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痛的情緒這才收了收,流箏皺了眉,“龍王是看你小模樣太俊,將你的頭給換了?”
“……”
“不是的,劉公子,其實我們也很好奇,為何小氚出了墓穴模樣就大變樣了,可是你不覺得小氚與我,與家父和兄長更像了嗎?哦對了,還有家妹。”
朱希氙忙轉身對朱康弟招招手,“三妹妹快過來,讓劉公子好生瞧瞧。”
朱康弟擦擦淚水,走過來,握著手絹的柔荑在打顫。
流箏將三個人瞧了一番,果然怎麼看怎麼像三兄妹。
這會兒,她疑惑非常地看了一眼馬上的男人,想不通其中蹊蹺。
“外麵涼,你們去我宅子坐坐吧。”流箏道。
以前的朱希氚一見到自己,就會黏上來,而且袖珍版魏煊怎麼看都惹人憐愛,她喜歡極了他原來那張稚嫩帥氣的小臉。
而今,朱希氚仿佛隻有這個名字跟她有過聯係,性格也好,樣貌也好,都變了個樣,對方也對自己客客氣氣,雖然人恢複了正常是大喜之事,但流箏私心地有些懷戀起以前的小朱希氚。
朱康弟進了流箏的宅子,好奇地張望,但目光轉向緊跟在流箏身側,還摟著流箏小肩膀的黑衣麵具男人時,目光旋即暗了下去,淚瀅又湧進眼眶。
流箏的小彆墅從未招待過客人,中堂就平日裡和魏煊一起吃飯用用,以是為了節省錢,她隻置了一張桌子和兩張凳子在裡麵,連張像樣的椅子也沒有,總之很簡陋就是了。
她便將自己房間和魏煊房間的椅子搬了幾張過來,招呼朱希氙三兄妹坐下,並將自己屋裡的茶壺提過來。
壺裡的茶已經冷了,她便將茶壺交到魏煊手裡,讓他仿照給自己薑湯加熱的方式將茶壺裡的茶加熱。
似乎魏煊不太喜歡被人差使,就算要差使得好聲好氣的,流箏早摸定了他那點古怪性子,而且以前她可是不敢差使他的,也差使不動。
流箏說完要求,有意無意地摸了一把魏煊的手,對他露了露甜甜的酒窩,撒嬌一般,魏煊立馬散出內力將茶壺裡的茶加熱。
“劉公子,可以帶我逛逛你的宅子嗎?”聊了一會兒無刹域之事,和感慨了許久朱希氚終於恢複正常智力之事,快要找不到話題聊之時,朱康弟開口說道。
“好呀,那……那小煊煊,你幫我招待好二少爺和小少爺,我帶三小姐去逛逛。”
魏煊就癱在流箏旁邊的椅子上,全程沒說過一句話,神色如冰,深目淡漠,若不是他的氣場太強大,皆會以為他是尊雕塑,流箏白皙的小手覆到魏煊的手背上搖了搖說。
“自己招待。”魏煊不給麵子的說,其實也不是他不給麵子,而是闡述一個事實罷了,他本來就不會招待彆人,也意識不到自己說的話會讓流箏在外人眼裡變得尷尬。
朱康弟愣了一下,眼眸卻染上某種希翼的光。
為了心愛之人,已不想再裝什麼淑女,她道:“你這個人怎麼這樣?你不是劉公子的道侶嗎?替他招待一下我哥哥和弟弟又何妨?”
“康弟!”朱希氙立馬嗬斥一聲,他沒想到自己妹妹會突然說出這般沒有教養的話,再怎麼說魏煊也是他們弟弟的救命恩人,怎可不尊重他,許多修道大能性子都有些古怪,也是可以理解的。
“君莫怪,我妹妹她還小,不懂事,你千萬彆跟她一般見識。”朱希氙起過身,抱拳對魏煊滿顏慚愧地說,俄而轉向流箏:“劉公子,你且放心帶康弟去逛宅子罷,我和小氚不需要招待,在屋中坐著靜候劉公子回來便可,方才康弟莽撞,實在抱歉。”
“不打緊不打緊。”流箏沒所謂地擺擺手,“嗯……要不你和小氚也一起?”
其實流箏並不覺得自己的小彆墅有啥好參觀的,但是留朱希氙和朱希氚兩個和魏煊這坨大冰塊在一起,想想有點為難魏煊了,更有點為難朱希氙和朱希氚,她這個便宜道侶可不大喜歡跟人打交道。
“也行。”朱希氙含笑點頭,朱希氚也站了起來。
朱康弟:“……”
她可以拒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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鄴主府三兄妹走後,流箏立馬朝房中那幾個大箱子撲過去,臉燦得要炸成煙花。
“不行不行,還有更寶貝的!!”
流箏忍住將那些大箱子一一打開來瞧的衝動,抽身跑回桌邊,將桌上那隻貴氣的小錦盒打開。
錦盒中躺了八塊乳白色的玉,和一張散發著不棱不棱青色光芒的晶卡,跟現代的銀行卡似的,看起來卻比銀行卡要有逼格多了,因為外形精致,薄如紙張,摸上去涼涼的,跟摸寶玉一般。
流箏攥起那片晶卡,唇貼上去親了好幾口,而後湊到魏煊麵前揮了揮:“大哥,我們發財了,這張晶卡裡有三千萬呢,可以買大彆墅了!”
本來隻有一千萬的,但是這一行流箏拉了魏煊這麼牛逼的外援,又親自和魏煊不懼危險地帶著朱希氚深入墓穴,是此行最大的功臣。
鄴主大人是個闊氣又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之人,便豪氣將賞金加了倍,連天山玉都多賜了六塊,更遑論那幾大箱珍品。
“你說鄴主大人怎麼會這麼有錢啊?”流箏用晶卡拍拍魏煊的臉蛋兒,全然沒意識到自己整個人都趴到了人家身上,她說完那句,兀自叨叨道:“咦,藍湖鄴之主當然有錢啊,鄴內幾十座城可都歸鄴主大人管,每座城每年光納貢就可以供鄴主大人胡吃海喝好幾月,不過啊,鄴主大人還是很大方的,再有錢,幾千萬也不是誰都舍得拿出來的。”
流箏小嘴一張一合說話的時候,魏煊沒忍住在她臉蛋上親了親,指腹摩挲在流箏軟嫩的小下巴上,反正流箏也是趴在他身上,近在咫尺的事情。
流箏被魏煊那麼一親,給親懵了,她剛要罵魏煊幾句,忽聽到“哢擦哢擦”的聲音。
耳朵豎了起來。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流箏問。
“有吧。”
“好像是……吃東西的聲音?”
“嗤。”男人隻是笑。
又是一大聲“哢擦”聲,流箏不得不撐著魏煊的胸脯爬起來,扭頭,看見驚魂一幕,差點沒氣暈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