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珩開車把尤阿姨送回家,送到她家村子的村頭路口停下,沒再往裡去。
尤阿姨下車前把家裡的戶口本給了井珩,對他說:“先生,戶口本就給你吧,今天假期結束,明天他們就上班了。我就不跟著去了,免得巧不巧地碰個認識的人,囉裡囉唆的。”
井珩接下戶口本,對她說了句:“謝謝您。”
尤阿姨下車走後,井珩就開著車帶珠珠又回到了鎮子上。到了鎮子上,隨便找了家環境不錯的小餐館吃了點東西,然後帶她去酒店休息。
珠珠雖然沒開車沒拿行李,但她向來嬌裡嬌氣的,這會兒也很累了。到酒店洗了澡,穿上乾淨的睡衣,撲到床上往枕頭裡一紮,兩分鐘就睡著了。
井珩還不是立馬就能睡得著,把她抱好睡正,蓋好被子,自己又拿出電腦來忙了會。忙到實在眼皮重起來,才合起電腦放到床頭櫃上,關了燈睡覺。
井珩這趟出門的打算是,先帶珠珠去派出所把身份證辦了,這事花不了多少時間,快的話十來分鐘就搞定了。剩下還有點時間,就在這個小鎮上逛一逛玩一玩,就當假期旅行了。
珠珠對城市和農村也沒太大概念,讓她多了解了解也是好的。而且農村環境好空氣好,有大片的農田莊稼,視野開闊,還能看到不少家禽,不比去景區差。
然而計劃和設想都很美好,井珩甚至想到了帶著珠珠走在田埂上看莊稼的場景,綠油油像油彩抹出來的莊稼,還有他們一高一矮的身影。結果現實很蛋疼,第二天早上一起來井珩就不行了。
按症狀來說不是大問題,應該是水土不服引起了身體不舒服,腸胃受損,並開始胃痛。他上午是忍著不適和疼痛出門的,出去買了藥吃,然後帶珠珠去派出所。
身份證辦理需要一段時間,填好所有必要資料,錄了指紋拍好照片交了錢以後,要回家先等著。等身份證辦出來,會通過郵遞的方式寄到家裡。
填資料、錄指紋和拍照片這整個過程不需要多久,珠珠和井珩從派出所出來到車上,時間還早。但井珩的身體狀況不太好,沒辦法再硬撐著帶珠珠出去玩。
他直接開車帶珠珠回酒店,打算在酒店休息休息,等身體好點了再帶珠珠出去玩。珠珠也很懂事,看他身體不舒服,都吃藥了,根本也不要出去玩,而是直接把他按在床上讓他休息。
把井珩按著靠在床頭上,倒杯熱水給他,不讓他亂忙亂動,珠珠自己也爬床上去,挨在他旁邊看電視。一邊看著電視,一邊還記得關心他,時不時問一句:“好點了嗎?”
井珩看她這模樣,自然笑著說:“在變好。”
珠珠聽他說在變好就踏實了,繼續轉頭看電視。安安靜靜地看一會,突然又聽到井珩輕哼了一聲,她便連忙又轉過頭來看他,微微緊張問:“又疼了嗎?”
胃確實還在疼,井珩沒撒謊,衝她點點頭,“還有點。”
珠珠挺擔心他的,和他在一起這麼長時間,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生病身上疼。她上回生過一次病了,知道生病很痛苦,所以現在知道心疼井珩。
她看著井珩想了一下,在想用什麼辦法能讓他好受點。想了一會,她突然想到了,於是眼睛微亮起來,認真地看著井珩問:“要試試嗎?”
井珩不知道她在說什麼,眼皮微微無力,聲音也微虛,問她:“什麼?”
珠珠疊腿坐在他旁邊,盯著他說:“止痛呀。”
井珩還是沒太聽懂,然後珠珠直接用實際行動讓他懂了。她說完話以後,沒再給井珩說話的機會,跪起身,湊臉過去,直接就把嘴唇壓到了他的嘴唇上。
在珠珠嘴唇壓上來的那一刻,井珩的呼吸瞬間就閉緊了,心跳也險些驟停,斷了一下才接上,然後便變得無比劇烈。珠珠閉著眼睛親他,貼在他嘴唇上好一會都沒動。
親了大約有十幾秒,珠珠才睜開眼收回頭,看著他又問:“有用嗎?”
井珩想起來了,是那次看電視裡看到的,如萍用這個方法給杜飛止痛,她當時問了有沒有用,說要找人試試。很好,現在就試在他身上了,而且試得那麼認真。
而珠珠看井珩盯著自己發呆,不知道什麼情況,便又問了句:“沒有用嗎?”
實踐證明,確實是有用的,他現在已經完全感受不到身體不舒服了,甚至覺得自己還能做很多事,力氣用不完。他仍然盯著珠珠,心跳很急,回答她:“有用。”
珠珠這就滿意了,“那電視劇不是騙人的。”
井珩隻覺得自己太難了,他看著珠珠一臉滿意地再坐回去坐好,挨著他胳膊又開始看電視,完全沒有其他感覺,也完全不知道他是什麼感覺,自己隻能默默深呼吸。
他能怎麼辦?犯法嗎?
他沒再看珠珠了,而是一臉生無可戀地看著對麵牆上的電視。目光沒有焦距,心裡全是躁動,被珠珠挨著的胳膊上,全是一片燙熱,惹得他一身火。
這樣“看”了一會電視,他暗自醞釀,然後又輕輕哼了一聲。
珠珠一聽他哼就緊張,跪起身子轉過頭來看他,認真地問:“又疼了嗎?”
井珩定住自己的目光,不讓它忽閃出賣自己,虛虛出聲:“嗯。”
珠珠那表情可操心了,心想怎麼還不好呢,於是又把臉湊過去,再次果斷地親在井珩的嘴唇上。這回親的時間更長了點,因為一個姿勢不舒服,她還動了動。
親完了縮回身子,珠珠還是目光純淨地看著他問:“好了嗎?”
井珩屏著氣衝她點頭,“好多了。”
然而一會後,他又輕輕哼了聲。
珠珠便又操心地問:“又疼了嗎?”
為人師表的井老師表示——對的,又疼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好了這還,大概還要疼很多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