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舒見他認真解釋的樣兒,莫名其妙地有點心疼。
眼睛可不是小事,她怕他傷的嚴重,忙拽了一下他的胳膊:“走走走,先回家,我幫你看看傷口。”
裴在野見她沒怪自己跟著她,神色鬆了鬆,為了維持自己的硬漢形象,他不以為然地擦掉眉尾血珠:“小事,蚊子叮了都比這個傷的重...”
他見沈望舒不讚同地皺起秀眉,話說到一半硬是轉了話頭:“去就去。”
到家之後,沈望舒湊近了仔細看他的傷口,長出了口氣:“傷得不重,在眉毛邊上,破了個小口子,就是貼創可貼有點不方便。”
她取出一把小小的修眉刀,細長手指輕輕按在他眼瞼上,不覺放軟了聲音哄他:“我幫你修一點眉毛,你不要亂動哦。”
裴在野感受到她柔軟的手指輕輕擦過他的眼睫,她帶著一陣甜香慢慢靠近,他的心跳在這一刻仿佛不屬於自己了。
這傷受的真值了!
他暗暗攥了下拳頭。
裴在野的眉毛濃冶長挑,是古代人最喜歡的那種入鬢長眉,沈望舒順道幫他把兩個眉毛都修細了些,看起來比平時少了幾分傲慢張狂,反而多了點清俊從容的味道。
她嘟起嘴巴,幫他吹了吹臉上浮著的碎眉。
裴在野臉上癢癢,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發燙的耳根。
沈望舒撕開創可貼幫他貼好,有些悶悶不樂的:“今天多虧了你了,不然還不知道要怎麼樣呢?”她瞧裴在野順眼了許多:“多謝你了。”
裴在野笑看了她一眼:“真謝我?”
沈望舒肯定地點了點頭。
裴在野不正經地翹了下嘴角:“談戀愛不?”
沈望舒:“...”
他是不是得了一種名叫‘彆人看順眼他就會死’的病。
不過裴在野也就是嘴上嗶嗶一句,不等她開口,他自己先否了:“不行,你還太小。”
最起碼得等她十六十八才能談戀愛,不然他都覺著自己太不做人了。
沈望舒忍無可忍地轟他:“創可貼也貼好了,你趕緊滾蛋。”
裴在野倒是有心再磨蹭一會兒,不過這麼一耽擱的功夫,天色也暗了,待到入夜對女孩的名聲也不好。
他主動起身:“那我先回去了,過兩天來幫你們搬家。”
他看她裙子蹭了不少牆灰,裙角扯破了一塊,難得情商上線:“明兒我陪你去再買套一樣的裙子。”
她心裡覺著怪晦氣的,扯著裙子不怎麼高興地道:“我再不穿這種裙子了,原來穿校服都沒事的,今兒招來這麼大一晦氣。”
裴在野伸手戳了下她的臉:“胡說。”
沈望舒有點詫異地看著他,他哼笑了聲:“跟裙子沒關係,跟你更沒關係,是剛才那狗東西不好,以後我見他一次打他一次。”
沈望舒睫毛撲閃了下,鼻根有點發酸。
裴在野又刮了刮她的臉頰:“感動了?”
沈望舒跟他相處了幾天,也學會傲嬌了,小小地抬了抬下巴:“還成吧。”
裴在野唇角翹了翹:“再叫一聲四哥聽聽。”
沈望舒送他到門口,才小聲道:“四哥再見。”
裴在野矜持地一頷首,他背過身,衝她懶洋洋地揮了揮手:“過兩天見。”
沈望舒不由自我反思了一下,之前她對裴在野第一印象的確不太好,覺著他幼稚輕佻又沒個正形,但是今兒一天相處下來,她覺著他還怪穩重的,說話也有自己的一套成熟三觀。
她正要關門,已經下了一層樓的裴在野大概以為她看不到了,為了發泄內心的激動,他走著走著突然前跨了幾步,跳起來做了一個對著空氣投籃的動作。
沈望舒:“...”第一印象其實還是準的。
‘砰’地一聲,她關上了門。
......
雖然裴時和沈婉寧領證之後,巴不得她立刻就搬進自家,不過沈婉寧還有不少東西要收拾,還要向公司那邊遞度蜜月的假條,她又算是公司的中層領導,手頭的事情比較多,因此忙活了幾天才算落定,給裴時打了個電話。
裴時都沒等到第二天,傍晚的時候就迫不及待地叫了個靠譜的搬家公司,抓了兒子的壯勞力一起來幫著收拾了。
所謂有錢好辦事,沈婉寧母女倆壓根就沒怎麼忙活,眼看著裴時帶人不到半個小時就把東西利利整整地收拾好,驅車帶著母女倆去了裴家的彆墅。
裴家的彆墅共有四層,占地麵積極大,還連通了電梯,南麵的落地窗正好能看到明珠塔和江景,地理位置也好的出奇,是個鬨中取靜的好地方。
沈婉寧之前來過,表現的還好,沈望舒就是在電視劇裡也沒見過這麼豪華的地方,一時瞧的眼花繚亂,連路都記不住。
她由衷地感歎:“裴叔,你好厲害啊。”
裴時一邊介紹,一邊異常驕傲地道:“這彆墅也不是我的,當初我去學攝影,我媽直接斷了我的所有生活費,除了那點股權,家裡的一應資產我都不能動用,這彆墅也是記在蛐蛐名下的,所以我也是借住蛐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