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從來沒後輩敢跟我談條件的。”仇橫輕飄飄的一句話讓沉魚的心有點不安了,想退一步自己先說但是被牧風安撫地拍了下。
沉魚抬頭看他隻見他對仇橫說:“既然如此那我就開著先河吧。”
“你先說你的解藥。”牧風看著仇橫,昏暗燭光下的眼神帶著幾分跟仇橫相似的邪意。
仇橫哼笑了一聲:“小子你倒是會跟我耍橫,也不看看你現在的能力能打贏我嗎?之前還能接我幾招今天還要女人擋,嘖, 丟臉啊。”
牧風聽到他這話也是不在意地笑:“我這能力跟你打自然還是打不贏的,你自己也說過沒見以大欺小的, 好像好幾次你都以大欺小來著。
再說我有人護著我樂意躲在, 隻是可憐你連個傳承人也要苦巴巴地求著我。”
仇橫神情陰鬱了幾分, 牧風倒是老神在在一派安然等著他的妥協。
“牧風我想選你是看中了你的能力,既然你覺得我是死皮賴臉, 行啊, 那以後你求我的時候千萬記得跪下來求我。”後麵的話他說的十分的詭異聽得沉魚心裡有點發毛。
牧風眉毛微微上揚一點, 也不知道給自己留後路語氣十分傲氣:“哦, 那等著瞧。”
“你這麼狂妄怎麼討到姑娘的喜歡的,真是有點讓人深思的。”仇橫好奇地看著跟在牧風身後的沉魚。
“自然是被我的內在和外貌同時吸引, 這兩樣你什麼也沒有就彆惦記我家小魚兒了。
你關心這麼多還不如直接跟我說解藥在哪裡,說了早點回去睡覺, 還能自己給自己暖個被窩。”
牧風一連串的話讓仇橫聽得有些哭笑不得,看著牧風感覺在看自己的兒子和自己犟嘴一樣倒是氣不起來,歎了句:“你這嘴利的, 跟我一個故人可真是如出一轍。”
牧風聽著他話心裡微動,他覺得他口中的那個故人跟自己有點關係。
“唉,算了我這個要死的人也不跟你們這些小孩計較了。實說告訴你們, 我沒有斷靈散的解藥。”仇橫這一番話讓沉魚心裡有些僥幸,要是自己先說了仇橫肯定也是這麼個答案。
牧風像是已經猜到了一樣沒有半點驚訝:“你沒有,這也不是說你不知道。”
“嘖。”仇橫眉頭皺了下似乎是自己的秘密被發現了一樣,有些苦惱,“知道是知道,隻是你們那邊的消息,我還不知道是不是我需要的。”
沉魚看到他看向自己,有些緊張地開口:“我先說第一個線索,最近你們魔道的人頻繁失蹤或者死亡的人基本都是你信得過的人,而這些人中有人並沒有真正的死而是自立門戶了,具體是誰我想你也很好奇。”
仇橫聽了沉魚的線索很滿意點頭:“看來有點價值,解藥的話你們可以去清陽城找一位花妖,她的名字是花盛,她的真身能解百毒。”
沉魚聽到他說了答案,立刻就記起這會楚寒和莫書顏大概也是要去清陽城上任了,看來是永遠逃不開這兩個人了。
“小姑娘你的消息。”仇橫出口提醒了沉魚一句,沉魚急忙回答,“你的得力副將愁眠。”
“他?倒是讓我大吃一驚呢。交易達成了,那我回去暖被窩了,你們好自為之吧。”仇橫倒是瀟灑得了答案轉身就走。
牧風看他真要走了這才轉身,但是剛拉到沉魚的手又聽到仇橫的話:“誒,我想了想你們既然已經到我的地盤,就來做做客吧,好客一向是我魔界推崇的。”
他的話音一落一陣暗襲來沉魚下意識地抓緊了牧風的手。
牧風感受帶沉魚在自己的身邊又喊了楚離歌一聲,得到了回應看來仇橫隻是單純的想要帶他們進魔界玩玩,沒有傷害他們的想法,這也讓他鬆了些心。
三個人被仇橫直接帶到了魔界內,他指了指靠著燈籠照亮的繁華長街說:“我的魔界還是很有趣的,隨便逛逛吧。”
沉魚轉眼看了這條一眼望不到邊的長街發現雖然沒有人間那樣亮堂,但是滿街的紅燈籠倒是讓整條街多了一些溫馨與明亮,加上人聲的喧鬨倒是也添了幾分人間的煙火氣。
眺望到遠方是能看到一棟發著熒綠色光芒的高樓,看起來十分的有氣勢,她猜想那多半是仇橫的大本營。
相對於沉魚的驚奇,牧風則是完全的沒有興趣,對仇橫的幼稚行為有點無語:“堂堂的魔教教主這麼無聊,你的手下會嫌棄你嗎?”
“嗯...你可以問問,我的威望向來就高。”他像是困了,精神不大好朝他們三個人揮了揮手,“兩個時辰後有人帶你們出去,後會有期。”
仇橫說完直接一閃身就不見了人影,沉魚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抬頭看了眼牧風,心裡有點擔心他還在生氣就笑嗬嗬地問了句:“要不我們問問其他人怎麼出去?”
“你這都知道怎麼來魔界了,出去還會很難嗎沉小魚?”牧風低頭看她帶著一點審視。
沉魚笑的十分的心虛:“嗬嗬,這還是很難的,很難的。”
說完就微低著頭下意識地抓著自己的手不安地按著指節。
牧風看她的小動作想拎著她好好的教訓一頓,但是看到楚離歌在一旁憋笑,也為了顧及沉魚的臉麵沒有再說,伸手拍了拍她的頭低頭在她耳邊小聲說:“等會回去自己跟我老實交代怎麼回事。”
沉魚有點為難,憋著氣朝他眨了眨眼睛:“我回去想睡覺。”
“還想睡?想得倒是挺美!”他捏了捏她的手看著她的目光帶著幾分嚴肅,沉魚不敢再放肆無奈地點了點頭。
他見沉魚答應了這才轉頭對楚離歌說:“哥,我們找個地方等這兩個時辰過去吧。”
楚離歌自然是沒問題的,三個人本是來隻想找家好一點的酒樓。
走在長街時聽著喧鬨聲有一種在凡間的感覺,沉魚不自覺地有點忘記這個地方是魔界了。
三個人隨便找了個酒樓坐在靠窗的地方,沉魚撐著下巴透過窗戶看到外麵的街景,有點心不在焉。
牧風給她倒了茶,問她要不要吃些東西也沒聽清楚,等他的手在她眼前晃了下才把她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看什麼?”牧風好奇地往外看了看沒看到什麼,隻是有一個賣麵具的攤子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看的。
沉魚其實剛才在發呆想著去清陽城的事情可能會有點麻煩,那可是完全就還是楚寒的地盤,聽到牧風這麼問掩飾地端起冒著熱氣的茶沒多注意就湊到嘴邊。
牧風和楚離歌還沒來得及阻止她一抿燙的她直接一口噴了出來,一杯茶沒拿穩直接從手上滑了下來,這次牧風反應快伸手接住了,滾燙的茶水直接潑到了他的手上。
一些茶水落到她的腿上燙的她猛地站了起來,慌亂地將他手上還燙的茶杯拿掉。
“對不起,對不起。”沉魚看著他被燙紅的手嚇得滿腦子隻剩下對不起三個字。
她一邊摸了摸身上看有沒有手帕一邊努力的想燙傷怎麼辦,但是身上手帕也沒有腦袋什麼也想不起,就像考試越到最後越是什麼也不會了,隻有手忙腳亂。
楚離歌看著她一陣慌亂直接走到牧風的身邊將他已經燙出水泡的手從沉魚的手裡搶了過來,語氣有點嚴厲:“做事情怎麼毛毛躁躁的,他現在身體什麼情況你不知道?”
沉魚咬著唇一副十分愧疚的模樣,眼中的淚水滾了滾暈紅了眼圈就是沒落下來,聽到楚離歌這麼說也不敢回嘴隻是站在那裡不安地扣著手心。
牧風看著她這小可憐的模樣瞪了楚離歌一眼,然後對沉魚說:“我沒事,一個大男人皮糙肉厚的這點不算什麼的。”
沉魚在難受的時候受不得彆人安慰,憋著眼淚點了點頭聲音有點緊:“我去問問他們有沒有治燙傷的藥。”
她說完就低著頭一個人去往櫃台去,牧風看著她的背影對楚離歌說:“哥,我們商量個事,你以後彆這麼跟她說話了啊。
從上次我把她凶哭了一次,就舍不得她哭,你這一說她她肯定要哭。”
“嬌氣。”楚離歌哼了聲。
牧風笑道:“她哪裡嬌氣了?今晚她一個人獨自來這裡找仇橫拿解藥,敢跟魔教教主談條件,你敢嗎?
曾經她一個人把我從仇橫還有楚寒手裡救出來,也一個人在千障穀找到火炎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