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洺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想她的,她氣呼呼地調轉身體,用尾巴對著他,表示她不想理他。
但是這樣的態度落在顧文渡眼中更是坐實了她想要逃課的“事實”。
“不許走,快要去比試大會了,你繼續如此懈怠的話,會被其他龍欺負的!”顧文渡伸出爪按住了她甩來甩去的尾巴,把她強行拽了回來。
薛洺也知道修煉的重要性,但是麵對她最信任的顧文渡,她還是忍不住回嘴道:“那你會保護我的鴨!”
她相信:就像大哥二哥會保護他一樣,他也會保護她的。
顧文渡直接一個爆栗敲了過去:“我能二十四小時陪在你身邊麼?好好學!”
顧文渡不會許什麼自己哪怕隻有千分之一的幾率無法兌現的承諾。
保護她,讓她幸福是他的誓言。但是現如今的他還不能如此篤定地說自己能做到。這個世界豁出性命也無法做到的事情那麼多,他還需要變得更強。
更何況,這也不是薛洺自我懈怠的借口。
麵對一下子上綱上線的顧·老古板,薛洺隻得用小爪爪捂住了自己的腦袋,氣嘟嘟地哼了句,不情不願地跟著顧文渡的教導做了起來。
但是在顧文渡看不到的角落,她輕輕地揚了揚唇。
她最懂他了,他的回答看似容易讓人暴跳如雷,但是還有一層意思——他在的話,他絕對會保護她的。
這樣就足夠了。
反正她會黏著他的。
等等,她好像忘記催他化形了!
軟磨硬泡一陣後,顧文渡依舊心如鋼鐵地用著龍形。
到了臨行前的一夜,薛洺見顧文渡絲毫沒有提起這件事的意思,四肢趴在軟墊上,垂頭喪氣地把臉貼在暖和的軟墊上,徹底放棄了這個想法,陷入了香甜的夢鄉。
夢裡依舊是帥氣的人形哥哥,正當她蹭得歡實,就被一雙手輕柔地推醒了。
“小殿下,要出發了,還請準備了。”
被侍女叫醒後,薛洺迷糊糊地閉上眼睛,下意識地朝著旁邊打滾,試圖一如既往地用觸感去尋找她的哥哥。
哪知道原本順利的路途卻遇到了一些東西的阻礙。
誰把毛毯放在這裡的!!
她氣呼呼地睜開眼,就看到了毛毯,以及被毛毯裹著的某個“人”。
銀色的長發宛如最華美的錦緞散發著讓人難以忽視的光芒,長得拖地,把一身白得發光的冷色皮都顯得暗淡了些,銀色的發絲間,稍顯短的稚嫩龍角與北海其他王族的銀色不同,是最為耀眼的金色,金銀交輝,美得讓薛洺睜不開眼。
與外在光芒萬丈不同,他微眯著暗金色的瞳孔添了幾分深色,卻又與整個“人”偏冷的氣質完美契合。
他不像敖順那般的親和,整個“人”都散發著生人勿近以及桀驁不馴的氣息。
儘管如此,他還是漂亮精致得不可思議,薛洺注視著那張可以稱得上完美的臉,仿佛被蠱惑了心神,想要伸手觸碰那耀眼的存在。
但是還沒等她觸碰到,另一隻手就已經把那銀色的發絲撩了起來。
顧文渡是懵的:“這頭發怎麼這麼長?”
回過神後他麵露嫌棄:“好娘。”
他轉頭看向一旁的侍女:“你會剪發麼?”
美好的幻象瞬間碎裂,薛洺恨不得用小拳拳砸死這個傻子。
她趕緊四肢發力,熟門熟路地爬上了顧文渡的肩膀,堅定地伸出了爪爪製止了這個臭家夥的傻子行徑:“不許剪,好看!”
“男人有什麼好看不好看的。”顧文渡不理解,“這長頭發多麻煩?”人族有什麼亂七八糟的“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的規矩,但是龍族可沒有那麼多規矩。雖說龍族一般和人族和天庭的神仙一般束發,但是這頭發的長度已經超出了顧文渡所能夠接受的範圍。
見顧文渡絲毫不把美貌當回事,薛洺直接伸出兩爪子抱緊了顧文渡看起來非常纖細的胳膊:“不許!我說不許就不許!”
見兩個小家夥在房間裡鬨得可謂是雞飛狗跳,前來接弟弟妹妹的敖宸和敖宇一臉好笑地看著這一場溫馨的鬨劇,直到被敖鄴催促才把這兩小家夥分開。
龍族並不在意什麼送彆的儀式感,因此敖鄴也隻是叮囑了一句:“你們倆怎麼霍霍或者怎麼被霍霍都沒關係,要是連眼皮子底下的弟弟妹妹都沒辦法照顧好,那你們索性彆回來了!”
敖宸和敖宇一臉無奈地看著一旁還在打鬨的弟弟妹妹們,最終乖巧地點了點頭。他們上次被東海太子揍得可慘,弟弟又好似一心想與那個東海二殿下敖寧之間決出高下,龍族之間的爭鬥在大會上更是肆無忌憚,把這麼個看孩子的艱巨任務交給他們還真是有點為難。
但是這倆畢竟是弟弟妹妹,他們也隻能儘力為之。
薛洺很想和顧文渡在一起,但是化成人形的顧文渡比龍形嬌小了不少,並不適合她再次纏上去。因此薛洺隻得老老實實地被敖宇揪起了後頸皮,扔在了背上。
急匆匆趕來的敖八也化成了人形。他與顧文渡說好了要在今天一同化形,為了蓋住顧文渡這個兄弟的光輝,他可謂是做了一番精心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