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田叔末直接將盆子往地上一砸,蘇梨花被嚇了一跳:“你……做什麼?”
“你是我嫂子我敬您是長輩,你怎麼說我我都無所謂,如霜怎麼惹了你,一開口就戳人傷疤,要是再讓我聽到這樣的話,我就去你蘇家門前問問,他們是怎麼教的,你這開口閉口拿過世的長者說事兒,到時候你就彆怪我這個做小叔子的不給你麵子。”田叔末麵容凶狠,一雙鐵拳攥得死緊,像是在控製自己。蘇梨花生怕他一巴掌甩在自己臉上:“我……我這……哎喲,肚子疼……我肚子疼!”
“什麼?彆是孩子有什麼吧,我扶你進去躺著,三兒你去找王赤腳來……快去啊……”方林容推他一下,匆忙扶著蘇梨花進了屋。
“你快去吧。”如霜上前扯扯他的衣袖:“她肚子裡邊還有寶寶,你彆同她計較。”
田叔末看著她溫柔的眼,如霜這麼好,怎麼二嫂就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和她過不去呢?
“我走了,這些東西你彆管,我一會兒回來收拾。”
“去吧。”如霜推推他,田叔末出了門。
剛才方林容因為蘇梨花喊疼急著了,手中的布匹丟在了地上。如霜上前去將布拿起來,仔細的拍了拍,布匹上邊灰塵依舊明顯,好好的一塊布招誰惹誰了。
田叔末腳程快,不一會兒就把王赤腳帶來了,蘇梨花在裡邊還在哼哼。她最開始是做戲來著,沒想到這被扶著躺上床越來越疼,一抽一抽的疼得她冷汗都出來了。
王赤腳一邊進屋一邊還在罵人:“你們怎麼一點兒都不聽醫生的,我說了要靜養要靜養,三天兩頭還折騰,這是不想要這個孩子吧?”
蘇梨花隻覺得心裡咯噔一下,這是她第一個孩子,她再做也是對他充滿期待的:“王大夫,幫幫我……我想要這個孩子的。”她雙手死死拉著王赤腳的衣袖。
“你鬆手,我把把脈才好開藥。”
她連忙鬆開,王赤腳探了探脈:“雖說凶險,不過還能救,我這兒有一副安胎的方子,拿去熬了一日三次,三碗水煎做一碗,服藥期間不得大喜大悲,要靜養,儘量彆下床。”
蘇梨花連連點頭:“娘,你快去給我熬藥。”
方林容也顧不得她的語氣,拿著藥包出門,遞給外邊田叔末讓他熬著藥。自己送王赤腳出去,一邊走一邊還拉著問了一遍又一遍要注意的東西。
等到都問清楚了,回到院子看到田叔末正在收拾東西:“我不是讓你去熬藥?”
“小火熬著呢,我讓如霜守著。”
方林容知曉如霜精細的性子,鬆下氣來,又不免有些埋怨三兒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二嫂懷著身孕,你跟她計較什麼……”
“懷著身孕就可以張口胡咧咧,她懷著金蛋呢還是天上的神仙呢?”田叔末還一肚子火呢。
“她懷著什麼也是你侄子,是你的血脈親人,你就不能忍讓兩分?”方林容看著倔強地兒子頭都大了。
“我也說了她可以隨便罵我,我都不在乎。她懷著孕就受不得委屈,那如霜就受得?她以前吃那麼多苦沒人心疼受了委屈就算了,現在有我了,我心疼她。我就不想她受半分委屈!”田叔末直接就衝他娘說道。
方林容還是第一次見兒子這麼和她說話,呐呐地不知道該怎麼反應,說三兒子不對吧好像也不合適,進去說二兒媳婦吧又不能,她隻能歎一口氣,走進廚房。
一進門就看見如霜站在門口,眼中含著淚,顯然是聽到剛才她和田叔末的談話了。看著那雙眼睛她還有點兒心虛:“你出去和三兒說說話吧,我來看著火。”
“嬸嬸你彆生氣,叔末他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的,你出去吧。”
秦如霜走出去看見田叔末蹲在井邊默默地搓著弄臟的布匹,也不知道說什麼,就在一旁看著,不知不覺眼淚就出來了。
“你哭什麼?”
“我也不知道。”如霜抽噎著。
“彆哭了。”田叔末有些心疼。
“那你也彆生氣了。”因為你我覺得不委屈,所以你也不要讓自己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