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抬手扯了扯領帶,扯開一點點的空隙,讓他覺得自己簡直像是重新活過了一回。
他的目光往旁邊輕掃,並不意外的看見被男性包圍的貝爾摩德,金發美豔的大美人隔著人群,笑容嫵媚的朝安室透舉了舉手中的香檳。
“她很適應這種場麵。”
身側有人說道,語氣淡淡的,幾乎沒有情緒起伏。
“是。”
安室透回答的很迅速,他捏緊了手裡的杯子,語氣平靜而恭敬。
這簡直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又切切實實的發生了,安室透不由得有些心情複雜的看了眼站在自己身邊的女性,很快又收回視線。
黑衣組織這一次的權利交接,快的讓他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就好像昨天琴酒還口口聲聲說那位先生,今天就開始為這女孩挑選合適的參加宴會的禮服,甚至讓波本和貝爾摩德過來陪伴她一起。
波本沒有收到半點消息,貝爾摩德表現的妥帖又自然,就好像黑衣組織的首領並不是一夜之間換了人,而是換了好長一段時間裡似的。
他也終於意識到昨天,是的,就在昨天。女性靠著門,朝自己冷笑的神情,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當時他們那麼近的距離,安室透甚至覺得自己哪怕對她開槍,也不會有人反應的過來。
“你在想什麼?”糖業問道。
“不。”安室透回答的有些倉促,意識到這一點之後,他讓自己表現出像是被對方的容色驚豔到的模樣,“隻是在想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女性長的確實很好看,眉眼都透著令人形容不出來的驚豔之色。貝爾摩德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在上妝的時候於眼尾隨意抹了點若有若無的緋紅,偏於冷清中生出幾分靡豔。
但她周身的氣質實在太冷了,像是經久不化的冰山,凍的人不敢靠近,所有人看她的第一眼,看見的絕對不是這驚豔的麵容。
於是所有對源氏有興趣的,全都一窩蜂湧去了貝爾摩德那裡,不過安室透想了想,覺得這樣也好的,他也不想應付那些人。
糖業比他更不想應付。
視野範圍內能看見的沙發都被彆人占據,所以他們倆才隻能站在這裡角落裡發呆,簡直要把無所事事寫在臉上。
百無聊賴的晃著杯子裡的葡萄酒,糖業想著支線劇情什麼時候才能撞上來,瞥了眼身旁站著的安室透,心想該不會要他走開才能開啟吧。
畢竟宴會上的劇情什麼的,都需要主人公單獨相處才能觸發。最好的地點是角落藏在陰影裡的沙發椅,然後是被天鵝絨簾子擋住的小陽台。
沙發已經坐滿了友好商談的人群,那麼隻能選擇小陽台了,糖業淺淺的抿了口紅酒,沒嘗出來味道。
她把杯子塞到安室透手裡,看起來冷淡而漫不經心的——實際上糖業早就隱蔽的觀察好了這個大廳裡所有的小陽台——朝著唯一一個沒有人的小陽台走去。
涼爽清新的空氣湧進來,纏綿的音樂聲被簾子掩去大半,糖業扶著冰涼的石質欄杆,上身往前傾,長長的呼出一口氣。
月朗星稀,夜風拂過樹木枝椏,摩擦發出沙沙的輕微響動,她仿佛能聽見隱約的蟲鳴。
“抱歉——”
你看,劇情就是這麼老套。在宴會上避開眾人獨自呼吸新鮮空氣的女主角,不小心闖入這番小天地的男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