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一下漲的跟個茄子似的。
他見來人箭術出神入化,衣著打扮也是上乘,一時沒鬨清楚這人是和台上的小娘子相識,還是單純地對他那番話不悅,所以上台出頭。
她便也斂了容色,甚至不敢提他沒交錢的事兒,賠笑道:“這位小郎君...這位好漢既然射中了靶心,按照規矩,可以從頭彩裡挑一樣...”他熱情介紹:“這裡有適合男子佩戴的扳指玉佩等物,您看看想挑什麼。”
台下眾人也瞪大了眼,想看看這位麵貌昳麗,神色冷峻的年輕神射手會選什麼彩頭。
裴在野目不斜視,沒看旁人一眼,神色自若地從長案上取來那枚...金戒。
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他小心托起沈望舒的手,幫她套在指間,唇角揚了揚:“好看。”
沈望舒不好意思地抿嘴一笑。
現在大家可都瞧出來,這位小郎君和台上的小娘子怕是一對兒,這劇情可比話本子裡還精彩,更何況台上的男女主角相貌都是一等一的絕色,歡呼聲如浪潮一般,很快響徹了整個正街。
葉知秋也在台下見證的熱淚盈眶,方才見著攤主擠兌皇後,他本想出手的,但是餘光一掃,就見自家陛下帶人趕來了,他當機立斷地把邁出的一隻腳收了回去,這不,果然給了陛下英雄救美的機會。
瞧見陛下親手為沈皇後套戒指這一幕,嗚嗚,他值了!
眼瞧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裴在野不想被人認出來,果斷拉著她出去。
沈望舒把手上的戒指翻來覆去地看,憑良心說,這戒指就是一個素麵的金圈,上頭隻有些斜紋,實在普通,全靠她手生的好看,偏她就是喜歡的不得了,還主動抱著裴在野親了下:“謝謝四哥~”
他身子一下子輕飄,見四下無人,低頭也在她臉上回親了一下,才愉悅地問道:“我瞧你首飾也不少,怎麼就瞧上這枚戒指了?”
沈望舒喜滋滋地道:“我五歲的時候,我娘給我打過一個素麵的金戒指,那還是我的頭一個首飾呢!可惜後來被我給弄丟了,這個和當初那個挺像的。”
裴在野還想說話,就見葉知秋捧著個木盒走上來,笑:“您方才那一箭把那攤主嚇破了膽,他怕您之後找他茬,特意又給咱們送了兩枚戒指,和娘娘贏的那個是一套。”
他打開盒子,裡麵果然放著一大一小的兩枚戒指,他指了指那個大的:“這枚形狀古樸粗獷,是男子所佩。”他又指了指小的:“這枚是戴給小孩玩的,合起來正好一家子佩戴。”
裴在野沒來得及阻止,就讓葉知秋把話說完了,他一下子牙疼起來。
沈望舒一聽就來了精神,她之前就盤算著要小孩啦,隻是最近裴在野事情不少,她也不好拿這個擾他,正巧葉知秋就提了這個話頭。
她心裡誇了葉知秋一句,從棉絨裡把那枚小戒指取出來,瘋狂暗示:“四哥,你看,小孩戴的戒指都有了,你不覺著還缺了什麼嗎?”
裴在野嗤笑:“哦,你專門生個孩子,就是為了讓這枚戒指有人戴?”他屈指輕敲了下她的腦門:“你腦袋壞掉了吧。”
沈望舒沒好氣地道:“你少跟我不著四六的!”她語重心長地道:“四哥,你今年也二十了,難道就不想有個孩子管你叫爹嗎?”
“不想,”裴在野頗是欠揍地糾正她:“因為該叫的是父皇。”
沈望舒:“...”
“好了好了,彆氣了,你這氣性也太大了點。”他拉起她的手,岔開話題,故意用十分誘人的口氣蠱惑她:“前頭有家專做粘乾糧和打糕的,軟糯糯甜唧唧,做好之後在豆麵裡一裹,豆香和著米香,好吃的的不得了,我帶你嘗嘗去。”
沈望舒本來正呼哧呼哧生氣呢,被他一饞,不由自主地‘嘰咕’,咽了口口水。
裴在野見她這饞樣,笑的打跌,她眼底又開始慢慢冒火,他忙趕在她發火捶他之前,給她買了兩盒裹了豆麵的打糕出來。
她一邊吃還一邊生氣:“彆以為我就放過你了,賬我跟你記著呢!”
裴在野好笑道:“要不是你每次打我都手疼,你當我樂意費這個功夫?”
沈望舒一想也是,四哥皮糙肉厚的,她每次捶他都捶的自己手上生疼的,於是她更鬱悶啦。
兩人一路吃吃喝喝逛到入夜,沈望舒雖然不再生氣了,但是次日早起,還是對要小孩的事兒不能死心。
她先把裴在野隨身帶著的男子避孕藥丸都翻出來藏好,又按照蟲娘給她的食補食譜,令膳房整治一桌吃食出來。
裴在野晌午忙完回來,就見滿滿當當擺了一桌子的壯陽菜,什麼豬腰子,羊腎羹,春韭,蒜醃牡蠣等等。
裴在野:“...”還真是賊心不死。
沈望舒見他怔住,得意地奸笑了聲,十分熱情地招呼:“四哥,你忙碌一上午,定然是餓了,快吃吧,我特意令廚下預備的!”
看看他今兒還能不能逃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