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2 / 2)

“我知道打著團圓的幌子,回來卻是為了如霜的繡畫是我不對,可我也是沒有辦法。這是我欠彆人的。”田仲華堵在門口顯然是想和田叔末好好說說:“我先前告訴你我的行李被偷了其實是假的。我遭遇了比這更慘的事。”

“到了那邊,我第一份工是在一個酒店裡邊端菜。出工的第一天我就遇上了事兒,我撞倒了一個老板,他手裡就剛好拿了一個小包,菜湯全撒在那個包上,裡邊的畫全毀了。那就是一幅雙麵繡。”

“你拿錢賠他不就行了。”田叔末說道。

“我也是這樣想的。我那時候手上有兩千多塊錢,我以為很多了,真的……結果那天我才知道,兩千多不過就是人家的一頓飯錢。我摔破的那一盆湯就一千多。”田仲華苦笑了一下:“那幅畫就更不用說了,據說是要上萬塊,我上哪兒來那麼多錢?最主要的是那人也不要錢,他隻要我給他找到一幅雙麵繡。後邊的日子就像捅了馬蜂窩一樣,三天兩頭有人來催我去找。每一次才找到工作很快又會被攪黃,我就想在夜校裡邊學點東西,還每次都有人搗亂。隻要我一天不解決這個繡畫的問題,一天就得不到安生。我不是沒想過辦法,我真的那裡每一個地方的繡畫館我都去了,每一個繡娘我都熟得很,我就是找不到會這個的。三兒你就當是可憐可憐哥哥,讓如霜幫我繡一幅吧,再這麼下去,我真的要瘋了。”田仲華說著都要給叔末跪下了。

田叔末拉他起來:“你彆這樣……”

“那你是要幫我了嗎?”他急切地問道看起來是被折騰得不輕。

“我和如霜都商量了,既然是一家人沒有不幫的道理。你想要什麼樣的等明日得空就同如霜說說。也不一定能行,反正儘力吧。二哥咱們是一家人,從很早的時候我就同你說過不要什麼都憋在心裡,有什麼你儘管說出來。一家人之間有什麼是不能說的。”不直說反而用些心眼和手段,田叔末是真的不習慣。

“對,你說得對。我這個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子,今後都看的開些,也說得開些。”田仲華說著又笑道:“我聽娘說你今天要同如霜一起去城裡拆石膏,你還要拿那麼多東西怕是不方便,我和你們一起進城去吧。我正好要給師父一家帶些東西。”

“你從那邊回來一點特產也沒給王師娘他們帶嗎?”

“帶了的,不過坐火車不方便就沒帶多少,拿不出手。再去買些來。”田仲華連忙解釋,田叔末沒再說什麼,拿著杯子回了屋。

如霜正對著一堆東西發愁,見他進來說道:“收拾的時候不覺得,這堆在一起就發現這東西可真是多。我這腿腳也不方便,一會兒你怎麼好拿?”

“不用擔心了,二哥正好要去城裡,到時候把這些裝在一個大袋子裡邊,拿背簍一裝就行了。”

“二哥也去?這樣就好了。”如霜不發愁了:“你同二哥說話了嗎?”

“說了。”田叔末聲音悶悶的:“我還答應他你幫他試一試那雙麵繡。”

“你既然都答應了就大方些,彆再擺著臉子不高興了。省得最後出了力,二哥心裡又覺得不舒坦。”如霜勸著:“反正也就這一回,就當是看在爹娘的麵上。再說了二哥先前也幫了你不少,你騎的自行車,後山的地可不都有他的幫忙。”

“我曉得他也是對我好的,我隻是看不慣他同我耍心眼。”

“但凡為人都是有些私心的,你現在這樣不也是因為對我存著私心,覺得用二哥的事來讓我為難不高興?”如霜拍拍他的手:“沒事的,咱們是一家人嘛,多一點少一點的不計較就好了。”

如霜勸得細致,田叔末也能聽進去,等到出門的時候心情已經好了許多。

幾人一路走到村口正想等著班車,一輛黑色的車開過來,車窗搖下,袁清的臉露出來:“上車。”

“你怎麼來了?不說要去哪兒出差嗎?”田叔末有些糾結,不想欠他的人情,又覺得坐這個車確實比班車要讓如霜好受些。

“算算日子我妹該進醫院複查了,我這個當哥的還不能來接她?快上車,這麼冷的天,杵在那兒乾什麼?”袁清現在才真是沒了半分曖昧。田叔末這才帶著如霜上了車:“可彆亂認親戚。”

“她都叫我爸舅舅了,還不是我妹妹,今後你可得叫我大舅哥。”

神TM大舅哥,田叔末白眼差點翻出天際,然後看見二哥還站在路上:“上來吧,這是我們認識的人,沒事兒的。”

田仲華隻能坐在前邊,一上車就踩在那塊白色的羊毛墊子上,泥濘的腳印印在上邊,他的尷尬和當初在飯店裡邊被罵得狗血噴頭沒什麼區彆。

見他發神,袁清連忙說道:“沒關係,回家反正都要洗車的,上來吧。”

田仲華坐在車上,車子朝著前邊開去,聽著袁清和田叔末閒話家常,他心裡那股嫉妒又不免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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