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玉兒笑道:“他手藝特好,昨日沒留哥哥在家吃飯,哥哥有空一定要過來吃飯玩耍。”
“玉兒請我,我肯定去。”
不過他對方金河的手藝完全沒有興趣,他發現這個方金河實在是心機太深太會哄人,要不然關玉兒怎麼樣樣顧著他?
表麵上是關玉兒將他使喚來使喚去,但是她三句話都裡肯定要有一句和方金河沾了邊,她裡裡外外帶著他得喜歡、得好感,也不知道這方金河使了什麼手段,關玉兒竟是這樣對他好。
關樓白在原地站著,耳邊裡聽見的是父親母親的笑聲,偶爾參差著關玉兒的話語,整個廳堂都和和樂樂,屋子裡更暖了,關玉兒就像個暖暖地軟軟的小棉襖,做什麼都讓人高興。
可她現在又算作是方金河的人,回個家要叫做“回娘家”,也難得回來一次。
也不知道關玉兒和父母在廳堂裡說了什麼,父母親進去時還說一副凶巴巴打量著方金河的模樣,出來時眼神就出現了變化,並不是是親近,但是就是少了審視。
關樓白遠遠地聽見關玉兒喊他吃飯,他低頭將手套好好收起,他本來想再放在盒子裡包著,他想了一下有揣進口袋裡兜著。
關父關母坐上席,關玉兒和方金河在左邊,關樓白在著右邊,關家一向講規矩,講的是“食不言他語”,吃飯吃菜談論的是飯菜,少有說其他,免得帶了其他心情破了菜色的味道,這一頓飯也算是吃的和滿。
應該說這是關樓白昨日回家到今日,吃的最好的一頓,即便有方金河在這裡,但是因為關玉兒也在這兒,氣氛就好了許多,談論菜色都是楊著嘴角在笑。
午飯過後,一家子用了些茶水甜點,當然不是方金河去做的,他其實最不擅長糕點,他要去做,肯定有人拉著,他也順應著。且今日不同往日,生分了些許,關老爺更加不會讓他去。
幾人坐在軟椅上休息,關樓白突然說話:“玉兒今日就在家裡吧,哥哥好不容易回來。”
何瓊香聽罷立刻說:“對啊玉兒!阿白好久沒回家,哎呀!你給勸勸,他說隻在家幾天,又要走了!”
關老爺瞪了眼何瓊香,他知道他這個兒子要做什麼,開口隻留關玉兒,全然不管方金河,自然是要把方金河扔出去。
何瓊香和關老爺想得不一樣,她怕死了刀槍無眼的戰場,她怕兒子有什麼閃失,而關樓白對著關玉兒最是心軟,她要是開口,他多多少少能聽點的。她希望關樓白在家裡繼承家業,做做生意,不要冒險。
方金河眼尾微微挑開,他突然笑了一下:“方公館和關家這樣近,都在平陽,開車都隻要半個時辰,我們在這裡陪兄長說話呀,到了歇下的點又回去,也是一樣的。”
關樓白說:“玉兒的院子日日打掃著,既然方公館和關家是一樣的,何必要趕著夜路回去,玉兒,你說呢?”
方金河並不等關玉兒說,他立刻接了話:“既然這樣,我們今日就在關家歇息了,兄長不說我還不覺得,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自打玉兒嫁給了我,我們倆還沒在娘家歇息過,這回恰巧兄長回家,我們也敢上了運氣!”
關樓白特彆不喜歡方金河,這感覺就好像有個賊惦記了他家的珍寶,本來是想偷也偷不著的,但是突然有一天他正大光明地拿了!
方金河從前在關家當過下人,關樓白這點沒有和父母說,也不打算和關玉兒說,這仿佛是癩□□吃上了天鵝肉,如今白天鵝被蒙上了眼睛,不知道是個什麼玩意吃了她,心裡還好受點,一旦在知道了,不僅要嫌棄,還有悔恨,更是迷惘無措。
關樓白特彆嫌棄他,但也沒有想到方金河臉皮這樣厚,沒人請他住,他卻大大方方就應了。
“並沒有留你。”關樓白從來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直接說,“你回去。”
關玉兒歎了口氣,她過去拉住方金河的手,一雙眼睛看著關樓白:“他回去我也回去。”
關樓白一窒,他張口想說什麼,但是關玉兒的眼睛看著他,那雙眼睛非常的漂亮,但是這個眼神並不那麼讓人好受,關樓白在從小到大見過很多次,關玉兒已經生氣了。
小時候會哭,哭了哄了就好。
但是現在長大了。
“我很傷心呢,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