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在逆境中不斷努力變強,而是因為敵人的仁慈才僥幸獲勝……這樣的好事能有幾次?不想儘辦法,借此打磨自己變強,反倒走捷徑想歪路,絕對不可能走得長遠。”
他很顯然看不上白蜘蛛的放水行為和被放水者的沉默接受,冷哼道:“想不通這種事的人,簡直是蠢貨。我恥於和這種人為伍。”
虎杖悠仁有點不讚同東堂葵直白的言語,他也不喜歡這麼說自己的同伴。
“東堂,我覺得這件事情也沒有嚴重到你說的這種地步吧?取巧有時也是一種必不可少的手段,是製勝的關鍵。”
東堂葵聳了聳肩:“很抱歉,摯友。我不信這個,我隻相信以力破力。”
他們正說著話時——
白蜘蛛盛怒地趕到了。
如同一陣風般快。
這片土地在她的踐踏下,像是一塊乾涸的麵包被手指輕而易舉地捏碎,捏出了無數條裂隙,一時間讓虎杖悠仁和東堂葵維持站立的姿勢都很困難!
白蜘蛛這次卻沒有重點關注虎杖悠仁。
她睜開那雙幽藍色的,混沌的複眼,死死地盯著東堂葵的位置,不斷呢喃著,比起說話,更像是發乾的哀嚎。
“多麼傲慢……多麼傲慢啊……”
她聽到了。
她聽到了東堂葵的話。
恨意,正在一點點聚起而不能消解。
白蜘蛛伸出尖銳的指尖,慢慢地蓋在自己的臉上。
透明的淚水脫眶而出,明明無害,此刻卻如同腐蝕皮膚的濃硫酸,讓那張白瓷般的麵容一點點浮現出龜裂的痕跡,像是滾燙的岩漿,又像是有什麼東西要破殼而出。
妒忌,妒忌,妒忌。
白蜘蛛難以忍受。
“你剛才說這種人是蠢貨,你覺得這種人很蠢,對吧?”
她完全沒有聽東堂葵回答的意思,繼續自言自語。
“啊,是的,是的是的……天生就占儘便宜的你們看不到女性有多麼辛苦,輕視和嘲弄她們,又在需要的時候如同對待傀儡木偶般操縱著她們,用可惡的規則限製束縛她們。對嗎?”
白蜘蛛語氣裡的怨恨,強烈到在場的兩個少年根本沒辦法忽略,更讓他們感到心驚的……還有其中的偏激。
她沒有率先動手,兩個少年也沒有輕舉妄動。
東堂葵很不爽地捏緊拳頭,大聲而響亮:“嘖,我可不管你以前是不是被誰虐待過搞得腦子都壞掉了!彆拿這種話侮辱我……我才不是那種人,我可不屑那麼做!”
虎杖悠仁也點了點頭,很有禮貌地掰正蜘蛛少女的話,神色裡帶了點焦急:“白蜘蛛前輩,請不要說這樣的話——東堂不會像你說的那樣做那種事。”
但白蜘蛛完全聽不進去。
她隻不斷地碎碎念道。
“惡心,好惡心!嘔……”
白蜘蛛無視了虎杖悠仁的話。
她瞪著東堂葵。
對方的反駁更像是一種強力催化劑,讓白蜘蛛憤怒不止地嘔吐出聲。
東堂葵完全沒想到,自己不但被扣了一口又大又圓的黑鍋在背上,對方還一句話都不肯聽進耳朵裡。
這讓他的眉頭聚起來的皺褶簡直能夾死蒼蠅。
但沒有時間了——
白蜘蛛尖銳的肢體如同又細又鋒利的刀,舞動出殺機的形狀,蜘蛛軀體則如同龐大的重型卡車般,碾壓而至!
“你想說服我?你覺得你是無辜的?那就讓你也嘗嘗,被輕視,被玩弄的滋味!”
第二場白蜘蛛和參賽人員的追逐戰,開啟。
虎杖悠仁邊躲開對方的攻擊,邊繼續試圖解釋:“不是這樣的,白蜘蛛前輩!我們沒有置喙您理念的意思……”
他看出對方的情緒不對勁。
如果不趕緊解釋清楚的話——會是一場令人頭皮發麻的苦鬥。
畢竟白蜘蛛的攻擊,比先前玩鬨般的力度,要猛烈百倍,也混亂百倍!
而原本單調的白骨蜘蛛幼體,像是突然發生了變異般變成五彩斑斕的模樣。
它們在短短的一時半刻間長出貧瘠的血肉——不僅更像活物,攻擊力也成倍增加!
發現虎杖悠仁變得手忙腳亂,應付吃力後,東堂葵拍手,果斷發動自己的術式和他對調位置。
隨後,他重重一拳就將送到自己麵門上的蜘蛛幼體錘得四分五裂!
那隻幼體發出骨骼摩擦般讓人牙酸的哀鳴,散成一堆像是風乾般的骸骨。
隻有幽藍色的粘稠液體,順著他的手指慢慢地流下,形成一層膜般的物質。
得虧東堂葵早有準備,在他攻擊前就用咒力包裹住自身的拳頭,才沒讓劇毒的液體侵蝕他的皮膚,麻痹他,使其倒地。
他的目光鎖定在密密麻麻的蜘蛛潮中,對虎杖悠仁沉聲道。“不用解釋了,我的摯友。既然解釋是無用的,那就戰鬥吧——”
東堂葵的身體下沉,伸直手臂,咒力瞬間轟碎了兩隻蜘蛛幼體。
“麵對強者,理應滿懷熱情和殺氣啊!”
“這才是,咒術師的生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