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就是這些, 我們快把東西裝起來, 動作要輕。”乍然看到這麼多金燦燦的金條, 姚安娜隻覺得自己的眼睛都要花了。
“對, 這箱子裡被我墊了一層薄薄的布, 還有幾件衣服,把金條壓在衣服裡麵這樣不容易有響聲。”李培蘭動作很輕,一直彎著腰輕拿輕放, 沒過多久額頭上就出了一層薄汗。汗珠沿著鬢角灑落在地上,姚安娜見了拿紙巾輕輕的給她拭去。
沒多久,金條便全部都裝進了箱子裡。李培蘭拎起箱子, 明顯感覺到了重量。
“媽咪,你跟王伯聯係的怎麼樣?他同意了嗎?”姚安娜坐在床上低聲問她。
“王伯同意了, 說什麼都不願意要中介費,他對你爹地還是很忠心的。”
“沒關係,不要就不要, 說不定我們給王伯錢, 王伯反而會不高興。”
兩人坐在床邊半宿沒睡, 後來到了後半夜實在是熬不住了就將箱子壓在腦袋下麵,枕著睡。
朦朦朧朧的睡到早上七點,李培蘭醒來, 她先是摸了摸箱子在不在。隨後又將姚安娜喊醒, 兩人用涼水洗了把臉, 頓時清醒不少。
村子外麵不時傳來雞叫聲, 兩人摸著黑在站台下等車。
第一趟車早上七點半就出發,站台旁邊還有零星的幾個人,見她們穿著打扮不同好奇的望了兩眼。
沒等一會,車來了。兩人上了車,將行李放好,車上人不多,到了下一站才真正變的擁堵起來。
車子一路搖晃,天氣也差,走到半路忽然間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伴著雨聲,李培蘭睡眼朦朧,姚安娜見她眼睛都快睜不開。讓她先睡,東西自己看著就好。
“媽咪,你先睡一會,離家還要三個小時的車程。”
李培蘭頭一倒,沉沉睡去。姚安娜也有些瞌睡,她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外麵的雨越下越大,車上的人也越來越多。
李培蘭被車上的雜聲吵醒,“安娜,現在幾點了?我睡了多久?”
姚安娜看了看手表道,“現在是早上九點半,車快開進市區了。”
李培蘭鬆了口氣,這一趟總算是有驚無險。
下了車,兩人攔了輛計程車便朝家奔去,將家門關上的那一刻,她們才真正的放下心來。
“安娜,這錢是你爹地當時做生意得來的。但是錢的來源我們是說不清的,畢竟你爹地的生意大多都是靠著手中的權力做起來的。如果這筆錢被人查到,我們跟你爹地都會有不小的麻煩。”李培蘭將箱子打開,麵色凝重道。
姚安娜當然也是知道的,按理來說這錢應該上交,但她們實在是需要這筆錢來生活。
“媽咪,我懂的,王伯大概什麼時候來拿金條?”姚安娜扭頭問道。
“我跟他約了下午,咱們就在家裡見他。”
今天是星期天,學校放假。姚安娜一整天都跟李培蘭呆在一起,沒有出門。兩人百無聊賴的看著電視劇,心思卻總不在上麵。
“媽咪,我以前一直都不敢問你,莉娜她們為什麼要移民去英國?”姚安娜甚至連她們的臨走前的最後一麵都沒見著。
李培蘭有些晃神,已經很久沒人跟她提起鐘文欣了。
“媽咪?”
李培蘭回過神來,“你爹地在英國是有房產的,在海外的資產不受香港的監控,這房產最終也就落戶到了鐘文欣名下。她跟了你爹地那麼多年,又一起同甘共苦過,給她也是應該的。”
“媽咪,你就沒有不甘心嗎?”姚安娜問她。
李培蘭衝她搖搖頭道,“你爹地並不是個有失偏頗的人,再給鐘文欣房產的同時,他在我名下也落戶了一套彆墅。可是誰知道世事難料,他送給我的彆墅被警察給查封了。運氣這個事是說不上的,也許我根本就沒有那個命。”
“現在還能留下這麼多金條,我已經是很滿足。鐘文欣帶著女兒在英國人生地不熟,過的指不定也不怎麼好。”
姚安娜這才理解,原來不是姚大海沒有為她們打算,隻不過是時運不濟命運多踹罷了。
又一集電視劇結束,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聲音平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