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嬸走出去,如霜接著繡花,方林容一瞧:“這是在繡什麼”她眯著眼睛看過去。
“華玲姐的總經理要的《麻姑獻壽圖》拿去送給他們家長輩。本該還要早幾天繡好的,可是這繡布和繡線都可貴了,我也沒敢拿到醫院去。”
“是呢,看起來就不是便宜東西。”方林容想要摸一摸又縮回手。
“娘擔心什麼,喜歡儘管上手摸摸。又壞不了。”
“絲綢細膩,我這手糙得很就不摸了。你安心繡,我在外邊做事兒,想做什麼隻管喊我一聲。”方林容站起來。
“好的。”如霜應下,方林容又問道:“你這繡花手冷不冷要不要我去給你包個湯婆子”
“不冷的,叔末走之前給我燒暖了炕。”
“這點兒村子還真是比不上城裡,城裡那個暖氣片一間屋子都暖和。”方林容回來之後最念叨的就是醫院的馬桶和暖氣片。
“那也有不好的,一旦斷了暖氣可冷了。村裡還能靠著火盆取暖,城裡就隻能硬抗了。”如霜自己沒經曆過倒是聽翠英說過。
“這倒也是。哎喲,又說了那麼多時間,我出去了。”方林容說著頭也不回的出了門。
如霜笑著搖搖頭,拿著針線又繡起來。
繡完了大幅的圖,如霜在椅子上轉轉頭,聽見細小的喵嗚聲,兩隻小可愛在門口探頭探腦。如霜拿起剛才方林容拿來的肉乾:“喵咪快來。”灰白的小貓膽子格外大些,朝著屋子裡走進來。幾步跳到如霜麵前看了她一眼,如霜也不動,笑眯眯地看著它,小貓一下叼起那塊肉乾,朝著外邊跑去。
兩隻小可愛縮在門口將那肉乾撕咬著吃了。也許是屋內太暖和,也許是如霜給了肉吃,兩小隻躥到他她腳邊晃來晃去。
“曉得親近我了,小沒良心的虧得我將你們帶回來。”如霜說著彎下腰撈起旁邊花白的,輕輕地給它順毛。花白起先還要叫喚,後邊被擼毛直呼嚕。下邊的灰白不高興了,扒拉著如霜的褲腳直叫喚“你還有小可愛呢,你怎麼沒抱我”
如霜順勢把它抱起來,細細地給它梳毛,兩隻小貓在她懷裡伸出小爪爪探探。
如霜看著隔著毯子的肚子,她這不算是說話不算話吧,她真的沒有直接抱小貓哦。
擼貓有益於放鬆,如霜成功補充了精力,又開始想著接著將繡畫弄好。兩隻小貓也乖覺,趴在那兒不鬨騰。天漸漸黑了,方林容進來給她開燈:“這倆怎麼在這兒我把他們抱走彆累著你。”方林容抱起小貓,兩隻被吵醒,睜開眼睛看見是方林容,乖乖地喵了一聲,如霜好舍不得。
“娘,叔末還沒回來嗎”她剛剛都聽到一聲嘈雜,還以為田叔末回來了。
“乾活兒的回來了,叔末說是去山裡了。你待會兒就彆出去了,我將飯菜給你端進來吃。”
“好,少端些,中午吃了還不太餓呢。”
“好,都給你端你喜歡吃的。你這繡線收一收一會兒彆弄臟了。”方林容抱著貓出去。
田叔末沒回來,田大光倒是比他先到。袁飛估計是累著了,一回來就吵起來,沒吵兩句就沒了聲響。如霜側耳聽了聽,沒了動靜又接著吃飯。她沒吃兩口就停下了,不太餓就罷了,現在雪下得這麼大,叔末怎麼還沒回來呢
她心裡著急手下的動作就更快更急,計劃著明兒要繡完的繡畫,回過神的時候竟然還剩下幾針。可是就那幾針,她卻沒心思了,將繡花針插好:“你怎麼還不回來呀”知不知道她會擔心的呀。
說曹操曹操到,田叔末踏進了屋門,如霜一看驚著了:“你這是上哪兒去了”棉襖臟兮兮的,頭發尖兒還帶著泥。
“天太黑了沒看見路,摔了一,是不是等著急了”田叔末看著她笑了笑。如霜上下打量他:“身上沒摔傷吧”
“穿得厚,沒事兒。”
如霜不相信,直勾勾地盯著他。田叔末捏捏她的鼻尖:“你還不信我,要不要我脫給你看”
如霜還真是不信:“你脫了我瞧瞧。”
“媳婦兒這麼著急你這身上可帶著傷呢......”
“不許胡說八道,我是要看你是不是受傷了”他越是插科打諢如霜就越覺得他受了傷:“你摔著哪兒了,手還是腿”她說著就要扒拉他的衣裳。
“三兒,快來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