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偷(不當教務主任你還是挺皮的...)(2 / 2)

重生1997 桃花露 12605 字 7個月前

韓會計整日瑣事也多,不管收信這些,那天就打眼瞅了一下,真要說哪天有點想不起來。

既然他有印象,那就應該有林妍的信,結果卻沒收到這就有問題了。

這時候除非電報或者彙款單需要收信人去大隊部簽字以外,普通的信件都是直接拿的。

郵遞員送過來,誰有信就大喇叭喊誰去拿,從來沒聽說誰家丟過信,怎麼偏偏少了她的?

正好韓慕陽過來用電話,看到林妍在這裡,笑道:“你不是來堵我的吧?”

明天就報到了,不會逼著他寫沒交的那兩篇讀後感……吧。

林妍:“我要堵你肯定去家裡,我又不是薑子牙能掐會算知道你來這裡。”

她跟韓慕陽說自己的信可能被人拿走了。

韓慕陽一聽,便問:“是不是回信裡有錢?”

林妍哦了一聲,還真有可能,她是新手稿費指定不高,可能不到五十塊錢人家沒彙款而是直接隨信寄過來。這時候信封都是那種白色的,比較薄,裡麵有什麼很容易看出來,八成是被人偷走了。

韓慕陽:“彆擔心,我幫你查。”

郵遞員寄信,他那裡都有底單,再不濟縣郵局也有底單可查。到底是郵遞員路上丟了還是寄過來丟了,總會有個說法。

他問韓會計,“大伯,郵遞員每天什麼時候來?”

韓會計:“要是沒有彙款單、電報之類的,傍晚來,送下信順便拿走要寄的信。”

韓慕陽就讓林妍不用擔心了,如果回信有錢的話信上也會說清楚數目,到時候一分不少的給她要回來。

林妍朝他笑道:“那就謝謝韓偵探了。”

韓慕陽嘖了一聲,“不當教務主任你還是挺皮的。”

他要打電話,瞅瞅林妍,“你還不走?”

林妍納悶,“你打電話怎麼還怕我聽?”

韓慕陽就大手握住她的肩膀,把她轉個身推出去。

林妍忙把自己的小電話本塞給他,“幫我給沈丹萍老公打個電話,問問看縣裡是不是有什麼民藝展覽,有沒有剪紙。”

韓慕陽知道這事兒,他把電話本拿過去,“行,回頭告訴你。”

林妍就離開大隊部辦公室,又忍不住笑,韓慕陽給班主任打電話的樣子她都見過,還有什麼怕她看的?估計是給他爸打電話,又要父子對吼怕她笑話,真是幼稚!

她走出大隊部的時候,看見四五個穿著緊身褲和夾克衫的小青年,其中一個剃著平頭還戴著一副墨鏡,嘴裡叼著一根草。

高家村大,不上學的學生多,小混混就多。

“喲,這不是林妹妹嗎?”一個小青年摘下墨鏡,朝林妍笑,“有日子沒見了哈。”

林妍蹙眉,姥娘家這些表哥沒有這麼花裡胡哨跟隻野雞似的,這人是誰?她沒印象,記不得了。

“我呀,高大泉呀,你不會不認識我了吧?”高大泉誇張地看著林妍,明明中考前還見過的。

林妍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一下子想起來,這不是那個體育生高大泉兒?

前世他喜歡逗她誇她長得俊,追著要給她介紹男朋友什麼的,惹得鐘瑞很看不上他。後來他和鐘瑞起過幾次衝突,一次因為打籃球搶場地,一次是因為外麵打台球輸球還是什麼的。她為了不讓鐘瑞和他們打架就找李玉堂哥擺平,三寶也幫忙找過高大泉讓他彆鬨事兒。

林妍對這貨沒好感,淡淡道:“那你可不能叫我妹妹,你得叫我姑。”

說完她就走了。

幾個小青年就嗷嗷起哄,打趣高大泉。

高大泉有些沒麵子,吹牛道:“我這個表姑夠漂亮的吧,比你們班花校花俊吧?”

一個小青年道:“俊是俊,就是太土了,你看她穿那衣服,跟我媽似的。”

高大泉切了一聲,“你們那些班花就會發騷,我這個表姑還會寫文章呢,寫得指定很好。”

林妍回家,姥娘刷了鍋碗瓢盆又準備給她縫那床被子。

林妍讓姥娘彆縫了,把之前存的剪紙拿出來挑一些有備份的。

姥娘:“就在那幾個紙殼夾子裡,你隨便拿。”

姥娘用酒盒子做了幾個很大的紙夾子,一層層折疊起來的,正好夾她的作品,還有一些鞋樣子、剪紙低樣兒等。

林妍翻開看看,不舍的拿隻有一份的,就拿重樣的,挑了一副牛郎織女,一副嫦娥奔月,還有一副胖娃娃騎著大公雞抱著大錦鯉的,然後用報紙小心翼翼地折疊包起來,打算回頭寄給彆金海。

彆金海是沈丹萍的老公,縣文化局的副主任。

如果真的有藝術展,那就用這個當敲門磚,給姥娘拿一個入門證,到時候再讓姥娘剪一些符合題材的作品送過去。

她也舍不得姥娘剪太多,老太太79了,總戴老花眼鏡也累的。

這時候二舅拎著一小桶豆油過來了。

他老丈人家開著油坊,除了種地也進豆油回來走街串巷地賣。

他給姥娘送了四斤,又問大舅媽:“嫂子,豆油吃完了去打啊,我今兒就一個小桶,沒給你拎。”

大舅媽笑道:“上次的還沒吃完呢,吃完再去換。”

鄉下做生意的,除了用錢買也喜歡用糧食換。

二舅總說給他們吃不用錢,但是大舅媽知道,二舅媽指定是要錢的,白吃她家的油那是不可能的。大舅媽也不高興買他家的油,每次二舅媽讓二舅來說好聽的,實際好處不給一點,卻把好名聲占了,說出去是他們家管著老人和大房吃油呢。

聊了幾句,二舅就對姥爺道:“爺,三寶娘說想在南邊那塊地種點菠菜冬天吃。”

姥爺就知道他的意思,南邊那塊地種著豆子呢,這會兒估計熟了,想讓自己去給割豆子,然後再種菠菜。

老二媳婦心眼兒多,有話不說,總是讓老二或者孩子來說。

他剛要答應,那邊大舅媽道:“爺,那你不得先把咱西南角那塊高粱穗割了?明天再去他達達家弄菜園也不晚吧,不差這一天。”

二舅就看大舅,大舅裝不知道,隻管收拾東西,讓大姐和二哥先走吧。

二舅是個綿軟的人,沒什麼脾氣,小時候爺說了算,結婚後媳婦說了算。

他就對姥娘和林妍道:“娘,他嬢嬢說妍妍來了好幾次也沒去吃頓飯,明日開學了今兒讓去吃飯。家裡發了麵,你們願意吃包子就包子,不願意吃就蒸饅頭再包餃子也行。家裡有肉,還有扁豆,想吃什麼包什麼。”

他對林妍道:“三寶在家等你呢。”

大舅媽就不樂意了,你把爺叫去不算,還得把娘也叫去?那誰給我家做飯?

林妍笑道:“二舅,我和姥娘去包包子,包完了,我和三寶去弄豆子也行。”

等她賺了錢,讀大學的時候就買房子,把姥娘姥爺都接出去,不讓他們再受這種夾擊的委屈。

二哥也道:“爺爺,你就給我達達弄去吧,咱家那點高粱我晌午就割完了。”他也知道娘的意思,覺得娘有點過分計較了。平時爺爺奶奶都給自家乾活,嬢嬢讓去給他們幫兩天也沒什麼不對的,畢竟人家一樣給老人糧食和錢呢。

他這麼說大舅就開口了,讓姥爺去南邊給二房乾活。

其實有時候也不是乾多少活兒的事兒,就是人心不平衡,好攀比算計,總覺得爹娘偏心對方對自己不好,久而久之自然要鬨點事兒出來。

林妍讓姥爺步行,她用自行車帶著姥娘去南邊二舅家,姥娘小腳,一點路就得走半天呢。

到了二舅家,他先騎自行車出去走街串巷換油了。

二舅媽正在家裡等著呢,原本以為都不來就拉著臉,這會兒看林妍和姥娘姥爺都過來,一下子就高興起來,哈哈笑著招呼他們。

二舅媽膀大腰圓,紫臉膛,小眼睛,相貌平平,但是嗓門奇大,性格急躁,說話聲跟機/關/槍一樣,關係好的覺得她爽朗,關係差的覺得她好強欺負人。

一見麵她就扯著大嗓門喊:“妍妍,你中考分數比你哥高不少吧,明兒就開學了,你可得好好給他補補課啊,彆隻管自己。到時候你考上大學,你哥哥考不上多難過。”說完她就哈哈大笑,笑聲震耳,“我說話直,不好聽,你聽著行了。”

林妍:“舅媽你放心吧,三寶學習用功著呢,肯定會考上的。”

二舅媽:“妍妍,你哥比你大一歲呢,你可不能叫小名,你得叫哥,叫大名也行。”

林妍和三寶一起長大的,互相叫小名習慣了。

可二舅媽總覺得因為自己兒子長得矮,學習差,林妍才不尊重他的,還怪姥娘姥爺不糾正林妍。

林妍笑道:“對,我三哥,學習勤快著呢,現在韓慕陽給我們講數學,他進步很大。”

正好三寶從鄰居家摘鴨梨回來,看到林妍他們過來很高興,說洗梨子給他們吃。

林妍就對他笑:“哥,你回來啦?”

三寶哆嗦了一下,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衣襟兜著的梨子差點撒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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