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任奧添!不吃嗟來之食!
*
傍晚時,展會也差不多要結束了。
任煬起身去了一趟衛生間,任奧添就留在座位上等著舅舅,順便收拾桌子。
展桌上隻剩下最後一盒壽司,應該賣不出去了。任奧添拿過書包,剛想把壽司打包進去,突然瞥到一道小小身影走來。
穿著優雅紳士馬甲套裝的段舟律來到展桌前,沒能在展桌這邊看到熟悉身影,於是四處張望起來。
任奧添冷冷道:“舅舅不在。”
段舟律的小心思被戳穿,又突然注意到關鍵信息,問:“他是你舅舅?”
任奧添不搭理,繼續收攤。
段舟律掃了一眼,看到桌上還有一盒壽司,於是問:“壽司還賣嗎?”
任奧添本來就對段舟律印象不好,故意回道:“三十。”
“之前不是說十五塊嗎?”段舟律驚訝。
本來標價隻要十塊,之前問的時候是十五塊,結果現在居然翻倍,變成三十了!
“最後一盒,不買就算了。”任奧添理直氣壯,完美詮釋了什麼叫做坐地起價。
段舟律緊抿嘴唇,最終還是花了三十買下那盒壽司。
走的時候,段舟律還不忘放狠話:“以後我當大律師了,我就檢舉你亂漲價!”
雖然五歲的段舟律對法律不是很懂,不過還是知道像任奧添這樣坐地起價的行為是不道德的。
段舟律盯著任奧添,將這個小奸商的麵容深深記在腦海裡後,這才帶著壽司轉身離開。
記住他了!
無良黑心奸商!
可惜段舟律的狠話對奸商任奧添來說並沒有任何影響,任奧添拿過桌上的三十塊,還沒來得及將裡麵的二十塊當成私房錢藏起來,舅舅就回來了。
“賣完了?”任煬一過來,看到展桌上空蕩蕩的,知道壽司是賣完了。
任奧添藏私房錢失敗,不得不把賺來的三十塊全部上交。
任煬也沒注意任奧添給了多少,把今天賺到的現金都一起拿過來,開始算賬。
他中午一共帶了十五盒壽司,送了一盒給小律師,還有四盒拆出來當試吃品,十塊一盒賣出去,應該能進賬一百。
義賣會是隻收現金的,任煬數了一下,數著數著,發現多出了二十塊錢,一共一百二。
難道自己記錯了?下午隻拆了兩盒壽司試吃?
任煬一時茫然,又因為手裡的現金都是十元麵額,很容易辨認,很確定自己沒有多收客人的錢。
最終,任煬隻當時自己記錯了,一共賣了十二盒壽司。
算好賬,任煬牽著外甥去找老師登記義賣去了。
義賣收入一百二,捐出六十,還剩六十。
在登記的時候,任煬瞄了一眼表格,發現自己差不多是銷售額倒數,前麵有好幾個家長是捐了兩三百,下午的攤位生意很好。
登記完之後,兩人也準備要離開了。
任奧添背著書包,在展會門口的時候,碰到了小胖。
小胖今天是和姐姐一起來的,看到任奧添後,連忙招手:“任奧添!”
“你看我買的徽章!”小胖一路跑到任奧添麵前,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給任奧添展示了一下自己在展會上買的手工徽章,“是不是衣冠楚楚,道貌岸然!”
五歲的小胖不懂成語,就隻知道這兩個詞都是四個字,還是看電視的時候學會的,一聽就很厲害。
旁邊的姐姐聽到後,連忙糾正道:“不要亂用成語,衣冠楚楚道貌岸然是貶義詞。”
“貶義詞?”小胖茫然,聽不懂。
姐姐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畢竟小胖年紀小,太複雜的成語理解不了,隻好道:“就是罵人的。”
小胖點點頭,又朝任奧添叮囑道:“明天彆忘了給我帶哦!”
任奧添應了一聲,被舅舅牽去站台等公交車了。
在公交車上時,任煬好奇問:“明天你要給同學帶什麼啊?”
任奧添抬頭,仔仔細細盯著任煬,認真思考過後,還是決定瞞下自己賺私房錢的事情,敷衍道:“不知道。”
任煬更好奇了,自覺告訴自己這件事並不簡單,小外甥有事情瞞著自己。
可一個五歲的小孩子,又能有什麼心思呢?
任煬想不明白,也懶得再想,等回到家後就去準備晚飯了。
任奧添則是抱著書包來到書桌前,神神秘秘掏出自己的日記本,一邊回憶白天發生的事情,一邊記仇。
特彆是那個揚言要舉報自己,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無良律師!
哪怕賺了小律師三十塊,可任奧添還是越想越憋屈,一張臉被氣得鼓鼓的,非常記仇。
記住他了!
無良黑心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