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準備一下, 下一次你輪休的時候我會帶你去戰國時期一趟。”踏出傳送光的時候,千葉看著眼前熟悉的庭院, 突然說道:
“帶你去見你曾經的主人。”
“……主上?”
雖然在看到千葉購買時空轉換器的時候就已經有了些隱約的猜測, 但是壓切長穀部還是在千葉直白的說出來的這句話震驚了。
“我隻是通知你。”千葉偏過頭看向自己的打刀,目光淡漠平靜:“我知道你的心結, 也會給你解決的時間。”
“但是這件事情是必須解決的。”千葉頓了頓,說道:“做到這一點,我才能放心的把本丸交給你們。”
“什麼…?”壓切長穀部怔怔的說道, 對於即將再次見到那個人這件事, 已經極大的衝擊了壓切長穀部的神經。
作為長久以來不能釋懷的心結,這件事幾乎在一瞬間就占據了他的心神。
然而千葉緊接著而來的後半句話, 卻又把他從心神的震蕩中拉了回來。
把本丸…交給我們?
開什麼玩笑。
這天的經曆一波接一波的衝擊著壓切長穀部的神經, 他站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千葉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千葉?’係統感應到千葉驟然低沉的情緒波,小心翼翼的溜到他的領子上蹭了蹭, 小聲問道:‘你怎麼啦?’
‘無事。’
‘今天遇到的那個人, 他現在已經被後來的那個處理掉了。’
‘嗯。’
千葉並不怎麼關心白川琉生怎麼了,係統口中的處理又是怎麼樣個處理法。
他回到自己居住的小樓裡,進到院子裡便看到了日常站在海棠樹下的千葉長生劍。
“父親和人動手了?”
“還傷了人。”原本抱著自己本體劍,閉目站在花樹下的千葉長生劍睜開眼, 目光灼灼的看著千葉。
他對千葉身上的氣息敏感的很, 對方甫一進來, 他便嗅到了千葉身上那一點淡的幾乎不可聞的血腥氣。
“為什麼不帶上我?”千葉長生劍偏過頭皺眉道:“我是你的劍。”
“下次會帶上你的。”千葉彎唇笑了笑,安撫道:“今天沒想到會和人動手, 出了些意外。”
“嗯,那你下次記得。”他問出這句話本來隻是單純的疑惑,並沒有質問的意思。
得到了千葉的承諾,千葉長生劍便不再繼續追問。千葉身上的血腥味不是他自己的,既然他沒受傷,千葉長生劍便也不擔心。
所以千葉長生劍便再次抱著他的劍,垂眸觀花去了。
海棠花被刻畫在樹下的靈陣所禁,一直維持在花期,飄飄揚揚的開了這麼長時間,仍舊還是許久前繁花一樹的模樣。
經風一吹,便有緋紅的花瓣打著旋落在了樹下的劍靈身上。
那花瓣綴在千葉長生劍黑色的長發上,安安靜靜站著不動的劍靈,過了沒多久便又覆了滿身的花瓣。
明明每次抱劍觀花到最後都能站在那睡著,也不知道他到底執著個什麼勁。
千葉看著自己的劍靈,頗有些無奈的想到,心頭堆積的那些鬱氣卻隨著千葉長生的舉動,悄然散去了一些。
回到了房間,千葉把手上帶著的皮質的黑色手套摘了下來。
他的手生的極好看,手指修長有力,骨節分明,隻因著常年握劍,指尖覆了層薄薄的繭。
藏劍弟子因著武器特殊的緣故,都會隨身帶著一副手套,手套上嵌著做工精細堅韌的護甲,避免手部筋骨受傷。
千葉垂眸看著桌子上那隻手套,五指微彎,把撰住白川琉生手臂的那隻手上帶著的手套虛虛的攏在了手掌裡。
指尖劍氣迸射,那隻做工精細的手套轉瞬間便化成了齏粉,經風一吹,便順著窗戶飄散不見了。
沒聽說刀氣侵蝕還會讓人變潔癖啊…
係統在心裡小聲嗶嗶,他看著千葉身上帶著單隻手套的手,強迫症的又兌換了一隻出來。
千葉洗了手,拿起布巾擦手時,一回頭便看見桌子上剛剛摘下來的手套變成了兩隻。
他彎唇笑了笑,也沒說什麼,拿起手套帶上了。
此時本丸裡大部分付喪神還在外麵探索沒有回來,新來的不動行光也被燭台切光忠安排著出陣去了。
本丸裡除了壓切長穀部以外便隻有兩個當天留守的付喪神,此時正在演練室手合。
千葉解開了包裹在那兩振刀劍上的黑色布料,把刀劍拿出來放在了桌子上。
一振為宗三左文字,一振為大般若長光。
前者還好,作為在各個本丸裡都是極為常見的刀劍之一,他此時把對方召喚至現世也不會有什麼麻煩。
麻煩就麻煩在後者身上。
時政名下已經實裝的那些記錄在刀賬上的刀劍,都是已經和政府簽訂了契約的。
刀劍在和時政簽訂契約以後,時政便會把這振刀劍的本靈接走,供奉在時政嚴格防守的特定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