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麵色古怪的盯著自己的手機,雖然不知道說的是什麼,但他的‘假期’看來到頭了,真是短暫啊。
天剛微微亮,安室透就推開臥室的門,出乎意料的發現鬆田陣平已經完成了日常的穿戴,頂著一張麵無表情的臉看向他,雙眼也是一片漠然。
身材高大的卷發青年聲音淡漠,“貝爾摩得說要為我餞行。”
不含一絲情感的語氣讓安室透動作一頓,上下打量他一眼。斯米諾與昨晚的性格表現的截然不同。
而且他的體質確實不錯,昨晚燒成那樣,現在就跟個沒事人一樣了,安室透心想。
“你要走了?”金發的男人挑了下眉,真心實意道:“真是可喜可賀。”
又是這句話,也不知道是對他還是對自己,又或者是兩者都有。
斯米諾輕嗯一聲,拿出衣兜裡的墨鏡漫不經心的遮住自己的半張臉,突然輕嘖一聲,似乎有點不滿。
說是餞行也不過是在見一麵,地點還是來時的A3據點,兩人開車過來的,與上次不同,據點內隻有貝爾摩得和叢林鳥兩個人在。
見到他們,叢林鳥放下手中的球杆,和上次見麵一樣,走到他麵前,垂下頭,聲音清啞滿是恭敬:“斯米諾大人。”
斯米諾掃了他一眼,嘴角微微往上揚了一個弧度,他語意不詳道:“做的很好,叢林鳥。”
一雙微微下垂的紫色雙瞳緩緩睜大,超過一米九的身高微微顫動了幾下,猛地向前走了幾步,巨大的身影仿佛要將斯米諾完全籠罩。
“阿拉,看來他很舍不得你離開啊。”貝爾摩得同樣鬆開球杆,在凳子上一座,翹起腿打趣道。
真是古怪的態度,安室透心想,聳著肩非常有興致的和貝爾摩得聊起了天。
斯米諾撫過叢林鳥的肩膀,坐在兩人的旁邊,叢林鳥緊緊的跟在他的身後,最後選擇站在他身邊。
卷發男人單手撐著自己的下巴,突然有些抗拒的說道:“真不想回去麵對琴酒那張臉。”
這語氣還真夠嫌棄的,坐在一邊的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想到。
安室透心思微動:“怎麼,他長的很醜?”
貝爾摩得笑出了聲,安室透轉過頭看向她。
“不,他的臉還蠻合我口味。”貝爾摩得這麼說:“但是很可惜,他的性格真是糟糕極了。”
貝爾摩得像是回憶到了什麼,表情有些無奈:“琴酒的疑心非常重,恐怕隻要是在組織裡見過他的人,都被他拿槍指過吧。”
這點斯米諾非常認同。
安室透有些意外的看向斯米諾:“他也指過你?”
斯米諾對於自己拿槍對準他表現的非常惡劣,完全是難以容忍的姿態,應該是對這件事非常的排斥吧。
他也因此受到了斯米諾的警告。
斯米諾並不否認,還歎了口氣,“是啊,那個可惡的家夥。”
說完嘴角又勾起一抹笑容,他語氣惡劣,音調都抬了一個度,“不過我在來這裡之前炸了他的車,也算是出氣了。”
貝爾摩得鼓了鼓掌,毫不吝嗇的進行誇讚:“乾得漂亮。”
安室透對此不給任何評價,畢竟他算是少數沒有見過琴酒真容的人。
貝爾摩得的視線看向叢林鳥,高大的紅發男人敏銳的目光看向他,而後走到櫃子旁。
沒過一會,三人的麵上就擺上了與其代號相對應的酒。
就像貝爾摩得一開始說那樣,這是一場餞行,雖然隻是簡陋的一起喝一杯。
幾個人進行著並不走心的對話,在虛與委蛇中時間一分一秒度過。
最後貝爾摩得意有所指的指了指自己的眼眶,正對上斯米諾臉上的墨鏡。
“說起來,斯米諾,你的瞳色是藍色的呢,宛如天空一般,是清明透徹的色係。”
哈,真是美好的稱讚。
斯米諾抬起頭,他不介意滿足貝爾摩得無傷大雅的試探。
斯米諾一把摘掉自己臉上的墨鏡,臉上滿是不耐,他的臉龐線條分明,鼻梁高挺,是一張棱角分明的俊臉。
還有被貝爾摩得稱為透徹的雙眼,冰冷的盯著貝爾摩得,那裡滿是泥濘濃稠的惡意,多的簡直快要溢出來了。
貝爾摩得綻放出更加燦爛的笑容,“真是一雙和你非常相稱的眼睛啊。”說著就舉起手中的酒杯:“那就祝你一路順風。”
“坐飛機的話還是逆風比較好吧。”安室透聳了聳肩同樣舉起酒杯。
“隻要死不了,我管它順風還是逆風。”斯米諾哼笑一聲,舉起酒杯。
還真是狂妄的發言,兩人心想。
酒杯相撞,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
斯米諾是晚上的飛機,在這之後波本又和斯米諾回到了那間安全屋,斯米諾嘴上說著要收拾東西,結果一進屋就直奔臥室,沒了動靜。
安室透不免有些懷疑,那家夥不會是喝多了吧,但是很快,斯米諾那家夥就又出來了。
滿臉的茫然衝到了他的眼前,抓著他的衣領聞了聞,對著他就問:“你喝酒了?”
眼前這個卷毛人好像傻了,伸出來的手指拐了個彎,大驚失色的指向他自己:“我也喝酒了?”
安室透沉默的退後了兩步,不想理會他突如其來的犯病,但早上那違和的一幕不由自主的重新浮現在他腦海。
鬆田陣平身上的酒味做不了假。
他的內心倏的一沉,他完全沒有這段時間的記憶,斯米諾出現的時間越來越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