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言那位喻先生名為喻中明, 關玉兒見到他時他已經入了商會, 做了一名會計。
那日關玉兒去樓下接資料,她等待在侯人廳內, 泡了點兒茶水自己喝, 她抬頭時突然看見前麵站了個人, 關玉兒嚇了一跳。
“小姐,不好意思, 我是不是嚇到你了?”
關玉兒心說,的確嚇到了,無聲無息的突然就有個人在這裡,難以不被嚇到。
她剛剛正在想事情太過, 因為下來的時候方金河親得她暈暈乎乎,她正在考慮往後在工作時間不給他親, 否則實在太不專心了,恐怕要誤了工作。
關玉兒再看了他一眼, 這是個生人, 挑花眼, 白皮膚, 長得很高, 不過比起方金河又差了點兒, 但這個人氣質溫文爾雅,看人的時候都在笑, 很容易得人好感。
“你是?”
“我叫喻中明, 是商會新招的會計, 你好,往後我們是同事。”他的眯著眼睛笑了笑,“你是關小姐吧?”
關玉兒一聽是姓“喻”就猜是不是鐘言的那位喻先生,如今他開口就問是不是“關小姐”,關玉兒有了八成肯定,這位就是那位喻先生,不過她稱呼“關小姐”,而非“女士”“太太”“夫人”,大約是鐘言隻和他說了又她這一位友人,沒有說她成了婚否,丈夫是誰。鐘言大概覺得關玉兒不想讓人知道方金河就是她丈夫,免得商會的人覺得她是走後門進來的,所以自打她知道,也隻有她知道,商會沒人曉得。
關玉兒立刻笑道:“你是言言那位喻先生!你好!言言呢?”
這位喻先生進來得可真快,離鐘言告訴關玉兒他想在商會某事不過兩日,這位喻先生已經進了商會,想來是個有學識的人。
單看此人容貌便是上等的,又是又禮貌,而且有學識,想來鐘言是十分相配。
喻中明溫和笑道:“她正在崗位上班,我不便去找她,隻在這邊接茶水。”
關玉兒和他沒什麼好聊,接了資料辭了彆就回了辦公室。
關玉兒一進來,方金河就立刻盯著她,然後湊近她嗅了嗅:“是不是和什麼野男人說話了?”
關玉兒把資料整整齊齊擺好,然後氣呼呼的輕輕拍了一下桌子,關玉兒其實想重重一拍,但考慮到手肯定會疼,隻得換了輕的,但是她氣勢卻是足的:“方金河你是狗鼻子呀,什麼‘野男人’?這個詞好難聽!我和人說話都不能了嗎?”
方金河就隨便一詐,沒想到還真有!關玉兒離開辦公室一炷香,下樓頂多兩分鐘,關玉兒肯定不會在門口傻站著,十有八.九是在等候室,等候室既有茶水,又能從窗戶看見外邊,隻是這地方是敞開的,時常會有人來,難保不會有人搭訕。
如果是認識的人搭訕,關玉兒一般會說“就和誰誰誰論了一下工作”“誰誰誰說了幾句話而後,方金河你行了”等等,但關玉兒這次說“人”,肯定是不太熟的,或是不認識,或是剛知道名字,或是以為他不認識。
而今天剛剛新來了一名男人,十有八.九就是這個人!
於是方金河又說:“是不是和那個會計員喻中明呀?”
關玉兒嘖嘖道:“方金河你又偷偷跟蹤我偷窺我!”
方金河心說,我猜中了吧!
“此人帶著點兒上元的口言,學識如此之好,入商會當個會計員是大材小用了。聽說剛剛辭去了上元的工作,玉兒你說說他千裡迢迢辭了工作來德都商會當個會計員是什麼意圖呀?”方金河有點兒草木皆兵,“他是不是你老相好?特意來找你來了?”
關玉兒沒有絲毫猶豫,衝過去就錘他!
“什麼鬼相好!我哪裡有相好!方金河你腦子裡都是啥?”
方金河見她已經在生氣的邊緣,立刻軟了態度開始哄喚:“還不是我家玉兒太漂亮了,跟天上的小仙女似的 ,一定是人見人愛的!我怕我一不留神被人搶走了媳婦!”
“哼!”關玉兒從生氣的邊緣踩了回去,氣呼呼的樣子停留在表麵,心裡還有點美,“我個大活人還能被人搶走呀?”
“我今日見過那個喻中明,總覺得有些麵善,怕是你認識的人!”
“你麵善怎麼我認識?他不是上元的嗎,你也是來自上元,指不定見過,跟我有什麼關係?”
方金河心說關係可大呢。
方金河記性很好,見過的人少有忘記,除非樣貌大變,或是年紀過小的不記得。而小時候方金河在關家待過一段時間,關玉兒的玩伴多多,也有幾個男孩子,也不知道長成了什麼樣,他既然覺得麵善,當然得猜一下是不是關玉兒的熟人,萬一是個情敵,也好做防備。
關玉兒繼續說:“他是言言的男朋友,都談婚論嫁了!人家為了言言特意辭去了上元的工作呢!”
方金河聽罷總算放了心,同時鬆了口氣,並且覺得特彆舒心。
那個鐘言終於有了男朋友,雖說不是他做媒的那個,但這個也是極好。她這位喻先生還在這裡工作,這下她可終於沒那麼多閒工夫纏著她媳婦了,最好是一鼓作氣結婚生子!
本來覺得那個喻中明不太順眼,如今一下子順眼多了。
……
鐘言果真來找關玉兒的時間少了許多,她閒時要去的地方已經變了方向,從關玉兒這邊變成了會計室。並且整個商會都知道了鐘言和喻中明是一對,據說已經在籌備婚嫁。
喻中明工作十分認真,且效率高,他比從前的會計員更加專業,算盤也打得十分標準迅速。
他也時常在閒暇去找鐘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