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宮桃晃了晃腦袋。
驚覺自己被對方影響後,她忍不住握住掃帚,恨恨道:“那家夥……到底哪來的自信啊……”
心心念念都是自己首領的笨蛋!
居然也對自己抱著憐憫,還說一些不知所謂的大話!
……嘁,不管了。
西宮桃伸著手指摳弄了下掌心,兩條衝天辮刮蹭了下樹葉,弄出簌簌的響聲。
反正被盯上的不是她,東堂葵和那個叫虎杖悠仁的宿儺容器也用不著她擔心。
因為說到底——這是師長前輩們許可的一場團體交流賽,隻是小打小鬨,不會禍及生命。
西宮桃很相信這一點。
她遠遠地看了一眼和白蜘蛛打得熱火朝天的兩人,咬了咬嘴唇,騎著掃帚,毅然決然向相反的方向飛離。
這是一個機會。
既然對方願意主動給自己放水,她沒必要和對方杠到底,還不如大大方方接受,尋找出去的辦法和存在於場間的漏洞。
畢竟,這場名義上的團體賽……可沒說一定要京都校或者東京校所有人通過啊!
但很快,西宮桃的心就涼了涼。
她發現,她低估了白蜘蛛的能力。
就算美麗的蜘蛛少女不對西宮桃出手,也沒有打算讓她輕而易舉過關。
蜘蛛在地麵爬行的聲音乾擾西宮的判斷,層層疊疊的茂盛樹木被蜘蛛幼體頂起,如同綠色的潮水般一點點高過她的頭頂。
她很快就發現……自己陷入了一個由蜘蛛組成的迷宮。
西宮桃冷冷地看著這座蜘蛛迷宮,一字一頓,“所以是……想用這種軟綿綿的方法困住我嗎?”
那未免也太小看她了。
西宮桃,開始探索。
……
滾滾的塵土,倒塌的樹木,遍地的蜘蛛幼體屍骸,濺得到處都是的毒液,坑窪不平的地麵。
白蜘蛛被虎杖悠仁和東堂葵兩人暫且甩掉,一時半會追不上來。
但到底是被他們成功繞暈,追不上來……
還是身為獵食者的蜘蛛,冷冰冰地盯著網中逃無可逃的獵物,慢條斯理地將他們逼入角落,讓他們陷入困境,想細細欣賞再吃掉呢?
虎杖悠仁隻能期望是前者。
他默默地擦掉嘴邊的血,喉嚨裡還是難以避免地嘗到了一點點腥味。
他咂巴了一下嘴。
“啊,果然五條老師說得沒錯。這場比賽真的好難啊……”
性格陽光的DK咧嘴笑起來,非常坦誠地抱怨著。
但是虎杖悠仁並沒有絲毫退縮的意思。
倒不如說,麵對強者——他更加興奮了。
一種深入骨髓的興奮。
虎杖悠仁邊說感想,邊握住東堂葵向他伸出的手,緩緩站起來。
“悠仁,你還好吧?”
身體壯碩的一級咒術師頗為關心道,“身為我的摯友和兄弟,你可不能被這麼快打倒啊。”
麵對京都校自來熟的前輩,虎杖悠仁有點尷尬地撓了撓頭,又有點感謝地笑起來,“我沒事的,東堂。”
他向後看了一眼。
“對了,不知道你剛才有沒有發現,我們和白蜘蛛正麵戰鬥時,樹上好像藏了人……但TA不願意出來。那應該是我們的第三個同伴吧?是京都校的前輩嗎?”
虎杖悠仁相信如果是東京校的前輩和同伴……剛才不會,也不可能放著他們在這裡,不管不顧。
他們不是這樣的人。
東堂葵點了點頭,算是讚同他的推測。
虎杖悠仁眼裡帶了點明悟,繼續道:“那時候情況凶險,TA不願意出來主動招惹白蜘蛛前輩也正常,但我覺得有一點很奇怪——白蜘蛛前輩不可能沒有發現TA,TA藏的位置太拙劣了。”
“為什麼前者會對後者視而不見?”
東堂葵不愧是查了很多暗組織情報的人,他抱著雙手肯定道。
“很大可能是因為樹上的那個家夥……是女性吧。”
虎杖悠仁豆豆眼:“誒???”
“這,這兩者間難道有什麼奇怪的聯係嗎?”他大惑不解。
東堂葵回答:“當然有聯係。白蜘蛛的情報裡寫明,隻要不威脅到她的首領,她都會對女性更加寬容溫和,也更願意不求回報地幫助她們。橫濱不少身陷困境的女性都受到過她的恩惠,非常感激她。”
虎杖悠仁眼睛亮晶晶,佩服道:“哇!這是好事!白蜘蛛前輩……好厲害!”
東堂葵搖搖頭,對此嗤之以鼻:“也許對普通人來說,這是拯救她們,給她們帶來希望的好事,但對咒術師而言——這才是害了她們。”
他伸手捶打了幾下自己的胸口,那張臉上的疤痕和擰緊的眉頭,讓東堂葵多出幾分見之心驚的凶惡。
他看得分明,也說得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