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秘書沒參加會議,並不知道今天會上發生了什麼。
莫予深回來時,麵無表情。
他也不敢多問。
之後有幾份文件送到他這裡,需要莫予深簽字,他前去敲門。
“進。”
丁秘書推門時,迎麵撲來一股淡淡的煙草味。
他不抽煙,對這個味比較敏感。
“莫總,這是項目進度款,月底要支付。”丁秘書把文件遞過去。
很快,莫予深進入工作狀態。
丁秘書瞅到了桌角的煙灰缸,裡麵有大半支煙,抽了不到三分之一。
煙灰缸邊上是一盒剛撕開的煙,還有個打火機。
辦公室早上剛打掃過,除了莫予深,沒彆人進來。
莫予深的煙都是用來招待客人,他本人從不抽。
煙灰缸的這支煙,無疑,就是莫予深所抽。
他跟在莫予深身邊快七年,以往不管遇到什麼棘手的情況,莫予深也沒沾過煙,這是頭一回。
不過煙隻少了三分之一,不知道是莫予深抽不慣,還是克製住了。
莫予深把文件簽了字,合上遞給丁秘書,吩咐了句:“以後地產公司那邊,超過十萬以上的所有款項,必須由我簽字。”
丁秘書一頭霧水,還是點頭:“好,明白。”
莫予深拿上煙灰缸去了洗手間,大概是閒的,他打開水龍頭,清洗煙灰缸。
錢、權,他並不在意。
要是他想,莫氏集團早就是他一人的。
今天會上,父親這麼防著他,沒意思透頂。
中午時,高層變動的消息,很快傳遍了莫氏集團。
眾人議論紛紛,連工作的心思都沒了。
莫濂和莫予深一直都是莫氏員工茶餘飯後的談論對象,兩人的個人能力,勢均力敵。
又都有一副好皮囊。
加之豪門水深,公司女職工私下最愛八卦。
不止莫氏內部傳開,程惟墨也知道了此事,他的律所是莫氏集團的法律顧問之一,此次高層變動,牽扯到一些公司文件變更。
中午時,他接到莫氏董秘的電話,讓他下午過來一趟。
程惟墨掛了董秘電話給就莫予深打去,沒打通。
早上莫予深給他消息,說今天出差,大概還沒落地。
哪知道會在莫氏大廈樓下碰到。
“還以為你在飛機上,電話怎麼也打不通?”
程惟墨進來,莫予深出去,兩人迎麵遇上。
莫予深:“可能信號不好。”
程惟墨現在不關心這個,問他,“到底怎麼回事?”
一夜之間,莫濂成了最大贏家。
莫氏地產能有今天,莫予深付出了多少心血,彆人不清楚,但程惟墨知道。
可莫董一句話,一切歸零。
莫予深答非所問,“我約了藥廠研發中心的負責人,趕時間。”
程惟墨:“......”
這都還沒正式宣布,就這麼敬業了?
逆來順受不是莫予深的性格。
莫予深知道程惟墨的疑惑,他說:“我不想讓的,誰都拿不走。”
程惟墨拍拍莫予深的肩膀,儘在不言中。
有莫予深這句話,他就不擔心了。
不過,任重,又道遠。
莫濂不是等閒之輩,而莫予深,也不是善類。
這兩人,有的爭了。
“你那個離婚協議,怎麼說?”
莫予深抬起步子,又落下,頓了兩秒,“奚嘉下個月有馬術比賽,等賽後再說。”
程惟墨點點頭。拖泥帶水,凡事為對方考慮,也不是莫予深的風格呀。
剛坐上車,莫予深就收到了奚嘉消息,是一個視頻。
視頻裡,一展了奚嘉馬背上的風采。
瀟灑,性感。
颯爽英姿。
隨後,奚嘉的語音電話進來。
記憶斷片的奚嘉,像變了一個人。
以前他們最常一個多月不聯係,電話沒有,消息更沒有。
莫予深接聽,奚嘉開口就問:“看完了沒?”
“嗯。”
“技術過關吧?”
莫予深沒應聲,視頻他看了,不過沒注意她騎得怎麼樣。
那段視頻是室內場地障礙訓練,奚嘉專程讓工作人員給她拍了,發給莫予深。
莫予深沒想到她還記著他之前在山裡說過的話,要獲得參賽資格,必須經過他這邊的教練考核。
她記憶不連續,一段一段。
以前出現在她生活裡的人,她大多記得。
但最近一年認識的人,發生的事,基本就不留痕跡
不知道參賽資格是戳了她哪個記憶點,時間過去那麼久,她還牢記在心。
莫予深沒讓步,態度堅決:“視頻不算數,當麵考核。”
奚嘉滿是自信:“隨你。”
“老公,你晚上幾點回家?”
奚嘉這會兒中場休息,閒得慌,就跟莫予深閒扯幾句。
莫予深從來沒跟任何人報備過行程,不習慣,但還是說了,“九點前。”
奚嘉:“那我九點零一分到家。”
掛電話前,她得意的笑了一聲。
笑裡純粹、還透著驕縱。
莫予深關了手機屏幕,往後靠,閉目養神。
剛才那聲笑,讓一上午的陰鬱,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