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糖剛穿越過來的時候,正趕上原主揣著錢去坐火車,但她沒有介紹信,車票是以趙學民的名義購買的。先後購買兩次,買的還是不同的目的地。
顧連容這個好辦,上下工的間歇跑去大隊部一趟就行,都是熟人,他們去乾啥隊裡的人也都知道。
薑糖不用上工,又跟大隊部的人不熟,隻能等徐靜芳下了工領著她過去。
徐靜芳提前跟大隊部的幾位打過招呼,晌午吃飯之前,徐靜芳就領著薑糖出了門。
薑糖很少在隊裡轉,顧家偏僻,周圍也沒啥鄰居,同隊裡的人來往也少。
她們出來的時間,剛好是下工在門口吃飯歇晌兒的時候,見了徐靜芳跟薑糖,抬手打招呼,“靜芳,這就是你家大兒媳吧,模樣真俊!”
“這是你嬸子,她家三閨女跟咱家小敏是一個學校的。”徐靜芳介紹的一般都是性子不錯的人家,或是跟顧家關係比較近的。
薑糖笑著喊人,還有高興的去屋裡頭抓了把花生出來給她的。
“到了後晌兒啊,咱這地往前走一段有個大磨盤,隊裡人都愛擠在那扯閒。”徐靜芳指著前頭一個地方給薑糖介紹,“磨盤那處往西走是塊空地,秋收後曬糧食,還有縣城跟公社過來放電影,都在那處。”
大隊部在最西邊,孤零零蓋著幾間房,倒是院子挺大,院子裡支了個草棚,農具跟大隊的寶貝驢就住那裡頭,旁邊還擱著一輛二八大杠。
大隊部的領導也不多,畢竟第六生產大隊攏共也才五十幾戶人家六七百人,有大隊長、會計、記分員跟婦女隊長。
顧保國是大隊長,顧長順是大隊的會計,記分員是劉大夫的孫子劉菖蒲,婦女隊長葛淑珍。
顧保國去給薑糖開介紹信,徐靜芳跟顧長順和葛淑珍嘮嗑。
“長順啊,我家連珹下個月初二去省城治病,這次是親自去,有糖糖跟老三陪著,到時候你起早點兒遭個罪,趕驢車把她們送去縣城。”徐靜芳把路上彆人家給的花生分給倆人。
顧長順悶聲點頭,“成,扣兩個工分。”這驢跟驢車是大隊的共同財產,個人要用就得扣工分。
葛淑珍笑了笑,說道:“你家這大兒媳,模樣可真出挑,這周邊幾個大隊,我都沒見過比這還招眼的。”
先不說氣質,就單論長相,那臉蛋白得喲,比抹了粉上台唱戲的還白,太陽底下看著跟發光似的。還有那眼睛,乾淨敞亮,讓人看著就心喜。
怪不得擱家裡藏著掖著不讓出來。
再說那氣質,她就隻讀了個初中,也形容不出來具體的,就瞅著跟她們鄉下人不一樣,跟城裡人也不一樣。她也去過縣城啊,就沒瞅見過比連珹媳婦兒還好看的。
“你跟我說這個,咱公社裡頭誰家嫁娶不找葛大嬸子,能沒見過比糖糖還俊的?”徐靜芳當然也覺得沒有比她家糖糖還好看的了,但跟人說話的時候得謙虛,不然還以為她家多看不起彆人似的。
葛淑珍的娘家在隔壁七隊,她娘葛大嬸子是十裡八鄉有名的媒婆。
“那是。”葛淑珍笑了笑道。
前幾年顧連珹在部隊升了連長,不知道被誰透露出來,葛大嬸子就給人瞄上了。那會兒正好她孫女,也是葛淑珍的侄女,正值年齡,模樣也不錯,手腳勤快麻溜。
葛大嬸子就讓葛淑珍來顧家說和,顧家眼看著就起來了,能結個親那是再好不過。
可沒承想,徐靜芳跟薑爺爺那頭剛說好薑糖跟顧連珹的婚事,就給葛淑珍拒了。
葛淑珍那個氣啊,她娘沒瞧著顧家失了主心骨肯嫁孫女過來那是看得起他們,可徐靜芳見也不見直接給人拒了,是多看不起他們葛家?
她當時可氣得不輕,後來過了幾天才聽說顧連珹跟個縣城的姑娘訂了親,這才恍然自己找上門的時間不大對勁,可能那會兒兩家就給說好了。
誤會弄清楚了,可葛淑珍到底心裡有了疙瘩。存著個比較的心思,她倒要看看那城裡姑娘是多好,是比她侄女模樣好,還是勤快?
等到薑糖嫁到第六生產大隊來,正趕上顧家沒了人,就沒大辦,隻請了相熟的人家,她也沒機會去看新娘子的模樣。
再後來,結婚後一連幾個月,葛淑珍都沒在大隊見過薑糖,聽彆人說起來,才知道根本沒來上工。
這給她笑的,合著徐靜芳沒看上她侄女,倒給顧連珹娶了個懶婆娘?
可前陣子打野豬那事後,真給她臉扇得不輕,她閨女兒子都在那處呢,要不是薑糖上去攔著,她現在哪有機會吃徐靜芳給的花生?
她現在真是慶幸薑糖來了她們大隊,當時要換成她侄女,嗬嗬,她自己不嚇得尿褲子都算謝天謝地了。
薑糖拿著介紹信出來,就看到婦女主任葛淑珍對自己笑成了花,她靠在徐靜芳身上,回了一個微笑。
心想,可能這位葛主任就是走得平易近人的路子。
等顧保國出來,徐靜芳又給打了個招呼,說明天連容去借自行車,這才領著薑糖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顧連城:每晚一個恐怖故事之——一隻腳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