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正是敖湛那位曾名動京城的大美人,大美人名叫蕭青芙,不說氣質身材家世,單是她那張臉就遠甩了趙文美十八條街。
趙文美反應過來臉都黑透了,“這位夫人,我恐怕你是弄錯了吧,夏夏是我的兒子,我不記得我十月懷胎的時候,他還有另一個媽。”
蕭青芙漂亮的雙眼睛眨了眨,而後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哦,我剛才說錯了,我的意思是,夏夏和我兒子就要結婚了,我厚著臉皮叫他一聲兒子,也不算錯吧?”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蕭青芙雖然說話溫和有禮,卻一點也沒有要尊敬趙文美的意思。趙文美快要氣炸了,自己的兒子自己疼不疼愛那是一回事,有另一個女人想擠開她占據她母親這個身份那又是另一回事!
但她很快又反應過來,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反問:“你兒子和夏夏結婚?他們、他們,這怎麼可能……這是變態……”
一句“變態”,一下子把一屋子的人+一隻小奶狗都給罵了。
葉夏的臉色變得前所未有的難看,他在成年之前就知道自己是同性戀,在他上學那個年代,變態就是同性戀的代言詞。破碎的原生家庭本就令他心中積滿了痛苦和黑暗,不容於世人的性向更是雪上加霜,鋪天蓋地的壓力山一般壓在葉夏的身上,令他喘不過氣來。他曾一度想過自殺解脫,最終因為放心不下外婆,以及“隻要自己努力出人頭地,總有一天媽媽會再看到自己”的心態硬撐了下來。
現在,母親的一句“變態”仿佛把他偷偷藏了多年的美好的夢打碎了。
藏在被窩裡的敖湛立刻就感覺到了葉夏的情緒,一向溫和的好脾氣都忍不住要爆了,恨不能一腳把他那個所謂的“媽”給踹出去!
蕭青芙的反應更快,她上前一步,而後揚起手臂“啪”一巴掌賞給了反應不及的趙文美。有時候不得不讚歎,優雅美麗的人,就算扇彆人巴掌時手臂劃過的弧度都那麼優美。
“你、你打我?!”趙文美瞪著眼前連打人都那樣從容的女人,腦袋都被扇懵了。
蕭青芙冷笑一聲,“你剛才說誰是變態來著的?”
趙文美不願比人低,梗著脖子罵道:“男人跟男人在一起就是變態……啊……”
蕭青芙輕輕巧巧一巴掌,又一次賞到她臉上,笑盈盈地說:“你再說一遍?”
趙文美瞪著眼,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卻是再也不敢說了。當然她怕的不是看起來比她瘦弱得多的蕭青芙,而是她身後那一乾黑衣保鏢,他們看起來就像一群不講道理的黑社會。
她不敢去惹蕭青芙,便控製不住地把氣撒到葉夏身上,“夏夏,難道你就看著你媽被人這麼欺負嗎?你是不是男人!”
被窩裡的敖湛快要緊張死了,他媽就是這種性格,如果師兄硬要攔的話……
然而不管趙文美的聲音再如何憤怒,葉夏也隻是呆坐在床上沒有動,整個人像是被人抽走了魂似的。
蕭青芙打完她的臉,揉著自己的手,像是說給自己聽那般輕聲自語道:“從我兒子告訴我他的性向那一刻開始,我就告訴我自己,隻要我這個當媽的還活著一天,誰敢說一句我兒子喜歡男人是個變態,我就打得他滿地找牙。”
“我自己的兒子,我不護著他,誰護著他?!”
蕭青芙又看向趙文美,微笑著問她:“您也有當成心頭肉的乖兒子,您說我說得對嗎?”
兩個女人分彆來自社會的兩個相差巨大的階層,人生經曆以及接受到的教育完全不同,這就導致了她們的三觀有著巨大的差異。趙文美當然不能理解她的話,但是她不敢反駁蕭青芙,再加上自己被人當著兒子的麵扇耳光不說,兒子連看都沒看她一眼,這令一向要麵子的趙文美難堪之極。
她眼淚婆娑地看了葉夏一眼,葉夏卻低著頭。趙文美忍不住抽泣了一聲,捂著臉哭泣著跑出了病房。
蕭青芙回頭目送那個女人離開,身後傳來一聲悶響,她回過頭,發現剛才一直低著頭的葉夏似乎暈了過去,整個人無力地躺在床上。
一隻小黑狗從雪白的被子裡跳出來,著急地在床上蹦了蹦去。蕭青芙也有點慌神了,趕緊對自己的保鏢說:“叫醫生,快叫醫生啊!”
醫院裡一陣兵慌馬亂,葉夏再被推出急診時都戴上了氧氣罩,敖湛被蕭青芙抱在懷裡,瞧著臉色慘白虛弱的師兄,心疼得要命。
他現在終於想明白了,為什麼師兄的脾氣那麼差,媽的有個那樣的媽,誰的脾氣能好得了?!!!
蕭青芙安撫地拍拍他的後背,說道:“彆慌,他可能就是心裡壓力太大了,哎,他那個媽也真是的,偏心都偏到銀河係外麵去了,這個兒子受傷住院,她還心心念念另一個兒子,什麼人……”
敖媽媽吐起槽來沒完沒了,敖湛無語,他似乎有點明白了,為什麼好多親家之間合不來,這就是根本原因!女人和女人之間怎麼可能沒有戰爭!
敖媽媽說了一會兒也懶得說了,畢竟那是她兒子心上人的媽,她當著人的麵打了人家已經夠不給麵子了,再在背後道人長短太沒素質。
“兒子,幫他轉院吧,這邊醫院不讓狗進來,而且這裡什麼人都能進出,太影響他休息了。”敖媽媽還不知道這兩人的事已經黃了,還當兩人進展良好,所以她也是真心把葉夏當兒子對象來看待的。她是從郎教授那裡知道葉夏這裡可能有麻煩,特意趕過來救場子,沒想到竟然正好趕上,也不枉她特意叫了一隊保鏢過來撐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