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弈大少這幾天跟屁蟲當的不錯呀。”
薄然前腳剛走,路瑕餘光瞄到身後的弈衍,她忍著腳上的痛走到弈衍的跟前,唇角揚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弈衍臉色一沉,眉眼儘是陰霾,低聲說道:“讓開。”
薄然一動沒動,看著表情不太好的弈衍,她趁機落井下石,她問道:“想知道為什麼,她不喜歡你嗎?”
弈衍眉頭緊鎖,看向路瑕的目光掩飾不住的厭惡,想到這幾天薄然對他的漠視,他臉色瞬間變得很差,冷聲說道:“管你什麼事?還有以後,你要是再為難她,就是跟我作對。”
路瑕冷漠的笑了笑,眼神沉了下來,問道:“怎麼?我倒是看看,哥哥會把我怎麼著?”
聽到哥哥這兩個字,弈衍眼底的厭惡又多了幾分,他麵無表情道:“你不是我妹妹,我妹妹是弈沅。”
路瑕低頭,眼眸徹底冷了下來,“這話,哥哥該回家跟爸爸媽媽講。”
弈衍口中的弈沅正是占了路瑕近十年身份的人。
十八年前弈氏集團的少夫人生下一對龍鳳胎,當時弈家一保姆,她時日不長加上對象又是個不靠譜的酒鬼,為了自己女兒的未來,把她同剛出生的弈家的千金掉了包。
路瑕在十歲之前,是個孤兒。
十年那年,一對衣鮮亮麗的夫婦找到她,溫柔的笑裡藏著愧疚,說她是他們的女兒。
被接回家後,她才發現家裡還有兩個跟她一樣大的小孩。
女孩穿著漂亮的小裙子,安靜乖巧的站在一側,看向她的眼神有些怯懦。
而男孩一臉嫌棄的望著她,言行之間有些霸道,說她才不是妹妹,弈沅才是他妹妹。
男孩被爸爸媽媽訓斥後,更加討厭,這個突然出現的妹妹。
不管怎麼說,弈家夫婦養了弈沅十年,早就養出了感情,更彆說弈沅她媽媽去世,父親又是個酒鬼。
真的把這個寵了十年的女兒,送出去,他們也舍不得。
再者弈沅乖巧懂事,又貼心,又是弈家夫婦從小養大的。即便是後來路瑕來了,他們對這個養女依然很寵愛。
而路瑕這個親女兒,他們之前沒怎麼接觸過,心裡那是愧疚的不行,想儘方法去彌補這個女兒。
但凡路瑕有什麼要求,他們都會滿足,時間久了,也就養成了路瑕驕縱無禮的性格。
而對比乖巧懂事的弈沅,弈衍是越來越討厭路瑕。
路瑕這人性子霸道又驕縱,但他媽的學習太好了。
跟他這個全校倒數的,形成了鮮明的反差,以至於他在爸媽麵前都有些底氣不足了。
其實還有個很重要的原因,路瑕回家的第二天,把他心愛的牧羊犬給毒死了。
猛地聽到路瑕提到爸媽,弈衍的表情變了變。
他冷著臉,走到路瑕的跟前,語氣陰冷道:“你不要仗著自己學習好,就可以在爸媽麵前胡作非為了。”
路瑕抬起頭,臉上早就沒了笑容。
聲音裡滿是嘲諷。
“我就是仗著學習好,胡作非為,有種你考個全校第二?”
“考不了,就彆說那麼多廢話!”路瑕低頭,視線瞥到腰間的外套時,渾身的冷漠產生了一道裂縫,垂在一側的手不經意般觸碰到袖子。
心情頓時平緩了不少,她抬頭再看弈衍時,臉上又重新擺上一層笑。
笑未達眼底。
她說道:“老實告訴你好了,薄然,她不喜歡學習差的人。”
“尤其是你這種,倒數的人!”
弈衍看向路瑕的目光,尖銳而陰霾。
路瑕恍若沒看到一樣,低頭看著腰間的外套,麵上的笑比剛才真了很多。
“看見沒,這外套就是薄然留給我的。雖說我不小心為難了她,但是我學習好啊,她可對我可不是一般喜歡呢。”路瑕說到喜歡這個字的時候,加重了語氣,臉上的笑很是刺眼。
半晌,弈衍目光下移,落在那件外套上,確實是薄然的。
路瑕:“彆這眼神看我,這你還真的羨慕不來。”
弈衍麵色一冷,撂下一句狠話走了。
房曉雯擔心的看了眼路瑕,見她神情似是在隱忍什麼,對於路瑕跟弈衍之間的恩怨,她是知道一些點。
誤以為路瑕是被弈衍的舉措傷到了。
房曉雯性子直了些,安慰人這種事平常都是溫緒雅乾的,她什麼時候乾過這事?
再說,路瑕是那種需要安慰的人?就算心情不好,安慰她還不如陪她逃次課來的好使。
房曉雯她覺得,說不如做來的實際。
“阿瑕,”房曉雯剛說了兩個字,就被路瑕一聲哀嚎聲打斷,剩下的咱們逃課這幾個字又咽了下去。
“快快快,扶我一下。”路瑕痛的臉有些扭曲,她心裡暗罵了一聲,薄然往她腳上砸的這一切可真狠,後勁也忒足了吧。
房曉雯忙的走過去,扶著路瑕,目光落到路瑕懸在半空中的那隻腳,“怎麼又突然疼起來了?”
剛剛不是沒事了吧。
“好像……有後勁?”路瑕抬頭,神情複雜的說道。
房曉雯說道:“那我扶著你,去醫務室看看。”
“先等等,你讓我打個電話告下狀。”說著路瑕掏出了手機,給他爸弈朝撥了回去,電話響了幾聲才被接通。
手機響的時候,弈朝正在開會,掛斷的手在看到來電人是路瑕時。
接通了電話。
會議室瞬間安靜下來了。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弈朝,心裡開始猜測電話那邊,也不知是誰?這些年能讓他們**oss,在會上接電話的人,絕對不超過三人。
電話剛一接通,電話裡便傳來一陣哭聲。
哭的那叫一個慘,連跟他說話的聲音都是抖著的。
對路瑕這個女兒,說不上是愧疚還是心疼,他從來沒說不字。
不管路瑕提什麼要求,他都說好好好。
弈朝不是個耳根子軟的人,恰恰相反,他不苟言笑,嚴格而又冷厲,行事作風霸道。
管教起自己兒子來,絲毫不手軟,手中的棍子說來就來。
“爸,弈衍他欺負我,他還故意砸我的腳,還威脅我,說說”路瑕聲音很低,又帶著哭腔,抽抽泣泣的,她似乎在害怕什麼,說著說著隻剩下哭腔了,委屈的不行。
無不讓人聞之落淚,感之痛心。
弈朝麵上明顯有些動怒,還是耐著性子,對著電話裡路瑕一陣安慰。
感覺到路瑕的情緒平複了很多,他心裡微微鬆了口氣。
“去醫務室看了沒?”弈朝壓著對弈衍的怒火,溫柔的對著電話中的人,又是一陣清風細雨般的關懷。
“瑕瑕最乖了,快去醫務室,不然爸爸會心疼的。”
乖什麼乖?聽的在場的人心下腹誹,這位**oss什麼都好,唯獨在對自己子女一事上有些捏不清。
這位傳說中的真千金,跟那位假千金比起來,簡直霸道跋扈,傲慢不講理。
上次他們可是眼睜睜的看著,這位傳說中的真千金,也就是老總口中的乖乖,在一樓的大廳裡把弈沅推倒在地。
一旁的弈衍看不過去了,伸手擋了下,似是不注意般把路瑕也推在地上了。
然後這位真千金,委屈的不行,撲上去硬是踹了弈衍一腳。
一旁的工作人員眼看不好,趕緊上前拉開他們,然後他們看著前一秒還好好的路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