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血過多後多吃點肉確實是大補,最起碼因為蘇格蘭這位名義上的‘田螺姑娘’,他沒幾天就又能活蹦亂跳了。
與他在M國吃過的三明治和咖喱對比,斯米諾直接評價,嗬,波本,你就是個垃圾。
雖然對於臥底來說很不利,但是斯米諾倒是深覺自己的身邊缺個保姆,而蘇格蘭正合適。
雖然能夠留在地位特殊的斯米諾身邊,但也失去了繼續往上爬的機會。
所以他這個想法被鬆田陣平直接鎮壓。
與一開始鬆田陣平努力克製自己的想法和行為不同,他已經逐漸適應了自己會越發不妙的想法。
他也看開了,隻要他不去做,那麼想法到死就隻能是想法。
斯米諾一開始可不慣著他,什麼叫做不妙的想法,那可都是他從小摸爬滾打在組織裡活下來的生存之道。
鬆田陣平也不慣著他,你要是敢傷害景光他們,那自己就當場死給他看,反正他早就死過一次了。
正好還能把他這個罪犯給拖下地獄,省的出去禍害彆人。
也因此,鬆田陣平的想法愈發極端。
斯米諾不會真的讓自己死去。
因為他從小就有一個非常堅定的目標,宛如刻在骨血之中,那就是活下去,無論如何都要活下去。
反正那個臥底做的食物還蠻合他心意的,暫且放過他也不是不行,況且因為他答應後續繼續為蘇格蘭修複狙擊槍,所以他答應在自己傷好之前,都會負責他的夥食。
於是蘇格蘭雖然名義上沒有成為他的保姆,但還是負責管他的一日三餐。
但是每次到該吃飯的時候都遲遲不見蘇格蘭的人影,斯米諾心覺不耐,琴酒那個家夥怎麼還不放人?
所以他也開始跟著行動組做任務。
結果這一天就跟著他們東奔西跑,活像一位行動組的編外成員。
但是他們行動組的任務也確實是多。
站在商業街的樓頂,感受著有些微涼的冷風,斯米諾攬了攬自己的大衣,忍不住想到。
“你很閒?”
琴酒對斯米諾這種行為早就已經無法忍受了,明明就是個實力不錯的家夥,本來跟著他們出任務他還挺滿意的,結果他什麼都不乾。
甚至上次那家夥還動了他的車,光是把保時捷的車門改裝回來,就花費了他不少的金錢和時間。想到這裡,琴酒目光瞬間淩厲了起來。
斯米諾打了個哈氣,不由自主道,“這又不是我的任務。”
琴酒冷嗬一聲,倒是沒有反駁,拿起望遠鏡向遠處看去,蘇格蘭已經趴在欄杆處,架好了槍,手指放在扳機上,等候著命令。
頂樓上的三道人影一時間全部安靜下來。
斯米諾對於任務什麼的並不上心,而是饒有興致的觀察著蘇格蘭,跟了這麼久他也摸清了狙擊手的任務。
到狙擊點,殺人、換個狙擊點,繼續殺人,殺人、殺人、殺人……每次都是奪命的任務。
稍微有點良心的人都難以忍受。
而斯米諾隻是看到他一次又一次的盯著瞄準鏡,維持著他依舊冷漠的神情,還有他堅定銳利,鋒芒畢露的冰冷目光。
做的明明是奪人性命的事情,但他仿佛看到了那副身軀下堅毅的決心。
他永遠都無法理解這種行為。
為了鏟除黑暗而深入黑暗,為了公眾的利益而選擇殺人,為了大部分人的性命而選擇犧牲小部分人的性命。
即便你是臥底,但你本身還是名警察,這算不算是犯罪?
他索然無味的對琴酒道:“你還需要多久。”
琴酒真心的覺得斯米諾就是個麻煩,他拿出另一副望遠鏡扔給他:“自己看。”
斯米諾接過望遠鏡放在眼前,先是環顧了一遍四外圈的巷子,見沒什麼特彆,這才順著琴酒的視角,視線最終落入一間咖啡廳。
並不需要他詢問目標,因為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巨大玻璃窗前,不斷抖腿略顯緊張的長發女人。
女人戴著一副寬厚的黑色鏡框,留著一頭黑色長直的頭發,穿著一身和咖啡廳很搭的休閒裝,手指敲擊著桌麵,不時環顧四周,又看向門口,很明顯在等什麼人。
鬆田陣平把望遠鏡放下來,有些不可思議道:“現在的接頭人,都是這種心理素質的?”
“什麼接頭人。”琴酒嗤笑一聲,提醒他:“那隻是個誘餌。”
鬆田陣平瞬間明悟,好家夥,組織內部人員出來釣魚的,所以接下來出現的,就是快要上鉤的魚咯?
每隔一段時間,組織內部就會進行篩查,針對的就是一些底層人員,檢驗他們的衷心和可信任的程度,這一點他略有耳聞。
總有一些蠢貨不安於現狀,找到杆子就想往上爬,這一類還算好,頂多是給點教訓。
但因為一點小恩小利就能讓他們出賣組織的消息,那就是需要被清掃的存在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咖啡廳內走進來一位戴著貝雷帽,夾著公文包的男人,男人穿著一身得體的灰色西裝,年齡略顯老態,張望了一眼就坐在了女人的對麵。
對服務員點了個單,他摘下自己的帽子放在桌子上,兩人在他們的注視下開始交談了起來。
放在兩人桌麵上的咖啡散發著熱氣。
沒一會,女人突然神色慌張的跑出了咖啡廳,幾人的視線一直看著那個男人,隻見他不緊不慢的喝完茶杯裡的咖啡,緩緩起身。
重新戴好貝雷帽,他推開咖啡廳的門。
而女人慌亂的表情在男人沒跟出來之後就消失了,她的任務隻是引人前往狙擊點,人都沒跟出來,所以她站在原地,等待下一步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