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詠愣了愣,納悶地問:“我擦太用力了嗎?”
邢燁然搖搖頭:“謝謝哥。”
薛詠想了想,把毛巾洗了塞他手上,又看到他們寢室的其他人在打量,心下有些了然,說:“對不起哦,我忘了。這不是在家裡,你這麼大了,我還給你擦臉,你肯定覺得不好意思。”
邢燁然是覺得有點羞恥,但他並不抗拒,甚至還希望薛詠這樣做:“沒關係。”
邢燁然肚子咕嚕嚕響起來。
薛詠跟趕小狗一樣:“你還沒吃飯啊,趕緊吃飯吧。”
邢燁然坐下吃飯。
薛詠把自己帶的冷飲棒冰拿出來分發,他本身做餐飲行業,購置過許多保溫袋保溫箱,冬天保暖夏天保冰,棒冰用保溫袋裝著,雖然化了一點,但沒化太多。
薛詠給邢燁然的每個室友都送,樂嗬嗬地跟他們說:“我家燁然是不是不愛和人說話呀?你們彆看他這樣,其實他就是害羞,他也是個好孩子,大家多和他交朋友啊。”
薛詠深諳“吃人嘴軟”的道理,他估摸著以邢燁然那個臭脾氣,要他一開學就去討好同學,比殺了他還難,不得罪人就不錯了。他不求邢燁然交友廣泛,但求他不要被排擠。
室友們吃了薛詠送的棒冰,和薛詠東扯西扯地侃大山侃兩句,便一口一個“薛哥”叫上了。
邢燁然心下有些不滿,瞟了那人一眼,腹誹:這是我哥,輪得到你叫嗎?這就叫上了?
薛詠待了一會兒,要回去了。
邢燁然問他:“哥,你晚上還來看我嗎?”
薛詠本來是不打算來的,晚上要出攤呢,但看邢燁然這麼可愛這麼眼巴巴地瞅著自己,像隻小狗崽撒嬌一樣,他心軟啊,暈乎乎地說:“那我順道過來看你一眼,給你帶點好吃的。你們學校食堂那飯看上去是真難吃。”
邢燁然心花怒放。
邢燁然還去送薛詠,因為時間緊,快到午睡時間,薛詠隻準他送到宿舍門口。
邢燁然依依不舍地回去寢室。
室友正在聊薛詠:
“昨天見到的時候我還覺得他很嚇人,今天他找我說話,我才發現他挺親切的,那條花臂可真帥啊。”
“薛哥是不是混道上的啊……”
“邢燁然,他是你什麼人啊?不是你親哥吧?和你是什麼關係啊?”
邢燁然覺得他們嘰嘰喳喳得很吵,尤其是問他們是什麼關係時。
——薛詠是他已故大哥的愛人。
邢燁然覺得有些難以啟齒,含糊地說:“就是我哥。老師要來檢查了,快點睡吧。下午還要訓呢。”
下午。
邢燁然洗了臉,把防曬噴霧拿出來,臉上脖子上手上都噴上。
旁邊有同學笑話他說:“這麼愛美啊?女生才擦這個。”
邢燁然不管,被男生笑話就笑話吧,他可不想再聽薛詠說他變醜了。
軍訓的前兩天,薛詠都按照中飯晚飯過來看他,有時候晚自習結束也去。為此攤子又開得更晚了,他想想軍訓就那麼幾天,少做點生意沒什麼。
好多人的親爸媽來得都沒他這個沒血緣關係的乾大哥來得勤快。
不過他這樣跑了兩天,老師就在家長群通知所有家長一天最多隻準來一次,家長們見天來給孩子送吃送喝,甚至把臟衣服帶回家洗,不利於給孩子培養堅毅刻苦的學習精神。
薛詠隻好一天隻去一次了。
軍訓結束,邢燁然還拿了軍訓小標兵,全高一就評了十個,他射擊考試拿了三個十環,軍體拳也打得最好。
教官甚至說他想的話以後可以考軍校生。
軍訓一結束。
邢燁然早就提前收拾好行李,顛顛回家去了,大家都歸心似箭,但他跑在第一個。
邢燁然一星期沒回家住,薛詠想念他是想念他,不過也稍微開始習慣了。
邢燁然一回家就和薛詠商量:“哥,我開學了就跟老師申請走讀……”
話還沒說完,薛詠傻眼了,問:“啊?你想走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