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霜一動彈便覺得小腿劇痛,正想翻身,就被按住:“彆亂動,才打好了石膏。”翠英輕柔地拍拍她:“是不是很痛,你現在身子不一樣不能打麻藥,要忍一忍。”
如霜還不是很清醒:“我怎麼了?”
“你被車撞到了……”說著眼淚就掉下來:“你這孩子,看到危險還顧著我,你知不知道你都懷寶寶了,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我怎麼和你娘和叔末交代?”
寶寶?如霜摸了摸肚子,這裡嗎?
“一看就是沒生養過,再往下一些。已經有四周多了,現在還沒有什麼感覺,再過三個月就能有動靜,到時候你手放在上邊就能感覺他動彈。”翠英擦了眼淚看著她:“高興嗎?”
如霜傻傻地看著她:“不知道,我腦子一片空白。”
“正常的,過一段日子就能反應過來了。”翠英說著又問她:“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除了腳有點兒疼,其他都還好。”如霜這才想起,剛才他們在院門前等車,一輛車橫衝過來,她下意識推開了翠英:“那輛車怎麼回事兒啊,刹車失靈了嗎?”
“什麼刹車失控,是司機喝醉了,開車犯迷糊。”翠英說起來就生氣:“也不知道小袁這弟弟怎麼回事兒,喝酒了怎麼能開車?”
“又是他呀。”疼痛讓如霜腦子不太清醒,下意識地說道。
“又……是什麼意思?”翠英看著她。
“那個人就是上次撞了田豐哥的人,那次也是喝醉了,要不是袁清送他來醫院,我們還不知道上哪兒去找肇事人。”
“好呀,我倒不知道光天化日的他就這麼混賬。小袁剛剛揍他的時候袁昭還攔著,我看這種人打死最好,省得一天到晚的禍害彆人。”翠英說著看向如霜:“你好好養病,他傷了你我不會讓他好過。”
說話間門就被推開,袁飛像是顆球一樣被一腳踢進來,身上還帶著濃濃的酒氣。身後跟著個老管家,一疊聲地說道:“大少爺輕點吧,二少爺這都要打壞了。”
血腥氣夾雜著酒氣讓如霜難受地捂著鼻子,胃中一陣翻湧。
翠英趕緊拿著扇子,扇了扇風,一邊拿出清涼油讓如霜聞著:“讓他這樣的人進來做什麼,還不趕緊弄出去?”
袁清這才想起他還滿身酒氣推他出去,扔給老管家:“將他收拾乾淨,一會兒讓他來道歉。”
“道歉也不用了,他這樣的一犯再犯的人,道歉沒有任何價值,不要讓他來礙我的眼!”如霜皺著眉頭。袁清臉色蒼白站在門口,深深地鞠了個躬:“對不起!”
“不用你來對不起,從小到大他做錯事就要你帶著道歉,他現在已經大了,連做錯事要負責任的道理都還不懂嗎?”翠英氣得發抖:“你也彆以為我就這麼放過。我待會兒就要好好地去問問他爹。怎麼管得住半個縣的人就還管不住自己的兒子了?大白天的喝得爛醉還敢開車,真以為自個兒是天王老子是吧。他要真連家事都處理不好,這縣委書記趁早彆去選了,省得到時候被這敗家兒子弄得一家子摔進溝裡爬都爬不起來,最後少不得還連累大哥。”
“您說得對。”袁清早就已經不耐煩這個堂弟了:“您若有好的法子治一治他,我們全家都感激。”
“我自己的兒子都管教不好,怎麼去管教彆人的兒子?既然他傷了如霜,那自然是由如霜一家來處置。叔末可是殺過狼的,他又疼如霜如命……放心我會吩咐他給你弟弟留條命。你也彆在這兒站著了,看著你那張和他相似的臉我都忍不住遷怒,出去給如霜弄些吃的來。她現在是雙身子不一樣,彆上外頭瞎買,回家讓廚子做。”
“好,我這就去。”說話間又看向如霜:“對不起。”
如霜彆過頭不想看他。袁清苦笑著出了門。天命從來不由人,他明明想對她好的,陰差陽錯再一次讓她受了傷。
翠英看如霜額頭上邊全是細汗:“是不是很疼啊?”翠英給她擦了擦汗。
“疼。”如霜小聲抽泣地窩在翠英懷裡:“老師,我的腿好疼啊。我想我娘了。”
“不哭啊,不哭。一會兒老師去給你娘打電話,讓她來城裡陪你好不好?”翠英心疼得不行,一時間更是恨那袁飛恨得牙癢癢。
“彆讓娘親告訴叔末,他那項目還有幾天了,讓他好好做完。”如霜抽抽嗒嗒:“老師,我不想原諒袁飛。”要是那車再前進一點點,寶寶,甚至是她是不是都不在這世上了。
“不原諒他,好好收拾得他長記性。他爹那裡我去說,保準讓他不敢包庇兒子。”她輕柔地將如霜攬在懷裡,感受如霜因為疼痛而抽搐,怎麼事情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袁清回到家,才上二樓就聽見袁飛在裡邊衝著管家喊:“彆以為我不知道,我哥就是被那婊%子給迷住了,她還挺能耐一個有婦之夫還到處……哎喲!”他被提著領子拽進了浴室。浴缸裡泡澡的水還沒放掉,袁清用力將他腦子往水裡壓下。
窒息感撲麵而來,袁飛劇烈地掙紮。
“大少!”
“滾出去!”袁清頭也沒回衝著他吼道,老管家趕緊下樓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