗎!
貝爾嚴厲,貝爾冷酷,貝爾覺得笨蛋鯊魚帶崽失格,怎麼那麼凶還會咬人的一隻鯊魚帶出來了一個軟乎乎隻會撒嬌的兔子崽?
但貝爾王子是不一樣的!
他可是很嚴格的!
於是小王子咳了一聲,冷酷地無視了幼崽的撒嬌,反而擋在了他的身前。
貝爾比綱吉高不少,因此他這樣一站,幾乎是把綱吉的視線遮擋得完完全全。
但即使如此,綱吉也依舊看見了白大褂的人們匆匆抬著擔架、擔架上是一個黑漆漆的袋子,其中露出了一截棕色的長發。
是伊佩爾提的長發。
他們作為電話的撥打人被醫生一同請了過去,醫生們顯然還沒怎麼遇到過這種情況,一時之間有些麵麵相覷。
還是貝爾先掏出自己的卡為送往急救室的女性墊付了醫藥費,醫院這邊人性化地留下一個護士詢問經過,最後撥打了當地警方的電話。
為了了解發生了什麼,兩個小孩又被請到了警局去。
作為陰險狡詐的mafia,貝爾和綱吉都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在吐露了事件的來去經過之後,甚至還獲得了做筆錄的警察大叔們的高聲讚揚。
“好孩子,你們一定會成為好人的。”長得五大三粗的警察大叔抹著眼淚“祝福”他們,“哦對,我們這裡還有一些為了感謝善良鎮民準備的錦旗,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們拿一個去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救命。】
【有誰還記得我們崽崽和小王子是冷酷無情的mafia呢?】
【反正我忘了(狗頭)。】
於是當斯庫瓦羅從繁忙的工作中脫身出來,接到電話叫作為監護人的他去接兩個小鬼的時候,接回來的就不是兩個小mafia了。
是兩個熱情善良的優秀鎮民!!!
【草,震驚鯊魚一百年!】
【哈哈哈哈哈鯊魚哥:我醒了嗎?我是不是還睡著呢。】
【截屏截屏。(截屏後的照片·鯊鯊震驚.jpg)】
斯庫瓦羅怎麼也沒想到隻是將這兩個小鬼放生了一會,他倆就給自己搞了麵錦旗回來的。
看看看看,堂堂mafia居然拿了條子的錦旗……天啦,說出去他們瓦裡安的麵子還要不要啦?
然而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兩個小兔崽子居然還挺高興的,已經開始商量把這東西掛在哪了……哦他們還想把這東西和混蛋boss珍藏的紅酒放在一起。
斯庫瓦羅無語,斯庫瓦羅冷漠,斯庫瓦羅一手一個小兔崽子,把他們摁在了床上。
“說吧。”他雙手環胸,壓下眉眼,很有一副嚴肅的氣息,“發生了什麼?那東西又是怎麼回事?”
【那·東·西。】
【看得出來鯊魚哥是很嫌棄錦旗了。】
【可是小朋友們有什麼壞心眼呢,小朋友隻是路見不平一聲吼罷了。】
【總覺得前麵的哪裡不對。】
而綱吉和貝爾對視一眼,一人一句就跟說相聲一樣給斯庫瓦羅複述了全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