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去把宇文智也請出來。”眼見那下人就要退出去,楊暕又道了一句,昨夜喝醉之後,那宇文智及沒有回府,隻接歇在王府。
楊暕梳洗完畢,剛出房門,便見宇文智從走廊另一端匆匆走了過來,他一看見楊暕,老遠便道:“殿下,我聽說李府的岑管家來了?”
“不錯。”楊暕麵色陰沉。
“這老家夥不是在糧營那邊麼,什麼時候回府的我們為何都沒得到信?有他在,咱們的計劃怕是要受阻了。”宇文智及的臉色也相當不好看,他原以為這一局即便李淵不上當,能把他的兩個媳婦套進來,後續再稍稍動作,那李家很快就會被會推到風浪尖上,可如今……
“先過去看看再說,這李家四郎行竊在行,又毆打皇子,如此無法無天,顯然絲毫沒將陛下放在心上,那岑管家再厲害,我就不信他能說出一朵花來。”楊暕沉著臉道,話音一落,不再出言,抬步朝著前廳行去。
“見過齊王殿下,我府中兩位娘子聽聞四郎君在外闖下這等禍事,心頭又驚又愧,惶恐之下立即著人前去糧草營給國公爺報信,國公爺聽聞之後,羞愧難當,自感教子無方,無顏麵對陛下的恩寵,如今已修書向陛下自請革去糧草統籌官一職。”楊暕和宇文智及剛進去,岑管家便站了起來,對著楊暕一揖到底,一臉惶恐不安的開口。
楊暕原本就不好看的臉色聽得這話之後愈發的難看了幾分,好嘛,他們原本是想讓李淵回城,緊接著再出奇招,現在人家真的接招了,楊暕卻發現自己仿若被人迎麵扇了一耳光,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那李淵敢來這麼一手,居然主動以教子無方的罪名向皇帝請罪去了。
李淵現是西征大軍糧草的總調度官,西征大軍已經出發,他這個時候請罪上折子自請辭呈,皇帝應該怎麼辦?撤他的職把他關進大牢?那誰來接他的職?誤了戰機又讓誰來背鍋?不撤職,李淵這般挑釁君威,皇帝心裡肯定咽不下這口氣,李淵就不怕皇帝打完仗回來後再找他算帳?楊暕把牙咬得格滋格滋作響。
可事已至此,生氣已經無濟於事,李淵已經豁了出去,他楊暕卻不敢陪他賭,若皇帝回來後不問青紅皂白,直接將李淵一家押進大牢定了罪,自然一切大定,可萬一皇帝要追查事因,發現這一切都是自己和宇文智及聯手設的計,……意念落到這裡,楊暕的冷汗刷的一聲就流了下來,他對隋煬帝的了解比一般大臣更深,隋煬帝現在猜忌的不僅僅是朝堂大臣,對自己這個兒子的猜忌比他們還要更重幾分。
“岑管家請起,唐國公嚴重了,我把李四郎帶回來,亦不過是看他和我五弟鬨得有些不像話,並無其它意思,既然岑管家你已經來了,我便將他交給你,岑管家回去後煩請即刻稟報唐國公,這事就是一場孩子間的鬨劇,萬沒到他要去遞呈辭請罪的地步…….”楊暕和宇文智對視了一眼,很快穩住心神,楊暕親手將岑管家扶了起來,緩緩開口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