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薛梨急得不行,還想說什麼,薛衍打斷了她的話:“媽,放心吧,有我在呢,我管著妹妹,沒人能傷害她。”
“還是我兒子聽話。”趙美萍挽著薛衍的手,“晚上想吃什麼?”
“烤肉。”
“那玩意兒不健康,去吃花膠□□。”
“切,沒味道。”
“你又想吃重口味,你的痔瘡不疼了?”
“啊啊啊!”薛衍崩潰了,“你彆在妹妹麵前說我的痔瘡。”
“你跟她還害什麼羞。”
“主要是這丫頭缺心眼,什麼都拿出去說!您不知道這短短半年時間,我每天都在水深火熱中度過。”
換了平時,估摸著薛梨早就和薛衍吵起來了,但今天,她居然安安靜靜,一言未發。
吃飯的時候,她都不像過去餓老鬼投胎似的,大快朵頤的享用美食,她隻喝了一碗湯,沒吃幾口菜。
薛衍注意到了小姑娘情緒的低落,低頭給她發了一條信息——
薛大帥比:“我早就說過,你媽不可能同意你們。”
冰糖雪梨:“她那樣說陳西澤,我心裡難受。【委屈】”
薛衍抬頭望了她一眼。
可能是由於她平時太活潑、太沒心沒肺,所以心情難受的時候,表現得就分外明顯。
薛大帥比:“那就多吃點,化悲憤為食欲。【摸頭】”
冰糖雪梨:“吃不下。”
薛大帥比:“你可長點心吧,你媽又不是傻子,你做出這幅樣子來,生怕她猜不出原因呢。”
冰糖雪梨:……
趙美萍看著兄妹倆你來我往的眼神交流,然後各自低頭發消息,擺明了是有問題:“你倆有什麼不能跟爸媽說,隔著桌還要短信交流?”
薛梨放下了手機,給自己盛了滿滿一碗雞湯:“哥威脅我不準說他痔瘡的事,說如果我說出去,就把我的腦袋按進雞湯裡。”
薛衍冷笑:“把你腦袋按進雞湯,多浪費雞湯,直接按進馬桶裡,好好洗一洗你的豬腦子。”
“我要把你的豬大頭按進糞水裡!浸泡個三天三夜!”
“……”
趙美萍直接擱了筷子:“你倆消停點!還要不要人吃飯了!”
晚上,薛梨回了家,把自己悶在房間裡,一直沒出來。
老爸讓薛衍把小姑娘叫出來,加入他和薛衍的psp遊戲戰局,薛梨拒絕道:“不來,沒心情。”
薛衍強硬地擠進她的房間,低聲警告道:“你要是不想讓你媽多想,就表現正常些,你知道你現在這德行,就差頭頂上飄著幾個大字:我要為愛對抗全世界。”
薛梨:……
“你媽管了這麼多年公司,什麼樣的人都接觸過,你腦子想什麼,她一個眼神就明白了。”
小姑娘背靠著冷冰冰的牆壁,揉了揉微紅的眼睛,咕噥道:“我明明不開心,我還要裝的很開心。”
“救命!你真的夠了,彆哭了!”
說著說著,她眼淚越發滾了出來。
“哎呀,彆哭了。”薛衍都急瘋了,“再哭真的瞞不住了!你的青春疼痛期還沒過呢!”
話音未落,趙美萍從書房出來,好奇地問:“你倆躲在房間裡嘰嘰咕咕聊什麼啊。”
薛衍反應迅速,揪住了小姑娘的衣領,將她整個挾持在腋下,用力揪著她的臉頰:“服不服!你說你服不服!”
“啊啊啊!不服!”
“我今天揍死你!”
趙美萍見兄妹倆一言不合又打起來了,連忙叫薛有恒過來拉架。
薛有恒坐在客廳裡,翹著二郎腿懶洋洋地玩遊戲,一副看破不說破的樣子:“他倆越打,感情越好,用不著勸。”
趙美萍見薛衍把女兒欺負得都掉眼淚了,趕緊將女兒護到身後,責備道:“有沒有點兒當哥哥的樣子,妹妹都這麼大了,你還扯著她打。”
“她揍我的時候,你是沒看到。”
“人家再揍你,也是女生啊,以後沒有妹妹的允許,不許進她房間。”
“行行行,不說了。”薛衍退出了房間,警告地望了薛梨一眼。
薛梨連忙擦掉了眼淚,甩給他一個“感謝”的眼神。
風平浪靜之後,薛梨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記單詞。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GRE的單詞本,她是隨身不離手,有事兒沒事兒就拿出來翻翻。
其實不是不努力,隻是以前總也沒個目標。
現在她有目標了,她一定會“咬定青山不放鬆”,努力朝著目標前進。
晚上十點,聽著爸媽都回房間睡覺了,薛梨鎖上了房門,給陳西澤打電話,電話響了兩聲就被他接聽了。
“陳西澤,到家了嗎?”
“嗯。”男人的嗓音清淡,像掠過窗台的風,不著痕跡。
“你家裡離我遠不遠啊。”
“不遠,四個公交站,共享單車起步價,步行43分鐘。”
“這麼精確啊?”
“數過,小時候,每周都數。”
薛梨歎了口氣:“陳西澤,我不想放寒假了,我想回學校。”
他哼笑了一下:“想我你可以直接說,不用拐彎抹角。”
“那你想我嗎?”
“想。”
“語氣很敷衍。”
“什麼樣的語氣不敷衍?”
“你要哭著說想我。”
“哈哈哈。”
“你還笑!”薛梨忿忿不平說,“你要是真想我,你現在就應該馬上來見我!”
“我怕你媽拿著掃帚把我趕出去。”
想到趙美萍今天的話,薛梨深深地歎了口氣。
片刻後,陳西澤柔聲道:“小貓,你推開窗看看月亮。”
薛梨連忙爬到飄窗邊,推開了窗戶,果然有一輪又大又圓的月亮,懸掛在明淨的夜空。
“看到了,陳西澤,今晚月亮也好美啊!”
“我也看到了,很美。”
路燈下,穿著黑色衝鋒衣的少年站在階梯邊,單手拎著半根煙,抬頭看著三樓窗邊的女孩。
嫋嫋的白霧在夜色裡彌漫散開。
滿眼思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