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M的一個通知之後,場上的氣氛立刻就不一樣了。
“我們不是說好互相成全彼此的這一分嗎?”喬籃球最先開口,看上去是頗受打擊,他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臉上寫滿了三觀塌方。
五個本就不算特彆熟悉的玩家,勉強才建立起來的信任,就這樣瞬間土崩瓦解,眼神中儘是對彼此的警惕。雖然成熟的成年人都能猜到,在遊戲的最後,大家有很大的概率是要彼此捅上這一刀的,誰的那一分都彆想留住。但是這麼早、這麼直接地被攤開來談,造成的感官還是不一樣的。
每個人都下意識地開始猜測,到底是誰猜對了秘密?猜對了一個,還是猜對了所有人的?以及,誰那麼倒黴這麼快就被發現了。
最後一個問題,讓大家不約而同看向了金律師。
疑似的受害者.金律師並不會因為大家的同情而好受幾分,他隻會感覺自己作為老玩家的麵子有點掛不住了。慌亂下,他拍桌而起,劍指陸教授:“是不是你?!”
這樣的舉動,既說明了金律師對陸教授的敵意,也說明白了在金律師覺得在場的玩家裡陸教授對他的威脅最大。
兩方的陣營被火速拉開。
至少在金律師看來,如今的場麵,就是他和趙二代、喬籃球三個,對陸教授和枕醫生兩人。雖然他們三人內部也不一定乾淨,可他還是更想懷疑外麵的人。枕醫生的攻擊性不大,陸教授太過神秘,又太難把握,以及最難以啟齒的,金律師總覺得陸教授根本沒把他當回事。
事實上,金律師猜對了。
不過準確的說,陸教授是根本沒把在場的任何一個人當一回事,哪怕金律師那邊已經張牙舞爪,他也依舊隻是很隨性的坐在那裡,給了金律師一個不鹹不淡的眼神,開口回答:“如果我願意,你以為DM還會缺少證據?”
一個眼神之後,金律師就像是被釘子釘在了原地,再難挪動半步。
金律師不斷的在心裡給自己打氣,你怕什麼呢?你不應該怕的。可無論如何他的身體都頂不住壓力繼續向前,最終隻能選擇當個嘴強王者:“你、你什麼意思?”
最後還是陸教授笑了,處於不知道的目的,他放了金律師一馬,難得說了一個很長的句子:“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提前在客廳裡藏好記錄儀,那你做了什麼,我都能掌握的一清二楚,怎麼會缺少證據呢?”
陸教授這話就很意有所指了。
而他提出的這個驚悚假設,怎麼聽怎麼都不像是空穴來風。
金律師瞳孔震動的看向了身邊的趙二代和喬籃球,能夠提前做準備的,一定是已經知道了他和死者在客廳有過衝突的人。枕醫生和陸教授當時都在樓上,能那麼巧目睹這一幕的可能性不大。也就是說,背叛他的終究還是“自己人”!
喬籃球已經承認他目睹過那一幕,趙二代雖然自稱在廚房沒有看到,但廚房是半開放式的,他的嫌疑反而更大一些。
枕流不得不開口,勸住了這個劍拔弩張的局麵:“對方答題,不一定隻是為了針對你。”
“那能是為了什麼?”金律師幾次受挫,如今已是方寸大亂,根本沒有辦法理智思考。
枕流沒有直接回答,隻是反問了金律師一個問題:“大家都不是第一次玩了,這種答題環節預示著什麼,每個人都心知肚明。對方明知道會暴露,還要答題的收益是什麼?”
一般人不想得罪人或者過早暴露自己的野心,是不會在第一次答題時就貿然寫上答案的。當然,一般人不貿然答題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如果寫了錯誤答案,哪怕後麵改正了,也會影響總體的加分。
枕流就沒有寫任何一個他不確定的答案。
金律師一愣,對啊,對方這麼早拉起對立麵,隻會讓彆人心生警惕,肯定不如在最後發難,打彆人一個措手不及,不給對方還手的機會。
“所以,我目前覺得是凶手故意填的,好讓我們把精力都放在互相猜忌和內鬥上。”凶手肯定見不得好人陣營一團和氣,越早下手離間,越是能阻止他們互通有無。
金律師被說服了,確實是凶手的收益最大。
他也……果然上當了。
真是丟人。
枕流的直播間直接炸了。
【枕流不是新手嗎?】
【他怎麼知道這個環節是固定環節的?】
【牛逼!!!】
【有道理啊,肯定是凶手在故意搗亂。】
【我覺得不是陸教授寫的啊,他這種性格的人,根本沒再怕的,做了不會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