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安娜前去將門打開,門口站著的就是王伯,一個精瘦的小老頭。姚大海被抓以後,王伯日夜擔心,還幫她們找律師打官司。他一把年紀,身體還很硬朗,一切了結之後就去帶孫子頤養天年。
“王伯,快進來坐。”姚安娜將他請進屋子裡。
王伯恭著身子坐在沙發上,打量了幾眼她們所居住的房子,“這房子比起以前來是小了不少,你爹地若是在,怎麼也不會讓你們受這樣的苦。”
“王伯,您言重了,這算不上受苦,我們現在過的也不錯。謝謝你能來幫忙,要不然我們是真找不到可以幫忙的人。”李培蘭真心實意的對他表示感謝。
“我以前就是家裡的傭人,說謝字談不上。以後隻要夫人跟小姐有用得上我王伯的地方,我必定能幫就幫,絕不推辭。”
王伯年輕時被龍幫追殺,關鍵時候是姚大海救了他,要不然他早就該被拋進港口喂魚了。
“王伯,這是二十五根金條,我跟安娜現在沒什麼生活來源。就想將這些金條換成錢,這樣等到大海出來了我們一家能也不會為生活所迫。”李培蘭一邊說著一邊將箱子打開給他看。
王伯年輕時跟著姚大海好東西見多了,看到這麼多金燦燦的金條連眼神都沒變。
“夫人,你跟小姐若果缺錢可以告訴我,我那裡有錢。”王伯現在老了,但是還有兩個鋪子,隻不過一個交給了兒子一個送給了兄弟。手頭上的錢早就在反腐倡廉時被查了個乾淨,要不是看他年紀大,也沒貪汙多少早就將他抓進去了。
即使如此,王伯一家也交了不少罰金。
“你的錢是你的錢,你還有孫子要養,我們再怎麼落魄也不能伸手向你要。再說,等將這些金條賣掉,也就足夠我跟安娜兩個人的花銷了。王伯,你打算將這些金條賣到哪去?”李培蘭好奇的問他。
“夫人,我雖然年紀大了但是在江湖上還是有幾個朋友的,放心,賣的錢絕對要比現在的市場價高。你們就在家等消息吧,後天早上我會拿著支票來找你們的。”王伯昨天就聯係上了小黑,小黑一聽有金條那簡直就是高興壞了。現在市場上的金價一日高過一日,這時候買下來坐等升值簡直在劃算不過。
小黑說全都要了,按照比市場價格高出百分之二的價錢購買。
“王伯,那就辛苦你了,我跟安娜後天一起在家裡等你。這件事請你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李培蘭囑咐道。
“夫人,您放心吧,我明白的。”
李培蘭將箱子交給他,目送著他離開。
“媽咪,我心很慌,總覺得會出什麼事。”姚安娜望著王伯遠去的背影,心中說不出的慌亂。
李培蘭拍拍她的肩膀,“安娜,彆多想,耐心等就好。你明天還要上學,昨天晚上也沒睡好,今天洗個澡早點去休息。”
姚安娜心不在焉的吃完飯,去衛生間洗澡。她將衣服脫光,打開花灑,水的溫度正好。她想她可能忘記了什麼,恍然間她想起了九哥,約定跟他父親一起逃到馬來西亞卻遭到了警察的追捕。
聽程生說他的身上中了一槍,也許已經死了也說不定。
但她以往聽父親說過,九哥靠著幫派起家,有了錢之後沒想著擴大幫派反而一心用錢買官。野心極強,一步一步爬到華人最高總探長的位置,疑心也很重。
雖然已經過了大半年,但姚安娜擔心九哥回來報仇。畢竟到現在為止九哥的屍體依舊沒有找到,很有可能是已經逃跑了。
第二天早上,她一大早就回香港大學上課。今天的課排的很滿,她們要不停的換教室上課。到了上午的第三節現代詩歌課,姚安娜精神不佳,一路上還差點被人撞倒。
“走路要專心。”高陽一直都跟在她身後,見她快要摔倒趕忙跑上前去扶她。
“謝謝。”
“你這是怎麼了?臉色也不太好,等會還有課嗎?”高陽有些擔心她。
姚安娜衝他搖搖頭,將他的手拿開道,“我沒事,隻是昨天沒睡好而已,不用管我。我等下還有課,再過十分鐘教授就該點名了。”
高陽見她臉色蒼白,就連嘴唇也沒什麼血色。高陽皺著眉頭道,“還說沒事,我送你回去休息,課少上一節也沒關係。”
“不用了,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
姚安娜掙紮著往前走,感到一陣眩暈。高陽實在是看不下去,本想讓她自生自滅,他可不是一個愛管閒事的人,但是身體還是忍不住一路跟了過來。
高陽見她這樣的不聽話,隻能一把將她抱起來。姚安娜瞪大了眼睛,拉來往往的行人也隻是看了一眼就接著朝前走去。
“我先送你去醫務室,等會開車送你回家。”高陽臉頰微紅,他是第一次近距離的接觸一個女生,但是還好他一點也不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