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鹿過來日本的時候就隻帶了件看秀的小禮服,之後和蘇棉逛街買了兩箱子的東西,到達溫泉酒店後也沒開行李箱,就由門童拎在了房間角落裡。
如今她自個兒提上行李箱,左手一個右手一個,倒也方便。
兩個行李箱並不重,都是登機箱大小,裡麵也沒有裝滿,估摸著一個就十公斤的重量。
老式的和風酒店,隻有矮矮兩三層,也沒裝電梯。
不過木質廊道裡都是穿著和服的工作人員,見她提著箱子,很熱情地便過來幫忙,幫她提了到一樓前台
梓鹿用流利的日語和前台姑娘交流,想要新開一間房。
隻不過和風酒店裡的房間有限,大多都是提前預約才有房,這個入住的時間點裡再開一間空房,是件不太容易的事情
梓鹿也曉得,不過上下樓時也沒見幾個客人,便想著來問問。
前台姑娘懂得中文,用中文回的梓鹿
“抱歉,今晩我們酒店裡的房間都蒎了。要不我幫您聯係附近的酒店旅館問問,哪一家還有空房間?梓鹿額首:好的,麻煩了。
前台姑娘又說:“不過現在是溫泉季,臨時訂房恐怕不大好訂,我儘量幫您問問,您對房間有什麼要求嗎
梓鹿也是知道的。
日本的九月十月正值秋李,春秋兩李都是旺李,春天是櫻花李,秋天是楓葉李,春秋天涼,宜泡溫泉賞花賞葉賞富士山,再怡然不過。
況且又是周六日。
臨時訂房,確實不太容易。
隻不過梓鹿打小就沒吃過苦,住酒店也十分挑剔,普通標間也不愛住,但凡住酒店,對床品對洗漱品對環境都是高要求
眼下這個情況
梓鹿想了想,說道:沒什麼要求,能訂到房問就行,價格貴乜沒問題。要不是時間太晚了,她都想離開箱根,直接去東京了。
現在這個時間點,外麵黑浚漆的,半夜開山路不安全
梓鹿出過一次車禍後,惜命得很。
前台姑娘應了聲。
她拔打了五六個電話,最後一臉歉意地對梓鹿說:“都沒有空房間了。
梓鹿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碰上這樣的困境。
她瞧了眼外麵的天色,也不知是不是人倒黴起來喝水都會嗆著,這會兒外麵竟忽然打了個驚雷,眼看就要下雨了
外麵下雨了,不安全,你睡我的房間吧。冷不防的,秦禮初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梓鹿側首望去。
秦禮初不知何時下了樓梯,正站在她的身後。
梓鹿有些猶豫。
此時,秦禮初又說道:“房間裡是榻榻米,讓工作人員分開放兩張床鋪,你要是不放心,中間隔個屏風
梓鹿想了想,也覺得隻能這樣了。她低聲說:也好。”
工作人員把她的兩個行李箱提到了秦禮初的房間。
梓鹿是怎麼想也沒想到來趙日本,最後竟然淪落到跟前夫同房的境地,內心始終有幾分小尷尬。這家和風酒店的私湯景觀房麵積不算小,隻不過大半麵積都分給了私湯。
室內就是一個小小的臥室,廁所,還有小客廳。
兩人待在室內,除非上廁所,否則是抬頭不見低頭見。
不過幸好的是,秦禮初的工作狂本質沒有變化,也不知是不是察覺到她的不自在,一進屋裡,秦禮初就說了句:“我去工作一會。
說完他就鑽進了小客廳裡
梓鹿見他拿著平板,上麵密密麻麻的都是英文郵件。
登時就有種回到過去的惑覺
隻不過那會兒的心態不一樣,當時一直盼著他早點結束工作來陪自己,待在客廳或者臥室裡的自己做什麼都沒法專注,心不在焉的,偶爾聽見外麵有腳步聲便以為他工作完了,心臟砰咚砰咚地跳著。儘管他隻有夜裡的時間回家,可每一個夜晚,在最初的時候,她都覺得彌足珍貴。
而這會兒的心態則是巴不得他就待在小客廳裡彆出來了
沒多久,有兩個穿看和服的老奶奶給他們倆人鋪了床。
在梓鹿的要求下,床鋪各自鋪了一邊,還添了個日式的矮屏風。
梓鹿道了謝。
兩位老奶奶又點頭鞠躬,離開了
屋裡又再度剩下她和秦禮初兩個人。梓鹿不動聲色地瞥了眼。
小客廳的門是也是和風的紙門。
秦禮初也不知何時關上了,如今隱約能見到他投落在門上的身影,他似乎在低聲和人談著工作。梓鹿沒有細聽。
她看了眼時間,便打算洗個澡睡覺。
不過來一趟箱根,不泡溫泉,未免有些可惜。
梓鹿估摸著按照平日裡秦禮初的工作時間,不到半夜是不可能歇下的,想了想,把衣櫃裡酒店為客人準備的溫泉籃子拎了出來,裡麵是一套浴衣還有兩條毛巾。
私湯占了半個院子
客廳隔壁有一扇門,通向院子。
湯池由石頭堆砌,裡麵是清激的溫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