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麼也和父親一樣，什麼事兒都能扯到結婚上邊來。”袁清委屈地說道：“他現在什麼事兒都是甩手掌櫃，這件事真是每天都過問。”
“這也難怪他愁，和你同齡的可大多都有孩子了。”
“他自己結婚也晚，怎麼還催起我來了？”袁清又接著說道：“我現在的心情可就是一首詩能說清。”
“喲，你說說看。”
“那自然是‘出其東門，有女如雲，雖則如雲，匪我思存’。”他說話間眼神放在如霜身上好幾次，翠英這才發現他哪兒是死了心，分明是藏得深，難怪昨天如霜不樂意過來。現在這情形可不怎麼好辦，翠英隻能勉強笑了笑：“東門的女子非你思存，不妨再瞧瞧南門，北門，西門，天下之大難不成還得在一棵樹上吊死了。”
“都當奶奶的人了說話還是沒個分寸，大清早的說什麼‘死’字，。趕緊收回去！”
幾人愣了一愣，才發現已經到了門口，不由得笑起來。
“大哥安好，您怎麼還親自到門口了？”翠英打了招呼。
“你總也不來，我能不迎迎你？”袁昭說著看向翠英，歲月對她真是格外仁慈，哪像自己已經塵滿麵，鬢如霜。
“還說我，您一年半載都不出門。”幾人說著進了門。
“我可不想見劉峰遠那小子。”他說話間將手中的扇子搖了兩下。
翠英看不過眼：“您可放下吧，大冬天的還扇扇子不嫌冷得慌。你倆也不知道什麼毛病，怎麼就是看不順眼？”她嘮叨一句，到旁邊衣架子上邊將大衣脫下。
如霜看著袁昭深深地望著翠英的背影，嘴角抽動兩下，最終什麼也沒說。
她好像發現一件了不得的事。
“如霜，將衣裳脫下吧，他們這裡暖氣足，熱乎。”
“喔。”如霜回過神，將衣裳掛上。
兩人穿著同樣的旗袍，袁昭看著有些發神，過了一會兒才說道：“看見你和你這小弟子，我像是看見當年老夫人和你一樣。”
“我哪兒有那麼老。”翠英白了他一眼：“還是一樣嘴笨。”
“我這輩子可不就吃虧在了嘴笨上邊。算了不說我了，說說孩子。”
“如霜去見個禮……這可怎麼叫？”
“以人為師終身為母，既然是你的閨女，叫我一聲舅舅也是能夠的。”袁昭接了口。
“去吧，就按照他說的叫。”
如霜上前叫了一聲舅舅，袁昭從旁邊的桌子上拿了一個盒子：“前兩年在D省看見的，水頭還不錯，帶著玩兒吧。”
如霜接過，那是一對鐲子，上好的品相，她有些為難，看著翠英。
“給你就拿著，他好東西多的是。”
如霜這才收下：“謝謝舅舅。”
“你不是也有東西送給他，拿出來他瞧瞧。”
如霜從包裡掏出來：“聽聞您喜歡用扇子，就給您做了個扇套……”
“可彆小瞧這個，如霜昨晚熬到大半夜給繡的，要不是你，我都舍不得她送出去。”
袁昭摸著那上邊的青竹，第一次認真地看了看如霜，說了一句：“你有心了。”
如霜倒不覺得有什麼，擺擺手，紅著臉坐在一邊。
“我們倆好久沒見，坐在一起說說家常。十安你帶妹妹去轉轉吧，那邊花廳下紅梅也開了，可以去看看。”袁昭說道。
“那個……”翠英正想拒絕，袁清立刻說道：“雲老師放心，我肯定好好照顧妹妹，不會有任何傷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