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燁然說:“沒關係的,你在我麵前也可以隨便哭的。”
“你跟我還要什麼麵子啊?我還不知道你嗎?你發病的時候像個小孩子一樣我都見過了,有什麼的,我又不會因為你哭就瞧不起你。”
薛詠更氣惱了:“你本來就瞧不起我,你早就不怕我了,不然你哪敢強吻我?”
邢燁然老老實實說:“我怕你的,我又打不過你,你看我的鼻子不就是被你打成這樣的?我怕死了,這次親你也被你扇了一巴掌,我不是沒有痛覺神經。”
叮叮當當。
邢燁然從兜裡掏出鑰匙串,摘了一枚鑰匙下來,強行塞進薛詠的手裡。
冰涼的金屬握在手心,他卻有種被燙到的幻覺。
薛詠又開始瘋狂地心慌。
邢燁然卻緊握著他的手,不許他還回來,說:“這是我現在住的公寓的鑰匙。是我非要給你的。地址我用手機發給你,你慢慢想,哥,我不著急,五年我都等過來了,我還有剩下的一輩子可以慢慢等。”
“你要是還想要我,你就來找我,我會等你。”
儘管很想做,但邢燁然沒做更過分的事。
甚至沒再繼續糾纏下去,轉身大步大步地離開。
薛詠渾渾噩噩地想了一整天。
他忽然想起當年他剛把邢燁然趕走以後的那段日子,特彆難熬。他時常會忘記邢燁然已經不在身邊,有時看電視看到好笑的地方,想要與邢燁然討論,才說出半句話,轉過頭,發現身邊空無一人。又或是做完飯,才發現又下意識地做了兩個人的分量。
碰上不知情的人問他“最近怎麼沒見到你的跟屁蟲弟弟了?”,他便覺得心如刀絞。
和邢燁然在一起真的很自在很快活。
連邢文彬都不能及,在邢文彬麵前他有心理,他崇拜邢文彬,所以不敢露怯。
可是邢燁然不一樣,邢燁然是他撿回家的小瘋狗。
他敢在邢燁然麵前罵人吵架,敢一生氣就揍這個臭小子,敢跟邢燁然聊一些粗俗愚蠢的話題;而邢燁然呢,能在他麵前耍賴,跟他撒嬌,還知道賺了錢還攢起來都給他用。他們像兄弟,也像是朋友,起初他是邢燁然的老師,後來邢燁然給他當家教。
說不上是誰上誰下,誰高誰低。
隻是誰離開了誰,都比剜心更痛。
薛詠循著地址,找到邢燁然住的公寓。
站在門口,覺得自己真是著了魔。薛詠
覺得自己像在犯罪一樣,一路上鬼鬼祟祟,還特地帶了口罩和帽子。
鑰匙還在兜裡。
薛詠沒取出來,他敲了敲門。
沒聲響。
邢燁然是不是正好不在家?薛詠在心底計算每一秒時間,都像是變得格外漫長。沒人的話他就走吧。
他在乾什麼呢?明知道是錯的,還投懷送抱?
“哢嗒。”
門突然打開,邢燁然光著腳,傻愣愣地站在那看他,一副欣喜若狂又手足無措的模樣,直勾勾地盯著他。
薛詠勾指把口罩拉下來,說:“你堵在門口我怎麼進去?”
邢燁然這才連忙讓出道,他一進門,邢燁然馬上關門,像隻大狗狗一樣礙手礙腳地跟在他屁股後麵。
邢燁然心急如焚地問:“你是願意跟我談戀愛了嗎?”
薛詠不安地說:“試試,先試試。我們這事做得真不厚道,見不得光,不準告訴彆人,要是被彆人知道了,我就馬上撤……”
邢燁然高興壞了:“好!!!”
薛詠被他這大聲響亮的答應驚了一跳,忘了自己本來還要說什麼:“我話還沒說完呢……算了。”
薛詠走到客廳,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在沙發坐下來,拿起電視機遙控器。
邢燁然圍著沙發繞了兩圈,想在他身邊坐,又不敢。
薛詠皺眉:“你乾什麼呢你?坐下吧。”
邢燁然乖乖答“哦”,在他身邊坐下來沒過十秒,就按捺不住地眼巴巴地問他:“我可以親你嗎?”
薛詠最受不了他那個眼神。
像是在求他批準接吻許可,又真誠又可愛,任誰都能被他看融化了。
他覺得世界上真的沒幾個人能抵擋這種攻勢,該膽大包天時他敢膽大包天,該純情真摯時他又變得純情真摯,真是卑鄙狡猾。
薛詠心怦怦亂跳。
這節奏也太快了,薛詠矜持地僵硬地搖頭,這麼快就被邢燁然親到,他怕沒兩天就會做更成人的事情了。
薛詠說:“太快了。”
邢燁然立即道歉:“是我太著急了。”
邢燁然問:“那我能不能和你牽手啊?”
兩個人手握手,也不知道是誰緊張得手心冒汗,電視上放的東西,薛詠根本看不進去。
這他媽都什麼事啊?
他這到底是來談戀愛的還是來偷-情的?
薛詠稍稍一側頭,眼角瞥見邢燁然目不斜視地緊盯著前方,耳朵卻紅透了。
邢燁然又問他:“我現在可以親你了嗎?”
算了。來都來了,還矜持什麼?
當邢燁然吻上來的時候,薛詠如此想。
親完,他看一眼時間。
從他進門以後,才過去十五分鐘。薛詠又覺得慚愧,他也太沒有自製力了。
完了,邢燁然還追著他問:“我還可以再親一下嗎?”
薛詠說:“你親得讓人喘不過氣來,你親得不好。”
邢燁然馬上說:“我也覺得,因為我隻親過你,這個光有理論也沒用,隻能多實際操作才可以變得熟練,你多讓我練練吧?我一定練好。”
薛詠:“……”
這到底是瘋狗還是舔狗呢?他怎麼覺得隻要自己稍一鬆懈,邢燁然就能直接撲上來把他吃的骨頭都不剩。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不知道說什麼好,給你們發50個紅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