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頭:“她說她好久沒吃肉了,平時就靠豬油渣解饞。”
俘虜們:???
刺頭對上一張張懵逼臉,氣的心口疼:“她是赤袍軍的頭頭啊,怎麼可能。”
“她肯定在說謊,她在說謊。她的隨從還說養了幾百婦孺,笑話,誰不知道婦孺是拖累。還種地呢,屁都不是。”
“她撒謊,她撒謊…”刺頭喃喃自語,仿佛這樣就說服自己。
晾了他們兩天,期間隻給稀的不能再稀的粥給他們吃,好在粥裡放了鹹菜,還算有個味兒。
刺頭問送飯的人:“你們吃什麼?”
對方答:“乾飯配油炒鹹菜,可香了。”
俘虜們不信:“騙人。”
送飯的人不乾了,把自己的飯拿出來給他們看。
乾飯不是純粹的米飯,裡麵加了豆子,粟米,還有亂七八糟的野菜,最上麵是一勺鹹菜,果然是用油炒過的,在太陽下散發著迷人的光澤。
俘虜們不停咽口水。
刺頭冷笑:“你們頭兒舍得給你們吃油汪汪的炒鹹菜?刻意做給我們看的吧。”
刺頭一臉“我看破你們的陰謀”的表情。
送飯的人氣了個倒仰:“隨你怎麼想,反正我吃高興了。”
他用筷子把炒鹹菜和飯拌了幾下,然後張開大口把食物往嘴裡送,吃的那叫一個香。
這不同於葉音在他們麵前吃東西,他們覺得葉音身份不一般,吃飽吃好是應該的,可眼前的隻是個送飯的小工,他憑什麼能沾葷,就算不是肉那也是油,用油炒的鹹菜,多香啊。
俘虜們使勁嗅著空中的香味兒。
送飯的被逗笑了,“你們是不是也覺得香嘿嘿。”
“我們老大和音姑娘說了,我們每天操練和殺敵辛苦,鹽分和油水要給我們保證足,他們還說這次殺敵回去,就把養的四頭豬宰了給我們分著吃。”
刺頭嘁了一聲:“四頭豬也好意思說。”
送飯的小工也不惱,又吃了一口鹹菜,一邊回味一邊道:“音姑娘和老大是好人,他們不會隨便搶人東西,我們自己種糧食吃。”
“去歲冬日,我們縣城裡四百來人婦孺,沒有一個人餓死凍死喔。”他得意的抬起下巴,仿佛這是很值得炫耀的事。
這也確實值得炫耀。
其他地方的青壯都有可能活不過冬日,但赤袍軍的婦孺卻能安然度過。
一碗飯吃完,小工還意猶未儘的舔舔碗底。然後才帶著空木桶離開。
俘虜裡不知道誰先說了一句:“我也想吃炒鹹菜。油汪汪的看著就飽肚子。”
凡事怕對比。
他們以前快餓死了,後來跟著彆人去起義終於能吃個半飽,偶爾還能沾葷腥,日子好像也不錯。
可看看赤袍軍,裡麵一個小工都能吃乾飯配炒鹹菜。
尤其當他們得知赤袍軍有分明的條規,不能隨意打殺底下人後,本就動搖的俘虜們頓時偏向了赤袍軍。
這年頭投誰不是投,隻要讓他們吃飽,能安心活下去就夠了,最好還能攢點小錢娶妻生子就更美了。
這些俘虜,葉音和顧澈把他們打散分開插.進隊伍裡,每日修繕城池,進行操練。
俘虜們:彆說,雖然累了點,但踏實啊,還有赤袍軍的飯是真的香。
在金城的顧庭思之所以能將俘虜派去乾苦力,是因為她帶去的人手遠勝俘虜。
但興城不一樣,就算顧澈他們殺了一些,剩下的俘虜也還有七百來人,而他們帶去的人手才不過三百,這種情況,隻能是恐嚇震懾為輔,懷柔為主。
情況不同,應對也不同。
定下了軍號,顧澈和葉音商議後,又擬定了獎懲製度,更加細化,更加分明。
春末的時候,對峙的兩軍終於有了勝負。成王大勝,以淮南為根據地,追擊南逃的起義軍,並且順勢把勢力擴張到南下。
沒想到中途遇到赤袍軍,率先把潰敗的起義軍吞下,赤袍軍再次壯大。
而這支新起的赤袍軍,也終於展露人前。
消息傳回去,黃成大怒,恨不得立刻帶兵去滅了赤袍軍,卻被手下勸住。
他們剛剛大戰一場,此時若再戰,定會被朝廷尋到空子。
幕僚剛說完這話,親兵來報,朝廷軍隊逼近。
黃成:……
幕僚眾:………
元樂帝自認為此時大戰過一場的成王軍隊定然十分虛弱,於是派兵來剿。也不能說不對。
反正穩重如顧澈聽聞此事後都被逗樂了。若非他跟元樂帝隔著滅門之仇,他都要以為元樂帝故意在助他。
成王手下的人對朝廷都有著恨,雙方打得難舍難分。
如此好機會,顧澈帶人向西擴張。
張元慶敏銳的感覺到了威脅,不再保守的留在雲州,開始北上。
顧澈避其鋒芒,沿著黃成隊伍的東行之路摸過去,那些地方幾乎是十室九空,顧澈幾乎沒費什麼力。當然除了土地,也沒有什麼好東西了。
而張元慶則不同,北上完全是帶人殺過去,掠奪物資以戰養戰。
其他小勢力再度冒頭,一時間大靖朝內烽煙四起。
而邊關也不太平,北狄來勢洶洶,靖朝軍隊屢戰屢敗,節節後退。
此時有人提議重啟寧侯將軍,但是被幾位皇子壓了下去,他們拿太子淮南救災不力說事,暗示太子親征以振士氣。
元樂帝允了。
太子妃幾乎哭成淚人,她家太子不擅長此,為何父皇要做出這樣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