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格蘭突然出聲提醒他們道:“他看過來了。”
鬆田陣平舉起望遠鏡看到注視著他們方向的男人,“對視線還真是敏銳。”
擁有這種洞察力和觀察力,而且始終保持著從容的淡定,他挑眉調侃:“這是底層人員?”
那他們這個組織對底層人員的要求還真是高。
然而下一秒,鬆田陣平就不說話了,隻見望眼鏡下,灰色西裝的男人突然從公文包裡掏出一把手槍,一槍射進女人的眉心,巨大的槍響,驚起陣陣呼叫。
男人扔掉公文包,貝雷帽也被他扔至高空吸引四周人群的注意,他垂下頭遮住自己的麵容,趁機混跡人群當中。
在人頭湧動的商業大街,很快就失去了蹤跡。
一套動作下來行如流水,像是已經演習了好幾遍。
琴酒暗罵一聲,甩掉手上的望遠鏡,利落的轉過身:“蘇格蘭,撤退。”
蘇格蘭聞言站起身,拆掉自己的狙擊槍往吉他包裡一放,跟在琴酒的身後,然後就被抓著胳膊攔住了。
他順勢往斯米諾的身後一站。
斯米諾有些詫異的看了蘇格蘭一眼。
沒聽到腳步聲的琴酒轉過頭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他皺起眉,語氣不耐的警告:“放手。”
斯米諾又直接把人往後一拉,兩人身形相仿,雖然完全無法將人遮住,但意思非常明顯。
他拿出手機按亮,把上麵放大的時間直直懟到他麵前:“我已經餓很久了,也許你知道現在已經幾點了。”
蘇格蘭始終沉默不發一言。
琴酒低沉的聲線仿佛威脅般:“你也看到了,我要儘快去解決那隻老鼠。”
“你又不是隻有蘇格蘭一個狙擊手,不行你自己上。”
“又或許,你不想要黑麥那把AWM了?”
斯米諾絲毫不懼。
諸伏景光已經接連執行了五次的滅口任務,遠程狙擊一槍將人的性命帶走,即便隻是看著鬆田陣平就已經替他感到窒息了。
臥底回去的人員隻是心理輔導真的有用嗎?他心裡忍不住懷疑。
他相信諸伏景光,但也深知無論是誰,都不可避免的會受到影響。
但是最起碼有他在這裡的時候,諸伏能夠得到一絲喘息。
他也沒有阻礙行動組的任務,斯米諾行事向來隨心所欲,他隻是餓了而已,也沒人會怪在蘇格蘭的身上。
琴酒麵目陰沉,視線落在背著吉他包,留著胡茬的男人身上,轉而又看向一副理所當然要把人帶走的斯米諾。
他突然冷笑出聲,絲毫不留情麵的諷刺他,“看看你現在這副模樣。”
“簡直就像一頭等著被喂食的畜牲。”
斯米諾勾起嘴角,對於他的嘲諷完全沒放在心上,藍色雙眼泛著意味不明的幽光:“再不走,那個人可就跑遠了。”
琴酒冷哼一聲,不想在這裡跟他浪費時間,轉頭就走。
等到銀發男人徹底離開,蘇格蘭才不太走心道:“這樣,不太好吧。”
畢竟琴酒是他的頂頭上司,他還是要在表麵上為他說說話的。
鬆田陣平抱著肩膀滿不在乎:“就算他拿槍頂著我,最後也會如我的願。”
“是這樣嗎。”
留著胡渣的男人緊緊跟在他的身後,用著像是在陳述事實一般的口吻,“看來您比琴酒的地位還要高一些。”他還特意用了敬語。
“我們是平級。”斯米諾並沒有回頭,兩個人在走廊裡一前一後的往下走。
略微昏暗的環境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他語氣沒什麼變化,“我知道你想知道什麼,那位先生確實對我挺放縱的,但你也看到我身上的傷口了。”
懲戒他的時候也是絲毫不手軟。
“隻不過琴酒可沒有處罰我的權利,而且他甚至有求於我。”琴酒對於他機械改裝方麵的能力確實非常認可。
況且他的老本行可是製造炸彈,武器庫裡充盈的庫存可都是他精心製作的產物,對掃尾和銷毀東西來說,可是非常好用的東西。
“隻是因為狙擊槍就能退讓到這種地步嗎。”蘇格蘭聲音有些微妙。
“當然不止。”斯米諾漫不經心道:“我會的東西可多著呢。”
蘇格蘭順勢開口:“比如?”
“你的問題倒是很多。”斯米諾忍不住譏諷他,聲音戲謔,“看在你剛才還挺配合我的份上,我倒是不介意。”
諸伏景光看向他的側臉,對於他的坦然有一絲意外,“那你對我還真是寬容。”
鬆田陣平輕笑一聲:“再加上你做飯好吃?”
“真是不錯的誇讚。”
騙你的,鬆田陣平雙眼突然有些酸澀,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
他彆過臉催促他,聲音帶絲低啞,“我已經讓法曼隆買好食材了,抓緊回去吧。”
看來談話結束了,蘇格蘭心裡有些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