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文文沒在網上查到太多關於虞故崢結婚的消息,隻能查到他和一個什麼集團的千金有婚約,不過此外倒是搜到不少花邊緋聞,看完說實話,貴圈真亂。
“是我。”
“啊?”
戚魚捧著水杯,坦白道:“和他訂婚的那個人,是我。”
“……”
喬文文不知道自己艱難消化了幾分鐘。
良久,她腦海裡數百個想問的問題堆在一起,隻訥訥出一句:“魚寶寶,你要保護好自己啊!!”
戚魚聞言看著喬文文,眼神有困意,但清澈乾淨。
喬文文更痛心了:“那個虞故崢好像感情史很豐富,他和好多人傳緋聞,還玩製服py……”
“製服,什麼?”戚魚迷茫。
喬文文翻了一篇兩年前的八卦新聞給戚魚看,彆的緋聞拍到的照片都是出入公眾場合,而這條是實實在在的勁爆。
當年有媒體在酒店拍到某個小模特陪著華泰虞總一起出席商務酒會,據說酒會中途,有端酒的侍應生不小心潑臟了虞總的襯衫,小模特就又陪著一起上樓換衣服。
可後來從酒店房間裡出來的是一個穿高中校服的女孩,跟上來的媒體隻來得及拍到背影,一看女孩背影那差不離的黑長發和校裙下纖細筆直的雙腿,當即拍板,這可不就是小模特嗎!
於是華泰虞總喜歡玩製服py的事也傳了一陣。
但在名流圈內權勢為尊,這點八卦也就是閒著的太太們會在茶餘飯後提一嘴,壓根起不了水花。
戚魚對著那幾張圖默了會兒,片刻,又點點頭。
“這個可能也是我。”
“……啊??”
“這個人,也是我。”
喬文文眼睜睜看著戚魚滑過那張小模特的照片,停在那一張校服背影照上。
隨後,戚魚垂斂下眼睫毛,小聲道:“……不過,他應該不記得了。”
.
但戚魚還記得。
兩年前,戚甜留學畢業回國,孟貞蘭給她在市中心的酒店辦了一場接風宴,賓客滿堂。
戚魚那時還在讀寄宿高中,甫一放學,就被孟貞蘭的司機不由分說接到了接風的酒店。
宴會廳內,戚甜看見主桌邊坐著的戚魚,當即掛了臉。
“媽!”戚甜不滿,“我不是說了,今天我那些朋友都要來,你怎麼什麼人都請啊。”
孟貞蘭睨她:“又怎麼了?”
“我說她啊,”戚甜指戚魚,“等會兒你就讓我朋友都知道我有這麼個妹妹啊?這穿的什麼校服,土死了。”
戚甜故意的冷嘲熱諷不起作用,戚魚穿著市內中學裡最普通不過的校衣校裙,正垂眼在桌邊寫一張卷子,像是沒聽到。
她頓時氣悶。
“閉嘴,你爸在樓下應酬,等下他要上來看你。”
今天酒店裡還在辦一場大型商務酒會,就在樓下,戚明信也在。
孟貞蘭在戚明信麵前還會稍稍做樣子,並不明顯表現出苛待戚魚,反而皺眉打量戚甜裸.露出一截的大腿:“你這個紋身明天就去給我洗了,像什麼樣子。”
“哎呀煩死了!”
戚甜煩得要死,轉身就走。
等戚魚認真寫完一張數學卷,宴會廳裡來的人也逐漸齊了。侍應生開始上菜,她一言不發地收起卷子,捧著水杯喝了一口。
戚甜剛下樓去找戚明信撒嬌了一番,回來的時候一掃不耐。
今天是給戚甜回國接風,現場熱鬨成一片,主桌這邊圍滿了她的朋友,戚甜似乎在樓下的那場酒會上拍到了什麼照,拿著手機給朋友傳閱。
戚魚聽著,耳邊都是此起彼伏的驚豔聲。
“媽你看看,這個人好不好看?”戚甜拉住過來的孟貞蘭,雙頰緋紅,“你跟爸說說,去幫我要一下聯係方式嘛。”
誰知孟貞蘭看了一眼屏幕,當即沒好氣:“他你就彆想了。”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虞故崢他……”
戚魚忽然就倒翻了自己一裙子的水。
“……我去一下衛生間。”戚魚終於開口,聲音糯軟而動聽。
沒有人理會戚魚,她的離開悄無聲息。
離開宴會廳後,戚魚一路來到電梯間。
她按亮下樓的鍵,隨後手心輕輕攥了下校裙的裙擺,逐漸感覺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
戚魚在想。
自己也是戚明信的女兒,應該可以進樓下的商務酒會。
也可以……再見到他。
隻是看一眼。
“叮”的一聲。
上行的電梯在這層停下,旁邊有人進電梯。戚魚並不進,隻是抬眸瞅了一眼。
一眼就頓住了。
電梯裡,男人頎長挺拔的身影在合上的電梯縫隙間一閃而逝,像一個定格的瞬間。戚魚看到了那雙熟悉的桃花眼,以及黏在他身旁笑得嫵媚膩人的漂亮女人。
虞故崢。
顯示電梯在七十層的酒店套房層停下。
十分鐘後,戚魚出現在同樣的樓層,踩進走廊厚軟的地毯,一時沒有往前走,似乎有點茫然和猶豫。
她不知道要去哪裡,等在這裡,好像也不合適。
忽然遠處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聲,戚魚抬起腦袋,頓了下。
方才在電梯裡笑得甜膩的女人正往電梯間這邊跑來,神色儘是委屈和難堪,在哭。
走廊儘頭的套房門沒有關死。
戚魚推門進去時,男人正靠坐在客廳的沙發裡,闔眸捏著眉心,看著興致不高,似乎是醉了。
聽見去而又返的腳步聲,虞故崢麵無表情地抬起眼,眸光落在了剛進門的戚魚身上。
對視片刻,虞故崢笑了。
戚魚默默看著他,抿了下唇,肉眼可見的有些緊張和局促。
當初,她第一次見到他,他笑得很好看,讓她彆哭。
而時隔四年,此刻。
虞故崢同樣輕輕笑了一聲,幾分醉意,從容光華。像一尊遙不可及的神。
他道:
“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