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的家訓是什麼?”
“待人莫刻,一個恕字,作事莫霸,眾怒難犯。”袁飛懶洋洋的說道:“我都抄過八百遍了。”
“你記在腦子裡卻從來沒有記在心裡,袁家累世的財富,是祖宗胼手胝足奮鬥出來的,不該是你霸道不講理的資本。你今天可以覺得你能拿錢買人命,他日你犯在更有錢有勢的人手裡,到時候你的命跟你現在看不起的人同樣不值一提。”
袁飛不耐煩想要反駁,看著袁清冷硬的麵容又服了軟:“哥你放心,我肯定不會給你添麻煩,一定好好認錯。”真煩,要不是老頭子拿他的零花錢當要挾,他能來聽這個堂哥的話?
袁清如何不知道他心裡想法,看向窗外,算了,終歸是沒跌過跟頭不知曉厲害,說再多也是枉然。
“少爺,到了。”
“下車,把後備箱的東西提上。”袁清說著打開了車門。
病房裡,田豐已經醒來,腿還上著夾板,吊在半空中,華玲在旁邊喂飯:“你先吃點墊著,中午娘燉豬蹄來,以形補形。”
“笑我是豬啊?”田豐說著微微歪了一下頭,扯動傷口,疼得直抽氣。
“現在這樣還沒有豬好看呢。”華玲給他擦擦嘴。
田豐看她眼角青黑:“這兩天肯定急壞了吧,我這住院花了多少錢?哪兒來的?”
“找如霜借的,沒多少,你彆著急。”
“我還記得那輛車的車牌,這年頭能開車的人少,說不準能找到。”
“找到又能怎麼樣?都是些非富即貴的主兒,又沒能當場攔著,人家不認賬,咱們平頭百姓還能怎麼樣?還是安心養傷,這些錢咱們努力掙兩年就能還上了。”
“我也是知道的,隻是心裡不甘心……”田豐咬咬牙。
“你還活著我就覺得什麼都是好的。”華玲說著眼淚就要掉下來,又強忍著:“快點兒好起來吧,兒子昨天都問你怎麼還不回家了。來,吃飯。”
田豐吃下飯,病房門被敲響。華玲擱下碗:“估計是如霜他們來了。”她上前去開門:“如……你們找誰?”
“您好,請問田豐先生是在這個病房嗎?”
“是。你們是?”華玲轉頭看向田豐,他還認識這樣的人?田豐搖搖頭表示他也不認識。
“您好,敝姓袁。前兩日我弟弟在開車莽撞不小心造成了田先生現在傷情……我們略備薄禮前來探望……”華玲瞬間變臉,惡狠狠地瞪著袁清:“你弟弟……是他嗎?”他指向袁飛。
“是,他年紀還……”
“你個殺千刀的!”華玲隨手抄起旁邊的掃帚鋪天蓋地地朝著他打去:“不會開車你就彆開車,出了事你還跑,你現在跑呀,再跑呀!”掃把密密匝匝地打下來,每一下都生疼。
袁清一把抓住掃把:“你個潑婦,不就是想要錢嗎,我賠錢不就行了!”
“你有錢了不起嗎!”華玲扯了一把掃把扯不動索性將掃把一丟,直接上手,一拳打在袁飛肚子上:“你知不知道我老公多遭罪!你知不知道我們家人多擔心?”
這拳下了點力氣,袁飛被惹火了,直接甩了華玲一巴掌:“給臉不要臉是吧,小爺能來就已經不錯了,還動手長能耐了是吧。”說著就要推搡華玲。
“袁飛!”再聽到喊聲的那一刻,他的手被攥住,力道很大,他不由彎下腰:“放放放……手要斷了。”
田叔末一推他撞在旁邊牆上,捂著手臂呻吟:“小子,你有種彆走。”他拿出呼機就要叫人。
袁清攔著他:“彆忘了我們今天是來道歉的,收起你的脾氣。”他看了如霜一眼:“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你。”
如霜扶著華玲:“我也沒想到你和這件事會扯上關係。”
“你們認識?”華玲看著如霜。
“我賣的畫就是在他們畫廊裡邊寄賣的。”
既然是熟人就不能像剛才一樣了,幾人坐在病房裡。袁清首先打破沉默:“袁飛,道歉!”
袁飛撩起袖口,剛才田叔末捏過的地方已經是青紫色:“我不,他們還打人了。”
“不許任性,彆忘了大伯給你說了什麼。”
袁飛這才不情不願地站起來,懶洋洋地說了一聲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