芫伯隻聽到他很認真地說道:“我朋友是心理醫生,她說你腦子有病,我不是說了讓你去看看醫生嗎?”
看他說得如此理直氣壯,芫伯瞬間被無語到。
就連她聽到這幾句話也覺得易衡是在諷刺人而不是好心吧……
“芫伯。”
混亂中,辛麗雅的聲音突然加入,緊接著墨綠色身影扒拉開了易衡大喊:“是不是薑微對你做了什麼?”
“沒有!”芫伯無奈。
又來了個添亂的。
薑微聽到她這麼喊,聲調頓時又變得尖銳了幾度:“你們都是一夥的……原來你們都是一夥的。”
見到這樣一個薑微,芫伯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心底同時確認。
易衡說得是實話,薑微她確實得了病。
伸手挽住還想要爭辯些什麼的辛麗雅,芫伯衝她淡淡搖了搖頭:“我們走吧。”
“你問完了?”
“沒必要了……”芫伯又歎。
露台上的爭執聲很快就吸引了宴會廳裡不少視線,沒一會就從門口湧進來好些看熱鬨的人。
薑微的父母聽到彆人說,才慢幾步越過人群。
二人神色陰沉往陽台時走正好與芫伯二人碰了個正著。
“你們最好帶薑微去看看心理醫生吧。”芫伯對二人說。
二人覺得莫名其妙,甚至有些生氣。
可接下來一幕卻讓他們根本沒心思來反駁芫伯。
薑微就在這時突然像是瘋了一樣衝向薑父薑母。
“你們不就是想賣了我賺錢嗎?你們就不能等等我找個好的買家,就不能等等嗎?”
此時的薑微眼中已經看不到芫伯和辛麗雅,甚至心心念念的岑丘白也不能再引起她的注意。
她隻是一遍遍地問著薑家父母,撕扯著自己禮服的裙擺逐漸變得暴躁起來。
看到這,就連辛麗雅也明白了芫伯那句再沒必要是什麼意思。
“我去找人。”她低下頭,哽咽著擠過人群進入了宴會廳。
而芫伯最後轉身看了眼瘋瘋癲癲的薑微,沉默著同樣擠出了人群。
“芫伯。”
易衡喊著她的名字,擠出人群追了上來。
“你跟薑微認識?”
“大學同學。”
“我就說怎麼我每回提起你的名字她都很激動,原來是認識的啊……”
“早知道我應該讓你勸勸她去看心理醫生的。”
畢竟是曾經交往的戀人,看到薑微變成這副模樣,易衡覺得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芫伯停下腳步,無語地看向這位沒心沒肺的人。
“你覺得她會聽我的勸?”
易衡:“……”
“還有。你諷刺你前女友。你提我做什麼?”芫伯追問。
“這……”易衡語塞。
看到薑微沒皮沒臉糾纏岑丘白,易衡想起自己曾經的卑微,說出來的話根本沒經過腦子,完全是下意識將她跟芫伯做了比較。
隻是沒想到說完之後就發現薑微和岑丘白的神情都有變化。
薑微歇斯底裡否定,岑丘白的冷靜自持也無法裝下去。
這讓易衡心裡覺得又快意又有趣。於是偶爾為之的行為逐漸發展成了故意為之。
但這些原因他又不能說。
腦子飛速轉動下,易衡撓著臉頰最後憋出了句:“我是真覺得你很好啊!”
慢慢跟在兩人身後的岑丘白腳步一頓,薄薄的嘴唇不自覺抿成了條直線。
芫伯:“……”
“我看你也應該去看看心裡醫生。”
芫伯冷冷拋出句毫無感情的話。
而後眼神往岑丘白麵上掃過,故意提高聲音勉強露出個笑容:“我希望你和你的朋友以後不要再提起我,跟你們碰上準沒好事……”
話的最後,芫伯嘴唇動了動,那句“晦氣”終於還是沒有說出口。
說完,朝兩人點了點頭,徑直朝宴會廳的門口走去。
至於身後易衡的解釋聲,在她看來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遇上個說話不經大腦的人,芫伯表示心很累。
從走進宴會廳到出來,芫伯隻用了一個小時。
酒杯中的紅酒她一口沒喝,連對辛麗雅說句生日快樂都沒有。
回到房間,她換上了來時穿著的體恤和牛仔褲,在手機上定下了最快回魯江市的飛機票。
既然想看的真相已經尋到,也該回到屬於她的生活去了。
***
迎著晨曦,飛機落地魯江市機場。
手機剛恢複了信號,微信裡就接連跳出好幾條辛麗雅的消息。
主要內容也是告知昨晚的情況。
在芫伯離開後,薑微所有怒氣全部轉向了薑家夫妻,後來甚至發展到了搶他人酒杯瘋狂朝二人甩砸的程度。
辛麗雅帶人將薑微製服,在薑家夫妻的高聲反對中硬是帶人連夜去了醫院。
間歇性精神分裂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