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現在,更何況,他前腳剛剛在摩天輪被炸.彈炸死,即使幻痛讓他窒息但看到日期後就硬挺著起來。
時間並不寬裕,不想直接被處理的話,還要為現在這個該死的身份打掩護。
讓斯米諾這個犯罪分子的行為不會顯得突兀,甚至找好了理由。
其實他剛醒過來的時候是茫然的,任誰都不會想到,直麵炸彈爆炸之後還會有清醒的機會。
但大量的信息和記憶一股腦的灌入了他的腦海,讓他理清了目前是什麼情況。
簡單的來說,是這具身體擁有了鬆田陣平的記憶,而且現在的時間線是鬆田陣平殉職的四年前,也就是他剛剛警校畢業的時間。
這個世界的鬆田陣平已經死了,在入職警視廳七天後就因為意外身亡,因為同一個意識不能同時存在於兩個不同的人的身上,所以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鬆田陣平這個個體的存在。
但同一個人卻可以擁有兩種不同的意識,通俗來講,他現在就是個人格分裂症的患者。
這具身體倒是和鬆田陣平長的一模一樣,如果不是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家庭成員的分布情況,他都要懷疑這具身體是他的親戚了。
還有記憶,兩種截然不同的記憶不斷的衝刷著他的大腦。
有時候他甚至不能一時想起自己是誰。
不過還好,他已經把萩原研二的死期十一月七和“萩”塞進了潛意識裡,斯米諾是個瘋子,是個擅長拆卸組裝的瘋子。
他製作的器械在裡世界是非常有名的存在,那麼有一天,他製作的炸彈失蹤了,他像個鬣狗一樣追過去也是理所當然的。
那個炸死“萩”的炸彈犯怎麼也不會想到,當他的炸彈落入自己的手中後,他的死期也就悄然的來臨。
不過那個炸彈犯還挺謹慎,並沒有使用鬆田陣平製作的炸彈。
十一月七,刻在骨血裡的日期,遙.控炸.彈,炸彈回秒,最後一陣轟鳴,報仇!鬆田陣平大口喘著粗氣,那是猶如夢魘一般的回憶。
眼看瞄準鏡下的炸彈犯就要按下控製器,噩夢即將重演,他毫不猶豫的開槍。
一擊斃命。
過了很久炸彈也沒有爆炸,鬆田陣平心中感到慶幸,不一樣了,萩原這家夥應該活下來了吧。隨即而來的就是一陣空洞,好像有什麼東西脫離了掌控。
為什麼下手會這麼果決,他很清楚自己在瞄準犯人的時候下意識的衝著對方的頭顱,絲毫沒給對方活下來的機會。
不過死透了才好,這樣才不會讓他有任何機會按下那個開關,他終於為萩原報仇了,那是那個炸彈犯應得的。
他好像瘋了,明明就在不久前還為了公眾的利益選擇自我犧牲,現在卻在這毫不猶豫的殺人,他是個警察。
這種警察?彆開玩笑了,他手上的鮮血還少嗎,斯米諾這個代號可不是過家家酒來的,又不是第一次殺人了,這是在反思嗎?
可這明明是鬆田陣平真正意義上的剝奪一條生命。
理智與情感不斷的撕扯著他的內心。
鬆田陣平知道,兩種記憶終究還是給他造成了不可逆的影響。
最後所有的思緒戛然而止,他有些恍惚,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迅速的拆解槍支,裝進背包中的夾層,鬆田陣平一言不發的隱入黑暗的角落當中,沉默的看著警備部的拆彈小隊從樓上下來,最後他看到了一張留著半長發的熟悉的麵孔。
萩原研二,算是他上輩子早死的幼馴染,鬆田陣平隻是安靜的注視著,隨即輕笑一聲,看著那人不斷的和彆人說著什麼,最後在那人察覺之前,他轉身離開了。
這輩子活的久點吧。
同樣擁有斯米諾記憶的鬆田陣平很清楚目前所在的組織有多麼的龐大,並不是以他一己之力就能應對的存在,更何況他目前的狀態也不可能讓他做什麼。
他是斯米諾,黑衣組織的代號成員斯米諾,也絕對不止是斯米諾。
在這之後他就像告誡自己一般,不斷的在自己的腦海中重複著,“鬆田陣平,你要對生命懷有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