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胞胎?”
男人留著一頭半長發的頭發,穿著一身單調的黑色西裝,手指靈活的轉著手上的鋼筆。
像是聽到了什麼讓他驚訝的話,一雙漂亮的下垂眼中滿是詫異。
萩原研二原本掛著笑容的嘴角漸漸垮了下來。
“陣平是獨生子。”
紫羅蘭色的眸子注視著眼前戴著眼鏡的男人,他自我介紹是來自警視廳的公安部。
“有沒有剛出生就遺失的可能?”男人的聲音平穩,一副公事公辦問詢的做派。
“風見警官。”萩原研二非常篤定的解釋,“你應該知道我和陣平的關係,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兩家的關係也很親昵,所以我很肯定沒有這個可能。”
“不過,警官為什麼要這麼問呢。”萩原研二的眼中閃過一絲銳利,他探究道。
“這不是你應該知道的事。”
還真是公安作風,萩原研二聳了聳肩,轉動椅子向後一靠,好在已經是午休,辦公室目前僅有兩人的存在。
萩原研二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位嚴肅的公安,“不如讓我猜猜看。”
“會這麼問,你們怕是見到了和鬆田陣平長想相似的人了吧。”
甚至相像到被認為是雙胞胎的程度。
戴著眼睛的男人咽了一口口水,正要打斷他,就見萩原研二繼續道:“已經確認了那張臉的真實程度了吧,不然也不會問到我這裡。”
這個世界上的整容技術已經非常發達了,不過既然詢問的問題是雙胞胎,那就可以排除是後天人為的可能了。
的確如此,身為降穀零的聯絡員,風見裕也冷汗都流下來了。
僅憑一句問話就能推測出這麼多,不愧是降穀先生的同期,雖然年齡比自己小,但真的非常難搞啊。
“而且見到他的地方非常糟糕啊。”萩原研二喃喃道,如果隻是稀疏平常的見到了長相相同的人,也不會讓公安的人暗戳戳的來問他這個問題。
而是直接去找親屬做鑒定去了吧,鑒定不去做,親屬不去找,那就可能是DNA樣本獲取有難度,或者那個人的身份有問題,不能打草驚蛇吧。
“萩原警官,這是公安的案件,接下來就與你無關了。”說完就像落荒而逃一般,還故作淡定的挺直腰板,步伐迅速的離開了。
啊,案件。
萩原研二對這個直接透底的公安好笑的聳聳肩,而後重新看向自己桌子上寫到一半的調職申請。
他疲憊的閉上眼睛,嘴角拉成一條直線,腦海中不斷回想鬆田陣平出事的那一天。
明明才剛剛入職不久,甚至已經和他商量好了準備出去合租,隻是一個很平常的早上,小陣平他照常埋怨自己難以打理的卷發,像往常一樣羨慕自己的直發,然後被他不加掩飾的調笑。
他們還會暢想美好的未來,有著一份非常穩定的公務員鐵飯碗,雖然會很忙碌,但偶爾也可以去居酒屋喝酒閒聊,生活節奏可以一直這麼下去。
萩原研二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失去鬆田陣平。
他們是幼馴染,是彼此的半身,他也做好了和陣平一直陪伴對方的準備,但是沒想到意外會來臨的那麼快。
簡直就是硬生生的在他的心臟處挖掉了一塊肉,隻要回想起陣平滿身鮮血倒在地上毫無聲息的模樣,他都快要窒息了。
這麼安靜可真不適合你,小陣平。
萩原研二猛地咬緊自己的牙關,那絕對不是意外!
風見裕也說的長相相似的人,萩原研二並沒有放在心上,因為鬆田陣平就是死在了他的眼前。
前一秒還在相互打趣,下一秒就硬生生的死在了他的麵前!
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
高大的男人彎著手臂伏在桌子上,手上的鋼筆被他輕輕放在桌麵,調職申請不知道寫了多少份了,但爆處組的長官卻怕他做出不理智的行為並不放人。
明明自己也不是把壞情緒展現出來的人,他們是怎麼看出來的呢。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桌下傳來了低聲呢喃,“小陣平是個大混蛋。”
……
他的聲音有些哽咽,努力維持著自己的聲線,卻還是微微不免有些發顫,“如果是陣平還在的話一定對那個和你長的很像的人非常感興趣吧。”
“說不定還會特意去看看呢,畢竟小陣平其實好奇心也很旺盛啦。”
“剛剛那個公安也很有意思哦,麵對我好像很緊張的樣子,不過他強裝鎮定的樣子也很明顯啦。”
“雖然肯定是有他的原因吧,不過研二醬並不想探究哦。”
說著萩原研二猛地起身,雙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重新拿起鋼筆,視線落在桌子上還沒寫完的文件上。
很好,他又重新充滿動力了。
*
【已確認不存在,概率為0】
降穀零看著手機中已經消失的郵件,紫灰色的雙眼晦澀不明,他對斯米諾的感官是非常複雜的,原本隻是擺好態度以代號成員來謹慎應對。
不過以為斯米諾易容成鬆田之後,他就對斯米諾非常厭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