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哥哥。”長孫姑娘看到母親和兄長,終努力控製住了淚水。
“你這孩子,你父親醒過來了,該高興才是,怎的還哭得這般傷心。”高氏歡喜之餘忍不住回頭嗔了女兒一眼。
“阿娘,我,我隻是喜極而泣。”長孫姑娘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父親醒過來了麼?”高氏正要開口,室外已傳來長孫安業兄弟以族中的幾個晚輩的聲音,長孫晟病了半個多月,大夫們又都說他的病沒有什麼希望了,高氏自然不能不通長孫晟尚在長安的幾個兒子。
“醒了。”待長孫安業幾人進來,高氏便轉頭對他們道了一句。
“父親既然已經醒了,你為何還哭得這般傷心?莫非你這丫頭壓根就不想看到父親好起來?”長孫安業聞聲,立即與幾個族兄弟一同將高氏母子幾人擠到一邊,自己擠到長孫晟的床前,長孫晟兩個遮出的兒子則是麵色訕訕的站在一旁,長孫安業喚了一聲父親後,目光不經意看見長孫姑娘臉上尚未來得及擦去的鼻涕眼淚,立即語氣不善的斥責了一句。
“你?”長孫無忌聽得大怒,自家這位兄長,自來到洛陽後一共隻來看過父親兩回,其餘的時間都窩在祖宅,完全看不出來有多擔心父親,現在倒好,妹妹擔心父親病情,才哭得如此傷心,結果他一開口就想為妹妹安上如此不孝的罪名,長孫無忌如何不怒。
“我什麼我?我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母子幾個,天天裝模作樣的守在父親床邊,心裡還不都盼著父親死了好來奪我們長孫家的家產?我告訴你們,隻要有我在……”哪知長孫無忌剛說出一個你字,話就被長孫安業截斷,長孫安業雙目一瞪,一臉不宵的盯著長孫無忌開口。
“住,住口,你這孽子……”長孫晟一個重病的人被這麼多人圍住,本就有些不適,現聽到嫡子的言論,直氣得渾身發抖,他嘴唇哆嗦,免力抬起手指,指著長孫安業怒喝。
“父親,我知道你對我母親沒有什麼情份,向來偏著他們母子幾人,可你再怎麼不喜歡我,也不能忘了,我才是您正經原配所出的嫡子。”若是長孫晟安好的時候,長孫安業萬無沒有膽當麵頂撞長孫晟,但今日瞧著長孫晟重病至此,仍一心偏著高氏母子幾人,心裡不知怎的,一股邪火騰的一聲就冒了出來,立即口不折言朝著床上的長孫晟駁了過去。
“孽,孽子……”長孫晟的身體本就虛弱之極,被長孫安業這麼一逼,一口氣頓時卡在喉嚨中下不去,他雙目鼓起,死死的盯著長孫安業,隨後腦袋一歪,伸出手指無力的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