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容挑了幾樣城裡時興的物件,拿在手上覺得有些少。正想著要不要去院子裡抓隻雞,田叔末便說道:“那大口袋裡邊不是還有袁家先前送的蘋果和橘子,大冬天的水果最為稀罕,你給他們送些去吧。”
“你不說我還沒想起來,我去撿幾個,這就差不多了。”方林容提了一大包:“我一會兒就回來,你倆好生看家。不許鬨著如霜,前三個月正是不穩當的時候。”
說著無心,聽著鬨了個大紅臉。如霜眼見著方林容出了門對著田叔末的背狠狠一掐:“都賴你。”
“賴我賴我,這會兒有些冷了,我送你回屋裡坐著吧。”田叔末半點沒有不高興,樂嗬嗬地抱著如霜回了房。
“你過兩日要去城裡嗎”
“嗯,得去把種子拿回來,怎麼了想吃什麼了”
“還吃什麼,你瞅瞅這一陣乾吃不動,腰上全是肉。”
厚棉衣穿著哪兒看得出腰身,田叔末假公濟私的伸手進去摸了摸,肉肉是有一些,柔嫩非常,手感相當好。
吃了嫩豆腐的田某人一本正經:“也就二兩吧,這點兒算什麼”
如霜往後一縮:“你怎麼還上手”
瞧瞧她這眼神,他倒是還想上口呢,這不是沒機會嗎他有些委屈:“我這不是同腹中的孩子打招呼嗎。”
呸,胡說八道,孩子才一個多月打個屁的招呼。如霜都想爆粗口了:“我不管,你消停坐著看會兒書,我要繡花了。”
“媳婦兒,我怎麼覺得你對繡花的興致比我還高呢”
“當然了,這可是我的心血,我想讓它什麼樣他就是什麼樣。”
“我也能辦得到,你想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我想讓你安靜呆著。”
“哦。”田叔末縮在旁邊書桌上委屈得像一百多斤的孩子。
如霜不禁失笑,拿起針線接著繡那幅麻姑拜壽,還有兩天,應該能趕得及給華玲她總經理。
方林容很快就回來了,手上還提著師娘給的回禮,進門就喊到:“三兒,你走吧,我回來了。”說話連呼帶喘的。
“嗬,您這可沒吃虧,拿了那麼多東西回來。”
“你也不是不曉得他師娘那性子,追了我半個村子,差點兒沒給我送回家。”方林容說著有拿給田叔末看:“你瞧都是她拿手的芝麻糖和肉乾,正好給如霜吃著玩兒。如霜在乾嘛呢”
“還能乾嘛,繡花呢。”
方林容一把拍她頭上:“你這什麼語氣如霜繡花是為了誰啊,還不是你差帳她著急啊。你還委屈上了。”
“行行行,我知道了,您去看著點兒,她繡一會兒讓她多歇歇。我這就去掙錢去。”田叔末扛著鋤頭出了門。
“蓑衣加上,外邊雪大呢。”
“知道了。”田叔末回了一聲,將牆上掛著的蓑衣披上,才打開院子門就看到花嬸子:“嬸子好。”
“叔末回來了華玲她買了些東西讓我帶回來謝謝你們。你要出門就趕緊去吧,我和你娘還有如霜說說話。”花嬸樂嗬嗬地往裡邊走。
方林容早就聽見她的聲音,三兩下將東西歸置好:“他嬸兒來了,快進來,外邊冷。”說話間給她倒了碗熱水:“今年冬天可真是格外的冷。”
“是呢,尤其是這幾日雪一日比一日厚,我聽說旁邊村子好些個老人都凍死了。那唱台戲的都忙不過來。好在我這去了城裡,要不然這樁樁件件哪個不要花錢出去。你這段時間隨份子出了多少錢”
“我這也去城裡了,還不知道呢。老田他怕更是沒時間一多半也沒去。都是哪些人家要不上門去瞧瞧。”
“都不是有多好的人家,不過中間有個年輕的,那張紅從樓上摔下來當場就死了,他兒子酒都辦不起來,還是蘇梨花他們家給辦的,清湯寡水的,上次蘇梨花結婚的時候大家隨了禮沒吃好,這次好多桌都空著,蘇家那老娘們站在門口罵了大半天。”
“張紅年紀輕的也真是可惜了,他家不是平房嗎”方林容感歎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