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獨家,拒絕轉載’(1 / 2)

趙華蓁仰起頭看著表情自然而真摯的顧文渡,她沒想到,顧文渡在那時候就已經把她的一句話放在了心中,還納入了他未來的整個人生規劃。

這樣的話語比天底下其他纏綿的情話更加動人。

顧文渡還在斂眉想著手中的兔子能不能做得更好些時,就被趙華蓁撞了個滿懷。

衣衫被她緊緊攥著,這讓顧文渡有些手足無措,隻能回以同樣的擁抱:“蓁蓁,我說錯話了?”

“沒有。”趙華蓁將臉埋在他衣襟前搖了搖頭,隻是說得太好了,太超乎她意料了。

“沒說錯就好。”顧文渡放鬆下身體,享受著這一刻妻子與他的親近,“蓁蓁,你說你懷裡的孩子會不會也喜歡玩這個?我要不要多編一些?兔子、小狗、小貓什麼的。還有小孩子的胎教也很重要……”

聽著顧文渡宛如老頭子般的絮叨,趙華蓁也是偶爾為這個第一次當爹的家夥添上幾句作為補充。

顧文渡恢複的事已經暫時告一段落,反正古往今來奇事不少,顧文渡高燒後的康複也不過是其中小小的一樁罷了。

現如今,朝堂上最緊要的事就是如何處理已經被大齊踩在腳下的匈奴。

大部分人認為大漠過於遼遠,大齊難以掌控,應該讓匈奴成為大齊的附屬國,未來年年歲歲進貢。

部分人認為應該在北疆設立都護府,將匈奴版圖徹底並入大齊。

陶及明沒有開口,他看著坐在高台上舉棋不定的皇帝,知道他並不滿意這樣的兩個方案。這位陛下處處都想做出超過曆朝曆代的功績,自然是無法滿足於這樣中規中矩的做法。而且剛經曆大戰,國庫虧損得嚴重,有些方案也難以實施。

朝堂上爭執了半天,甚至有人提出了和親,惹得趙元任再一次發了火。

退朝後,趙元任突然收到了一份顧文渡的折子。

顧文渡在折子中細細寫明了他關於處置匈奴的看法。折子中細細列明了幾點:

在政治上可以暫時不把匈奴納入大齊疆域,但是匈奴未來的單於必須由大齊任命。拓爾寇在大齊手中,是絕對不可以放回去的,他需要作為戰犯被替天行道的大齊審判。

在經濟上,可以鼓勵商人購買牛羊,讓匈奴人都去替大齊養牛羊,用利益捆綁住沒有過分野心的匈奴人。

文化是這一環環中最重要的一點。文化是最可怕的侵入,能從根本上徹底消滅一個民族。大齊需要派人前往匈奴教化匈奴人,與以往的和親不同,這次大齊需要構建學校等完整的教育體係,並且通過大勝逼迫所有匈奴貴族子弟進入學習,甚至可以邀請學習優異的匈奴人進入大齊學宮。捆綁著輸出大齊的“仁義禮智信”,即大齊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齊人的一舉一動都是值得效仿。

在文章末尾,顧文渡畫龍點睛地提出了輸出宗教。宗教首領也需要大齊官方管控。宗教是最可怕的武器,也是最好用的利刃。若是相信了善惡有報的地獄,又有多少人會揮起屠刀?

看到末尾,趙元任隻覺得不寒而栗。在這樣的情況下,隻需幾十年,匈奴人與齊人又會有多大區彆?到時候並入大齊恐怕也隻需要一句話了吧……

幸好顧文渡用自己解除兵權的做法證實了他沒有什麼權欲,也忠於大齊,否則趙元任也不清楚自己會做什麼。

不過這折子中的一番話還是過於直白,對外總得包裝一二。善良的趙元任很快想到了更多,他立刻召集陶及明等人商討這件事的可能性。

在朝廷內外忙翻天的時候,顧文渡慢條斯理地拿著《論語》坐在妻子身邊,悠閒愜意地念著書。

趙華蓁看著一旁厚厚的一疊名著,也是不得不感歎“父愛如山”,不由為懷中還未出世的孩子默哀。

摸了摸隆起得越來越明顯的小腹,她好奇地詢問:

“你最近沒什麼事?”

“嗯,沒事。”顧文渡對外宣稱是自己中毒導致身體抱恙,無法再勝任。加上其他人摸不準趙元任的心思,所以也沒有什麼不熟的官員來找顧文渡進行官場上的往來。

而針對匈奴以及未來大齊高等軍事學院的想法顧文渡也早已成竹在胸,不需要耗費太多的時間。

趁著軍校還沒建起來,顧文渡可以難得地集中精力於家庭,準備迎接家中的新生命,偶爾也可以幫越來越嗜睡的妻子算個帳,驚訝於妻子這些年積累下來的財富。

“你就這麼確定你那個軍事學院的想法能通過?”趙華蓁雖然不是朝堂上的臣子,但能看得出這個學院背後意味著什麼。大齊文武雖然鬥了無數年,但是無論從哪一方麵,文臣往往是能壓製武將。文人的清高自傲也正是對這種普世價值觀的反饋。

但是一旦這種學院誕生,文人及世家傳道受業解惑的地位就會發生根本轉變。

“能。”顧文渡溫潤的眼眸多了幾分嘲弄。

那時候,他和趙元任就已經耍了一招“瞞天過海”,看似是在說他的封賞,實則在說學院建立一事。

“既然他們沒有在封賞我時及時反對,那一切就來不及了。”

“哦對了,我明天得出去一趟。”顧文渡似是想起什麼,突然說道。

本來有些困倦的趙華蓁精神一振。她伸出手攥住了顧文渡的手腕:“我也要去。”

“你哪裡看得了這樣的畫麵,更何況你還懷著身孕,彆胡鬨。”顧文渡知道她是有些放心不下,但還是堅定地說了不。

細致地觀察到妻子已經困得眼角帶淚,顧文渡彎下腰,一把輕輕鬆鬆橫抱懷孕後重了不少的趙華蓁,溫柔地安撫道:“睡吧。”

趙華蓁習以為常地摟住他的脖子,細長的手指遮去了張嘴嗬氣的不雅:“好。那你明天早點回來。”

第二日正是劉通的處刑日。匈奴的人該殺的已經殺了,出於政治考慮不殺的例如拓爾寇,也已經被幽禁了起來。現如今,因果報應終於落到了這個給大齊帶了整整幾十年噩夢的逆賊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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