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您的麵我也不說虛的,一千塊。”就當是投石問路,買下見麵交情,這今後挖牆腳的事兒可不就方便了許多。
“一千塊!”如霜和翠英同時驚呼出聲,隻是如霜是不敢相信會有這麼多,而翠英是看不少這麼一點兒錢。如霜連忙閉上嘴,翠英卻是不高興了:“你什麼意思,這可是實實在在的創作。你出的這個價格跟行畫差不多,羞辱誰呢?”
“您彆動怒,我可真不是這意思。”畫商趕緊說道:“這畫我能看出來是自己創作,可是那些買畫有幾個能知曉的?這種古法大多都被認為是臨摹。識不識貨倒還是另外一說,您是不知道現在流行的都是那西洋畫,那什麼油畫才是真正稀奇的。咱們老祖宗的東西能賣出高價錢的還都是能叫得上名兒來的大師級作品。現在還有多少好的畫都壓在倉庫裡邊,就等著哪天風向變了。可是這東西誰能說得準呢,現在經濟形勢也不明朗,我也不敢賭啊。”
“你還真當我是不知道行情?我去年春天才出過一張國畫,當時候的價都是一萬多塊,現在什麼東西都加了價,偏偏到這兒還跌了?”
“您那不是大家之後嗎?自身的名氣肯定是不一樣的。”
“她還是我的關門弟子,她就不能有要個高價?你這第一次把這價壓得這麼狠,我看也沒什麼合作的必要,您請回吧。”
“您說這話不是傷和氣嗎?我還真沒看出來她是您的弟子。婉玉小姐不是說您隻有她這一個弟子,我瞧著你們倆的畫風還有些相似,至於這位姑娘,那還真沒什麼相似的地方。”畫商說著又連忙閉上嘴,自覺失言了。
翠英臉色陰沉的像是能擠出水來:“我當初放出過話出去,我不認她這個弟子,也不會同她有任何糾葛,沒想到現在圈子裡會有人還覺得我是她老師。”
“您這……好歹是一家人。再說了她在各個畫商那兒賣畫的時候,也都是打著您的旗號,也沒見您出來澄清過,大家便以為你是默認了你們倆之間關係緩和。收畫的也不隻是我這一家,好多畫商也拿她的畫當噱頭。畢竟她畫的好多東西跟您極其相似,而您一年到頭又出不了幾幅作品。大家都是要吃飯的,為了生意著想嘛。”
“嗬,這倒成了我的責任,既如此,我一會兒就去報社登報去。好好地說明她早就不是我弟子這個事實,我也想瞧瞧,她到底有多大本事,沒了名頭,那畫能賣多少錢。”
“您這不是砸我飯碗嗎,我當初買她的畫可是花了不少的錢呢。”
“這怪得了誰,她學的本事就是臨摹,那就是隻值行畫的價格,你們非得把魚目當珍珠,折了本還要怨我了不成?”
“我不是這意思,您且等等,我現將手上這幾幅先處理了……”
“我一會兒就去登報,我可不管你的。”
“哎喲!”畫商急吼吼的就走了,估計是擔心燙手的山芋握在自己手裡趕著回去趕緊處理掉。
翠英也不搭理他,冷眼看他出了門,將門直接關上:“什麼玩意兒也想同我合作,真是惡心人。”回頭看見如霜還站在原地:“甭搭理他,這種人就是鑽進錢眼裡,又還沒有一點兒審美水準,一會兒那打掃屋子的來了可得讓她好生給我掃一掃。他站過的地兒都滿是銅臭味兒,讓人煩!”說著拿起如霜昨晚給她做的香囊,深深地吸了幾口。
如霜撲哧一笑,原來老師也是這麼孩子氣的一個人。
“你笑什麼?”
她當然不能實話實說:“想著剛才那個人跑下樓的樣子,像是個大肉丸子往下滾一樣。”
“你還彆說,還真有點兒像。今後不吃肉丸子了,想想都膩得慌。”
“也不知道他是上哪兒知道您要賣畫的消息,還找上門來了?”
“一多半是江婉玉透露出去的,也怪我,昨晚去溜彎兒的時候遇上叔末的姨婆順帶就說了你,又說了畫的事。一回頭就看見江婉玉那老娘匆匆忙忙地往家裡趕,多半是聽到什麼去給她女兒彙報呢。”翠英說著都生氣:“你說說這人,小時候她娘恨不得把她當成牲畜壓榨,這長大了還巴巴兒的和她娘關係好了,這還真是孝順。呸!我這得趕緊去報社一趟,一天天的拿著我的名號作妖,美得她。”
翠英風風火火地出了門,如霜吃了飯坐下來開始繼續繡著花,這一幅已經繡了大半了,很快她就能掙錢了。還有畫畫也能掙錢,這年頭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