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喊:“我喜歡黑貓警長!”
另外一個:“我喜歡葫蘆娃!”
“我喜歡哪吒!”小姑娘脆生生地說。
林妍笑起來,“那你們知道黑貓警長、葫蘆娃、哪吒,可都是學習好的叔叔阿姨們寫出來的故事,你們討厭學習,怎麼還看呀,你們得看和學習無關的東西。”
男孩子喊道:“所以我們玩呀!”他朝著另外一個男孩子擺姿勢,“看招!”
倆人就嘿嘿哈哈地比劃起來。
魯嶽農眉毛緊緊地擰起來。
林妍朝三個孩子招手,拿糖果給他們吃,“你們知道嗎,打架是有招式的,古代叫武功,現代叫格鬥技巧。這位叔叔當過解放軍,就會很多招式,想不想學?”
三個孩子立刻說想,打架麼,這可不是學習!
他們頓時一臉崇拜地盯著魯嶽農,男孩子還說跟魯嶽農學習打架的本領。
魯嶽農有點驚訝,剛才這孩子還一臉瞧不起自己的樣子,這會兒竟然很禮貌地說要跟自己學習,林同學很會教孩子嘛。
他就帶著三個孩子去車廂中間比劃兩招。
韓慕陽抬頭看林妍,慣會忽悠小孩子。他把書放在小桌上,對三寶道:“去不去洗手間?”
三寶:“走。”
林妍:“幼稚,男孩子還一起上廁所?”
她把韓慕陽的計算機書拿過來自己翻翻,他看得速度不慢,上麵還有做的記號,有時候一天看十幾頁,有時候一天看幾頁甚至一頁。
過了一會兒韓慕陽和三寶回來,他很自然地就坐在林妍身邊。
三寶就去坐對麵。
日頭高起來,從窗戶曬進來,林妍就有點懶洋洋地犯困。
韓慕陽:“肩膀借給你睡會兒。”
林妍也不客氣,就示意他坐低一點,那麼高的個子她都夠不著他肩膀。
車上有暖氣,但是燒得不熱乎,跟沒有差不多。
韓慕陽原本和她開玩笑,看她真睡,就把自己羽絨服脫下來給她圍上。
林妍:“我不冷。”
韓慕陽:“感冒可難受。”
他不冷倒是真的。
他身上熱烘烘的,羽絨服也暖和,蓋在身上有一種清爽好聞的氣息,林妍就真的睡了一會兒。
等她睜開眼火車已經到站,這是市裡,車外有工作人員推著車子賣土特產,什麼燒雞、虎頭帽子、小玩具之類的。
雖然車站的東西也貴,那總比火車上的便宜。
林妍就說去買隻燒雞。
三寶負責看包,林妍和韓慕陽下去買,還了一點價買一隻挺貴的燒雞上來,回去的時候正好看到魯嶽農也在那裡買東西。
林妍提醒他:“魯叔,趕緊的啊,一會兒要開車了。”
魯嶽農:“好的,我不會耽誤車的。”
林妍和韓慕陽跑回車上,剛坐下就看到買東西的魯嶽農突然揪著一個人,而邊上還有倆人圍攻他,然後那人就跑了,魯嶽農大喊一聲就去追。
這時候火車開了,那三個人就喊:“你火車跑了,你火車跑了!”
魯嶽農卻不管,大步甩開就追上去,把偷人錢的小偷給摁住,然後把錢包搶出來。
這時候火車已經跑起來,魯嶽農是追不上的。
林妍忙把車窗摁下去,“我們在省城等你,給你拿行李!”
也不知道魯嶽農聽見沒,反正看不見他了。
大家紛紛問怎麼回事。
有個圍觀全程的解釋道:“那當兵的看到有人偷錢包就去追,耽誤了火車。”他指了指對麵車廂,“呶,就是那個人丟錢包。”
丟錢包的人一開始不知道,等上車以後才發現,要下去火車已經開動他也無計可施。
錢是小事,他身份證在裡麵呢。
三寶急得很,“那魯叔怎麼辦?”
韓慕陽:“他有證件可以證明身份,見義勇為應該表彰,火車站會安排他坐下一班去省裡的,沒事。”
林妍:“我們把他的行禮給工作人員也行。”
行李架上一堆行李,也不知道哪個是他的。
林妍就想問問附近的人,排除法確定一下魯嶽農的行李。
韓慕陽卻已經把一個很舊的縫補過的黃綠色提包拿下來,“這個。”
一問,果然這個不是周圍人的。
韓慕陽就去找列車員,把事情說清楚,然後把魯嶽農的提包給列車員。
列車員:“同學,我這裡忙得很,東西放這裡不安全,你們和他認識先幫他保管吧,到站再說好吧?”
韓慕陽也不和他多說,便把提包拎回去。
鄰座的大人笑道:“人家不肯擔責任,萬一有啥事呢,你們是學生,單純。”
三寶:“能有什麼事兒?”
那人就笑,不說話。
有人就說:“要是人家丟了東西丟了錢呢?”
三寶:“啊?那我們可沒動。”
韓慕陽示意他不要多想,沒事的。
林妍已經去洗過手,把燒雞劈開,讓兩人趕緊吃,“中午我們就不吃飯了。”
那三個孩子跑過來,饞得直流口水。
男孩子問道:“雞腿可以給我嗎?”
韓慕陽冷冷道:“雞屁股也不給你。”
他把雞腿給林妍一個,另外一個給三寶。
三寶:“我不吃雞腿,我要吃雞頭和雞脖子。”他喜歡啃鴨脖子,可惜沒有。
韓慕陽就自己吃雞腿,“省城好像有賣鹵鴨脖的,去了給你買。”
三個孩子看韓慕陽把雞腿塞進自己嘴裡,當中一個“哇”的就哭起來,跑回去跟家長哭訴大哥哥姐姐自己吃雞腿不給他們吃。
那家長嘟囔道:“恁小氣,到城裡讓姑姑給你們買。”
那孩子聽家長的語氣,似乎自己應該吃雞腿,他就更大聲哭鬨,“我要吃燒雞,我要吃燒雞!”
家長沒轍,氣得就罵:“饞不死你,那是人家買的,你要吃什麼?你吃人家就給你呀?”
周圍人就給他們白眼,什麼人啊,不知道好好教育孩子的,還嫌人家不給你孩子吃怎麼的?
林妍和韓慕陽吃了一會兒就不想吃了。林妍:“這燒雞不怎麼好吃,一看就是大棚雞,不是咱們家散養的那種,不香。”
韓慕陽第一口就嘗出來了,原本不想吃,但是怕林妍說他浪費,隻得把雞腿吃完。現在既然林妍這麼說,那他就光明正大不吃了。
三寶驚訝地看著他倆,“這麼好吃,你們說不好吃?哪裡不一樣?我覺得一樣啊。我覺得比咱家的雞好吃,人家做的好吃,有味兒。”
他嬢嬢廚藝一般,而且家裡吃雞基本都是剁剁炒炒燉燉,千篇一律吃得沒勁,有時候買外麵的烤雞燒雞,也是先煮七八成熟,然後再用鬆柏之類的樹枝烤、熏,有股子他不愛吃的味道。
這個燒雞沒有那樣的味道,反而很香,入味深,他喜歡吃。
林妍:“行啦,吃點就差不多,雞皮什麼的都彆吃,以後這種速生雞少吃雞頭雞脖子,不健康。”
三寶:“可是好香啊。”
下午一點半到了省城火車站,他們拿了魯嶽農的行李去車站工作人員辦公室,說明情況在那裡等候。
省車站已經接到市車站的電話,了解情況,就讓他們等一下,魯嶽農坐另外到省裡的火車,下一班一個半小時以後到。
三人就在辦公室靠暖氣的地方坐著等。
韓慕陽看他的計算機書。
林妍戴著耳機聽收音機,她一邊聽收音機,一邊閉著眼睛構思故事。這時候不少電台還是很有趣的,她閒著的時候喜歡聽人家的標準普通話磨耳朵,也會有靈感。
三寶則把寒假作業拿出來,認認真真地寫作業。碰不到不會的他就先空著,以後集中問林妍或者韓慕陽。
各自專心做事情,時間過得很快。
魯嶽農一路跑過來,一進屋就感謝車站同誌,感謝林妍三個同學。
韓慕陽把提包給他,“麻煩您清點一下看看有沒有丟東西。”
魯嶽農笑道:“裡麵就幾件衣服,證件和錢包都在身上呢,不用清點。”
雖然就幾件衣服,可因為都是自己當兵時候的紀念,他一直視若珍寶,所以很舍不得丟的。
那邊丟錢包的人也在等,拿到錢包以後跟魯嶽農道謝,匆匆忙忙就走了。
四個人一起出了車站,魯嶽農問他們去哪裡,他可以送他們。
韓慕陽:“不麻煩魯叔,您忙去吧,我們直接公交車過去。”
魯嶽農看他們知道公交車,再看衣著不俗都挺時髦的,就以為韓慕陽是省城人,他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就拿出一個紙條問韓慕陽去那裡坐什麼公交車。
韓慕陽:……還說送我們,你自己都不知道路吧。
他就告訴魯嶽農要轉的公交車,“得穿越大半個省城到西南邊城郊呢,不少時間。”
魯嶽農就跟他們擺擺手,背著行李包趕緊跑去坐公車。
三寶佩服得不行,“陽陽,你居然把公交車都記住了。”
韓慕陽:“以前來過的。”
林妍:“我們要去住賓館嗎?”
韓慕陽:“我媽在這邊有個房子,我們去那裡住。”
他們來省城玩沒跟小舅舅打招呼,因為陸東升回首都過年,他除夕和初一還打電話拜年來著。
他外公當年下放省城,外婆也帶著孩子們來到這裡,她任省藝術團副團長,住她單位分的房子。
後來他們一家回京定居,而韓媽因為工作調動,從首都藝術團外派省藝術團,還是住這個房子。
80年代房改政策的時候,韓媽就和韓爸商量把這個房子買下來。雖然房子是老舊的筒子樓,可畢竟是她小時候跟著父母住過的地方,如今父母都已不再,她想買下來當個紀念。
可惜買下每兩年她也走了。
他在首都和韓爸吵架就喜歡往省城跑,覺得這裡是自己和媽媽的家。
當然這些他不會告訴林妍和三寶,他不想他們覺得自己太幼稚。
房子在市區,他們坐公交車直達。
房子在省藝術團家屬樓裡麵,五六十年代蓋的老筒子樓,紅牆,院子裡鬱鬱蔥蔥的樹木花卉,白雪皚皚堆在底下一冬天都不化。
韓慕陽是帶著鑰匙來的,他甚至還認識這邊的鄰居們,有人主動跟他打招呼。其中一個小姑娘看見他就高興得蹦起來,“帥哥哥你來啦!”
韓慕陽:“……”
林妍和三寶樂得直笑。
筒子樓隻有四層,裡麵過道陰暗潮濕,且堆滿了各家的雜物。樓道的電燈壞了幾盞,黑乎乎的,韓慕陽在前麵帶路,先踢翻了一個破水桶,叮咣一聲,他沉默一瞬,從包裡翻出手電筒照明。
結果手電筒電量也不足,他隻能用手掌根用力拍一拍,手電筒就亮一些。
三寶:“省城藝術團住這樣地方嗎?這也太擠了。”
可不如鄉下住得寬敞。
韓慕陽:“已經集資蓋了新的家屬樓,大部分都搬過去,住在這裡的有一大部分是外麵租戶。”
終於到了306房間,門口也被鄰居們堆滿雜物,什麼破櫃子、破箱子的。
韓慕陽把它們挪開,彆擋著自家門口,他示意林妍小心點。他拿出鑰匙開門,剛一推開卻被一股撲麵而來的酒氣熏得轉身退開。
林妍正在他身後呢,不提防他突然轉身,就一下子撞進他懷裡,她輕呼一聲忙往後退。
黑燈瞎火的韓慕陽怕她摔了,伸手把她攬過來,“又沒有鬼,你怕什麼?”
林妍:“彆瞎說!屋裡有人?”
黑咕隆咚的宿舍樓,穿堂風嗖嗖的,真有點嚇人。
韓慕陽:“彆怕,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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