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馬場回來不過一周, 攝影團隊就把戚魚和虞故崢的合照修完傳了過來,莊成給戚魚也發了一份。
戚魚看了下,這組照片是虞故崢扶她下馬的抓拍, 還有幾張兩個人在馬場上並排走路聊天的照片。
攝影師很會抓拍,構圖和光影都極為動人。
她仔細放大, 對著虞故崢的臉杵了會兒, 又用指尖戳了下照片裡自己的嘴角。
當時要是笑一笑,應該會更好看。
戚魚把照片設成了手機屏保, 思忖幾秒, 還是換回係統默認的圖片,一張不落地把合照存進了手機相冊。
期末的考試安排持續兩周, 這幾天戚魚不住學校,莊成又跟著虞故崢一起出國去了馬來,就都是虞宅的司機送她去考試。
考完最後一門課,戚魚回寢室收拾東西。
“寶貝你怎麼這麼快就走了!”喬文文還有一門選修課沒考, 很閒地往戚魚桌前搬小凳子坐下, “來來坐會兒, 咱倆聊聊。”
戚魚放下疊好的衣服, 抬頭:“什麼?”
“我就是想知道, 你們富家千金的暑假都是怎麼過的?”喬文文八卦,“去馬爾代夫看海?去北海道吃海鮮?跟我說說唄!”
戚魚認真想了兩秒:“我找了一份家教兼職, 在學校附近,應該要教一個月。”
“……”
喬文文震色:“沒啦?”
“可能還有彆的兼職。”
“……”
“懂了, 現在有錢人都時興勤工儉學了。”喬文文神情恍惚,喃喃反省, “行, 那我也去找個實習做做。”
“聊什麼呢你們?”
外邊在下雨, 鄭司佳抖著雨傘進門:“小魚準備回家了?”
“嗯。”
“你們最近都不回寢室,一來就要走嗚嗚嗚。”鄭司佳道,“哦對,我今天在考場上碰到蘇桐了,她看起來臉色好差,跟她說話也不理我,為啥?”
鄭司佳不知道上次在會所發生的事,喬文文也沒嘴碎到拿這種事到處說,就安慰她:“還能為什麼,因為剛失戀吧。”
聊天間隙,有人敲門。
自從上周那個公眾號解釋了戚魚的事後,時有看熱鬨的女生跑到她們寢室門口來打聽八卦。不過大眾的新鮮勁也持續不過幾天,這兩天來她們寢室門口圍觀的人幾乎沒有了。
來的是許圓,她隻字不提公眾號的八卦,一來就跟戚魚說正事:“我們下學期,大概十月份的時候吧,應該會出去打比賽,你八月份的時候有空嗎?”
戚魚對了一下腦海裡安排好的行程:“嗯,有空的。”
“太好了!那到時候我們抽幾天訓練訓練。”許圓攬住戚魚的手臂,神秘問,“還有還有,親愛的,你能不能幫我向你那個誰,要一個簽名啊?”
戚魚一時沒聽懂。
“就是你……男朋友?未婚夫?”許圓說出來也覺得不自然,忍不住笑,“我男朋友特彆想進華泰的秋招,想要一個大佬的簽名祈福……算了,他腦回路有問題,你要是嫌麻煩就算了。”
沒想到戚魚愣過一下,居然也抿唇笑了瞬,頰邊陷進一個小小的酒窩。
“嗯好,我儘量。”
.
今年的暑假,戚魚不用再回戚家。除了戚明信在七月初給她打過一個電話外,孟貞蘭她們沒再找過她。
假期開始第三天,戚魚接到一個本地的陌生號碼,對方態度熱情,自稱是某個駕校的負責人,反複保證他們接下來一個月裡會為虞太太提供全程的駕考輔導,一定讓她快速拿本。
戚魚掛完電話,查了馬來西亞的時間,斟酌了下,撥通虞故崢的號碼。
響了幾聲,那邊接起,她聽見虞故崢沉靜吩咐一句,讓莊成暫停會議。
戚魚頓時緊張:“……您還在開會嗎?”
“不要緊。”虞故崢上半句的語氣仍是處理公務時的疏淡,一頓,低緩幾分,簡扼問,“怎麼了。”
戚魚一五一十報備道:“也沒有什麼事……就是剛才您給我報的駕考班聯係了我,說我明天就可以上課,麻煩您了。”
片晌,虞故崢那邊似乎是輕輕笑了一聲。
“你還不是麻煩。”
“……”
明明虞故崢的音色含笑,戚魚卻聽出了點彆的意思,想了下,小聲詢問:“您是不是心情不好?”
莊成就在虞故崢邊上,看虞總接起電話後,似笑非笑的神色終於加深,語氣似是褒獎:“你比他們聰明。”
會議室裡鴉雀無聲,其中一名高管唇抖如篩糠。
大馬這邊的項目出差錯,有高管捅了婁子,在座十幾個人等候發落,大氣都不敢出一句。
戚魚感受過虞故崢更具壓迫感的時候,沒有發怵得掛電話,反而想了想道:“您可以喝一點蜂蜜茶,甜甜的,心情就會好很多了。”
電話裡,少女的聲音格外糯,像沁了甜意。
掛了電話,莊成小心問:“虞總?”
“繼續說。”
會議進行到一半,有秘書進來換咖啡。
虞故崢卻止住她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