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怎麼踏實的一晚上過去。
次日,薑糖高熱的溫度下來了點,但依舊是低燒。
低燒讓薑糖的舌頭失去了它原本的作用,不管吃什麼都沒滋沒味的。
喝完一碗薑絲紅棗粥,薑眠躺在床上,爪子蠢蠢欲動,她閉上眼睛,凝視著空間裡那一大堆各種口味的辣條。
薑糖:好想來一根啊~吸溜~
但是不行,辣條的味道太衝,會被發現的。
送碗回來的顧連珹進門,把厚被子重新給薑糖蓋上,“外麵剛下過雨,天氣冷。”
厚被子的遮擋下,薑糖露出兩隻眼睛,黑色的眼珠滴溜溜的轉,隨著顧連珹的身影移動。
她緊抿著嘴唇,不知道該怎麼和顧連珹說。
她想離開這個地方,肯定需要介紹信買車票,介紹信需要大隊長顧保國開,不管她找什麼理由,家裡一定會知道然後戳穿她的。
“想喝水嗎?”顧連珹無法忽視那道來自薑糖灼熱的視線,他忙完手邊的事情,回過身來問薑糖。
薑糖搖了搖腦袋,試探地開口,“顧連珹,如果我……我是說如果啊,我要是很長時間不在家,你會不會和彆的……彆的女同誌結婚啊?”
顧連珹偏頭,看了薑糖一眼,麵上沒有任何表情,其實內心早就跟加了水的油鍋一樣,“問這個做什麼?”他收回視線,裝作不在意問道,“你又不會離開。”
“你是不是想去找自己的親生父母?”不等薑糖回答,實則顧連珹是怕從薑糖嘴裡聽到什麼難以接受的話來,就自顧自說下去,“我跟你一起去找。”
“哦。”薑糖眨了眨眼,知道顧連珹誤會自己的意思了。
她如果要離開,那就不是去尋找原主的父母,而是像裡的劇情一樣,坐火車去原主想去的地方。
“你生病了,不宜想這些東西。我下午要去縣城一趟,給你拿藥,順便你想吃什麼,一並給你買回來。”顧連珹連忙轉移話題,“對了,昨天我拿了信封裡的錢,還沒來得及跟你說。”
薑糖本來都把頭背過去了,聞言扭回來,狐疑的眼神掃在顧連珹的臉上,“你拿錢,是要做什麼?”
不怪她發出這個疑問。
而是顧連珹就是屬人形存錢罐的,到了他手裡的錢,除了沒有利息,那比銀行還保險。就薑糖這幾個月對顧連珹的了解,他幾乎沒有花過錢。
除了給家裡買糧食。
和前陣子去省城看病買藥。
也沒什麼不能說的,“我讓老三去打聽一些事情。”顧連珹垂眸,把薑糖出來透風的胳膊放回去,“你現在不能著風,忍一忍。”
薑糖:“……”她瞪著顧連珹,“屋裡又沒有開窗戶,也沒有開門,沒有風的。”這個被子不蓋不知道,一蓋才知道有多熱。
現在雖然到了秋天,但夏天那股熱的勁頭還沒有過去。
偏偏薑糖挨不了凍受不了熱。
顧連珹表情嚴肅,“那也不行。”
薑糖:活該他在裡麵單身一輩子!
“那我熱怎麼辦?”薑糖在被子裡扭了兩下,涼風進來,吹了吹身上的汗,她轉了轉眼珠,打算趁顧連珹沒發現故技重施。
誰知下一秒身上一沉,顧連珹的胳膊就伸過來,牢牢把她固定在原位動彈不得。
薑糖:“……?!”
對上顧連珹不讚同的眼神,薑糖像個被戳了氣的皮球一樣,蔫兒下來。
她看懂了顧連珹眼神的意思。
那是在說:你要是再敢,我就叫娘。
薑糖:“哼!”
眼不見為淨,她把頭縮進被子裡。
但是,顧連珹這個人簡直不是人!
他竟然動手把被角塞到了薑糖的下巴下!
薑糖:委屈.jpg
薑糖眼眶通紅的看著他,語氣帶著控訴,“顧連珹,你什麼出門?”
“我不在家的時候,娘和小敏會過來。”顧連珹無情拆掉了薑糖心裡的小算盤。
薑糖:就很氣!
氣著氣著,薑糖就睡著了。
下午,顧連容騎著自行車回來,“大哥,打探到了幾個消息,絕對能把薑家死死摁住。”
顧連容語氣激動,一臉興奮,顯然那消息的份量還不小,“大哥,也是趕巧,就昨天晚上的事。”
“嗯,我去跟娘說一聲,馬上去縣城。”顧連珹回屋裡看了一眼睡著的薑糖,和徐靜芳交代一聲,和顧連容一起去了縣城。