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寥??她的頭像??她居然真的和陸清寥認識?!
裴在野心上長了幾根尖刺似的,難受的厲害,手指也不覺收緊了,喚了聲:“小月亮...”
沈望舒抽空抬頭看了他一眼:“乾嘛?”
裴在野喉結滾動了幾下,淡淡道:“某花季少女與網紅網戀,被詐騙二十萬。”
沈望舒:“...”
他再接再厲:“某少年和網紅網聊,被騙去山區,差點割了腰子。”
沈望舒:“...”
他揮出最後一記重拳:“某無良網紅高價倒賣給粉絲假貨,入獄被判十年。”
沈望舒:“...你夠了啊!”
裴在野漫不經心地轉著筷子:“我也沒有彆的意思,隻是現在自媒體行業魚龍混雜,很多網紅本身就是騙子,你年紀又小,他們最喜歡挑你這樣尚未成年,不能分辨好人壞人的小女孩下手了。”
沈望舒惱的差點摔了筷子:“你才跟網紅網戀呢,你才被割腰子呢,你才蹲局子了呢!”
她道:“你嘴巴咋這麼碎?”
“我嘴碎?”裴在野嘖嘖兩聲:“作為沈姨的繼子,你的繼兄,我有必要對你的安全負責,跟你講幾個時政新聞罷了。”
他點開她的頭像,挑眉道:“陸清寥不是網紅?”
沈望舒扁了扁嘴巴:“我們是在省青少年作文比賽認識的,認識有幾年了。”
這回答還不如她見色起意跑去追網紅呢!
兩人還是青梅竹馬,現在是不是早就在一塊了?
他再怎麼搶占先機,也比彆人晚了好幾年?
裴在野手指收緊,心裡那幾根刺狠狠地往心窩裡鑽,痛的他眼眶發紅。
她又道:“後來我媽告訴我,我倆是表兄妹,隻不過小時候兩家分開了。”
裴在野緊繃的神色鬆了鬆,終於有幾縷陽光照進縫隙裡。
她最後補了句:“不過我媽還說,我倆是遠房表兄妹,沒啥血緣關係了。”
不過她頭像的那張照片是陸清寥最近一場活動的照片,她為了幫表哥拉宣傳票,就把幾個社交平台的頭像都換成表哥的活動封麵了。
裴在野:“...”
店家端了兩杯冰飲上來,沈望舒遞給他一瓶:“喝吧,這冰鎮醪糟特彆好喝,香甜得很。”
裴在野神色鬱鬱地推開:“心裡是苦的,喝再甜的東西也沒用。”
他的小月亮,彆人怎麼就敢先下手了呢?真是可恨。
沈望舒半點不慣他的毛病,也不問他為啥突然就emo了,把冰醪糟往他手裡一塞:“金句啊,快記下來當企鵝說說,記得用非主流火星文。”
裴在野:“...”
這頓飯簡直是裴在野長這麼大吃的最糟心的一頓飯,兩人吃完飯,他一路送她到了小區門口,心下頗是沮喪。
他今兒想在她跟前表現也沒表現出個所以然來,反而丟了個大人,還發現自己從時間上就輸給了情敵,他心情頗為灰暗,連說話的精神都沒有了。
裴在野悶頭琢磨著自己有什麼技能可以在她麵前表現的,越想心情越是糟糕透頂,覺著自己簡直一無是處。
沈望舒本來都習慣了他的碎嘴子,他冷不丁閉嘴,她心裡還空落落的,等到了小區門口,她才揮了揮手,再三道:“就送到這兒吧,我自己能回去。”
裴在野扁了扁嘴巴,這才一步三回頭地走了,沈望舒莫名覺著他眼神可憐巴巴的。
她鼓了下腮幫子,轉身進了小區。
媽媽租的是老樓,隻有樓梯沒有電梯,現在又不是上下班的點,黢黑的樓道裡隻有她一個人。
底下樓層突然傳出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她低頭看了眼,就見方才在餐館裡碰到那醉漢,他和她住一棟樓嗎?還是來找人的?
沈望舒也沒多想,稍稍側身讓開。
沒想到那個一頭黃毛的醉漢,跨上來一把扯住她的手臂:“你是剛才...穿裙子的小妹妹...”
沈望舒一聲尖叫還沒出來,又一道高挑過分的身影翻過欄杆,直直地衝了過來,一腳就把他踢得飛了出去。
沈望舒瞪圓了眼睛:“裴在野!”
裴在野滿臉戾色,把他死死摁在地上,下手狠辣地一拳一拳專挑著要害的地方打,那黃毛本來還能叫罵幾聲,到後來隻剩下斷斷續續的求饒了。
底下巡邏的保安聽到動靜很快趕過來,幾個保安還以為裴在野打人,正想擒住他,沈望舒當機立斷地指著黃毛大聲道:“這人想騷擾我,打他的是我哥!”
保安忙七手八腳地把兩人拽開,保證把黃毛送到警局。
裴在野這才停手,眼底不掩厭惡,擦了擦眉尾的血珠:“就該廢了他的。”
沈望舒見他眼尾多了幾滴血跡,還以為他傷著了,直勾勾地盯著他的臉,嚇得都有點結巴:“你你你...”
裴在野還以為她嫌自己,臉上不覺紅了紅。
“我...咳咳,沒跟著你,我本來是想在樓下看著你平安到家,然後...再回去的。”
他怕她以為自己是尾隨狂,有點結巴地辯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